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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未想到她的亲亲夫君一出现,立时扭转乾坤,几句话便戳中晋望之的要害,给晋望之指明路法方向,哪像她总是不得其法,只知蛮干。
令狐薄迎向何清君的目光,对她点了下头,转头对薛青道:“薛青与王妃一起,将门外的十余名大内高手杀掉。慎空,你要不要帮忙?”
慎空忙道:“阿弥陀佛,和尚不杀生,不杀生。”
令狐薄冷笑一声,“你也算不得真正的和尚,就是个野和尚!不杀生,过来帮忙总行吧。”
慎空不解,帮什么忙?
令狐薄微白的薄唇艰难地勾出一抹笑容,对何清君道:“清君你瞧,除了你谁会关心本王的身体?便是亲如兄弟的师弟都想不到……夫妻一体便是如此。”
抬头见何清君俏脸微红,臻首低垂,喃喃道:“令狐薄,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慎空依旧茫然不知,听不懂师兄说的什么意思。
令狐薄却正色道:“清君,本王绝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要你明白,夫妻一体,合该同甘共苦,本王是夫,更该为你挡风避雨。”
何清君头垂得更低了,“我……知道、知道了。”抬头对慎空道:“慎空过来。”
慎空依言过去,何清君将令狐薄的大手放在他手里,轻声道:“令狐薄重伤在身,体力不支,需要输入真气维持。”
慎空恍然大悟,一拍那光溜溜的大脑袋,“啊,确实如此,和尚竟未想到此事,罪过,罪过。”当即握了师兄的手,为他输入真气。
晋望之望着令狐薄与何清君,心下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令狐薄对何清君固然是爱逾性命,但是若有妻如何清君,真的是一人足矣,不需再多。此时他有些明白了,何清君今日之所以会发狂失控,大概是因为令狐薄为她受了重伤吧。
他对何清君原是有几分情意的,如今见她为另一个男子这般倾心,心里竟隐隐不爽……可是,他面上没露出任何情绪,他是太子,他要的是大好江山,绝不可对女子钟情!
他心里正在反反复复的纠结着,却听何清君道:“请太子将他们请进来罢。”
晋望之一愣,进来杀?这御书房虽然也不小,但毕竟不是杀人的地方。
“望之太子,在御书房杀人,比较方便。”令狐薄淡淡地道。
晋望之登时明白,轻笑着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严肃对那十余名大内高手道:“你们,还不快进来杀了他们!”
那十余高手立时跳进御书房,晋望之顺手将门关了,守在门口。
那些高手一进御书房,立时剑尖颤动,疾刺向何清君和薛青。两人侧身避过,刷地拔剑,各攻一侧,何清君短剑宛若龙吟虎啸,薛青矫健如雷霆之势,各使所学。
那些大内高手虽然都是一流高手,却远比不上何清君的剑法精妙凌厉,内功浑厚。而何清君今夜便似开了魔性,坠了魔道似的,这杀戒一开便再难收住手,招招狠辣,只不三十余招便斩杀了两人,此时薛青也杀了一人。
屋内剑影晃动,人影绌绌,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屋内十二位高手,八人殁于何清君剑下,四人亡于薛青剑下,一个未留。
晋望之见最后一人倒在何清君剑下,不由得咂舌,这个何清君剑法之妙,远高于他,杀人之狠,远超过他的想像。就算他心底原来对她存了几分念想,现下便是她自愿送上门来,他也不敢收,她这狠劲……若有妻如此,那必是夜不能寐,无他,得防着她一个心情不愉,送他上西天啊!
只见令狐薄却极为自豪地凝望她,眸底盛满情意,让他瞧了不禁一阵脸红,这个男人要么冷酷绝情到令人不寒而栗,要么热情似火到令人面红耳赤。
何清君快步走到令狐薄身边,双手扶起他另一只手臂,道:“令狐薄,我负你走。”
令狐薄笑着摇头,转向慎空,脸色已冷,道:“慎空,背本王出去。”
慎空:“……”默念两声“阿弥陀佛”,二话不说,弯身背起令狐薄便走,何清君与薛青紧随其后。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喝小醋
晋望之赶紧打开房门,对院内侍卫吩咐道:“放他们走。”
何清君低声问令狐薄,“晋望之能做好善后之事么?”
