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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针当然不是真的松叶子,而是铁细针,专扎想不到的地方,很难验伤,有口不能言。
采蘩笑了,对一旁老神在在的笑面铁面道,“你俩如果想把好戏看到底,最好也想好如何跟主子交待。我已造出他迫切需要的东西,如果受伤,看谁还能造!铁疙瘩你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乌睿让我在他营帐里等。在他回来之前,我可以落在别人手里么?”
笑面看看铁面,见他点头,道声麻烦,跳到采蘩面前,几下就把她从众恶妇手中解救出来,又不耐烦地说,“童姑娘,干脆让阿布给你的脸也绕布条算了,怎么那么能惹事?赶紧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再招摇。”
采蘩不同笑面争辩,冲西穆王后一笑,转头走进旁边的营帐去了。
“给我站住。”在自己的地方居然教训不了一个嚣张的女人,西穆王后不能善罢甘休,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帮忙的。
“王后息怒得好,这事闹大,谁的面上都不好看。”笑面不笑时,满脸森冷杀人气,“不就是童姑娘说了几句实话,即便是五公子都讨不得便宜,更何况你了。尽管如此,五公子费尽心机要娶她却是不争的事实。你想仔细了,忍还是不忍。”
西穆王后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五公子的未婚妻太难亲近,想出分力却招人嫌,我会这么跟五公子说的。”
笑面点点头,“请你一定要这么跟公子说。”让他知道,他执意要取的这个姑娘会如何令他失去人心。
西穆王后还以为笑面说反话,凤目一瞪,“你以为我不敢?”斥那几个跌坐在地的妇人们起身,卷风而走。
帐帘未合拢,采蘩在里面笑道,“假笑面孔,说得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五公子一意孤行非要娶一个众人都反对的人为妻,到底能不能成?若成了,他将来得了天下,是否也为所欲为?我真得十分好奇。”
笑嘻嘻的表情刚上脸皮,听了这些话,却消失得干干净净。五公子一直温和谦逊,礼贤下士,深得大家的信任,认为他会成为一代明君。但采蘩的话也不无道理,明明大家都反对的事,五公子非要去做,是不是意味着那是他的真性情?
昨天码完就睡觉了,还以为自己上传了。汗!
刚发现居然没更,赶紧发上。
太不好意思了。
第420章 丑得没救的新娘
乌睿没让采蘩等太久,但进来的时候问道,“你又惹事了?”
在乌睿的地方没什么可干,除了看纸。采蘩手里拿了纸转过身来,“别人若不惹我的话,我也不会惹别人。”
乌睿没有绕着这个话题展开去,对除纸之外的事不关心,少活气的眼珠子一翻,“主子说,太阳下山之前你如果能认出他来,他就见你。”
“从哪儿把他认出来?”采蘩