令狐薄冷哼一声道:“他若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妄想什么当皇帝。”
何清君:“……”貌似皇室中人都想当皇帝吧?这跟一个人的能力无关。
一行四人极快出宫回到驿馆,此时东方已开始泛白,驿馆被下了迷药的大臣和侍卫随从,也纷纷清醒过来,皆不知发生了何事,都在议论着,昨夜莫名其妙便睡着,而且整夜睡得极沉。
薛青已跟令狐薄和何清君禀告了当时情形。因为驿馆里,只有令狐薄与何清君的饭菜有人试毒先尝,故而两人未中迷香,其他大臣和侍卫随从皆因食了含迷香的饭菜,纷纷昏睡。而薛青和慎空则因为长年混迹于江湖,对迷香特别敏感,发觉有异,便追到厨房,却发现有人影掠过,便追着那人影出去。岂知竟被引着绕了好大一圈,两人顿觉不对劲,舍了那人回驿馆,果然发现驿馆出了事。
驿馆内的南宛众臣瞧见慎空背着受伤的摄政王回来,王妃浑身血迹,惊慌之下,纷纷围上来关心探视。令狐薄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让开。”
众臣退至两侧,让出路来。
慎空将令狐薄送到床上,把金创药留在房内,便嘿嘿笑着离开,薛青则守在门口。
何清君弯身替令狐薄除了靴子,避开他的伤口,小心扶他侧躺下,柔声道:“千岁大老爷,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都不要想,好好睡觉休息。”
令狐薄凤目里闪着异彩,伸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坐在床旁,“清君,本王想跟你说几句话。”
何清君伸手捂住他凤目,道:“不管什么话,我都等千岁大老爷伤愈后再听。现在我只想看着千岁大老爷休息。”
令狐薄双眼感受着那只柔软小手的温暖,唇角高高扬起,眉梢带笑:“好,本王什么都不说,等伤愈后再说给清君听。”微微一顿,又笑道:“清君一夜都在杀人,必也累极困极,来,到本王身旁来躺着睡会。”
何清君右手仍捂着他的眼,淡淡地道:“我在千岁大老爷身旁,千岁大老爷还有心思睡觉么?为了千岁大老爷的伤早些痊愈,从今日起,我们隔床一个月。”
令狐薄顿时黑脸:“……”她这是让他养伤,还是给他的惩罚,“隔床”一个月,亏她想得出。想要说话反驳,却听何清君轻嘘一声,示意他禁声,他也只能扯下唇角,轻笑一声。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更因背上的伤痛,片刻后,便沉沉睡去。
何清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拿开右手,对着那张睡颜发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说过不再让他不安,可是不知不学中却再次做出令他不安的事情。虽说当时暴怒冲进皇宫是因他受伤,心下难受,只想为他报仇出气,却也是一时冲动,忘记他会担心,忘记他会忍着剧烈伤痛去救她,忘记他会不安……是她的错……
她也乏极,沐浴后,便偎在软榻上睡着……
鼻子有些痒,眼睛也有些痒,她打了一个喷嚏醒来,只见那位受伤的千岁大老爷在趴伏在软榻旁,拿着她一缕发丝在她鼻间眼上搔着,她无语了……他怎么竟兴起这玩趣,如个孩童般。
“千岁大老爷,你怎地下床了?”她忙下榻,将他扶上榻。
令狐薄凤目眨着,有些无辜卖乖,“本王醒来,未瞧见清君,以为清君又丢下本王跑了。”
何清君凌乱了,眼前这男人伤的是后背,不是脑子吧?怎地竟像个撒娇的娃儿?“呃……”
令狐薄却动了动身子,枕在她腿上,伸开铁臂环住她的纤腰,发出满足的喟叹声:“清君,别动,就让本王这般抱着你。”
何清君:“……”无语哽咽,如果让驿馆里的那些大臣们瞧见,他们的摄政王这般没形象地躺在女人大腿上,抱着女人的腰,会不会拿刀砍了她?
“令狐薄,你的伤痛不痛?”
令狐薄哼哼了一声,也不知在说什么。何清君附下耳去,问道:“你说什么?”
令狐薄凤目半睁,低喃道:“清君,我的心更痛。”
何清君一怔,呃,其实千岁大老爷就是个小心眼的,竟然还记着那茬呢,为了以后的身体安全,她诚心道谦:“令狐薄,我错了。”
令狐薄凤目睁开,张口欲说话,忽觉以自己此时的形象训话,太没威严和力度,便道:“扶本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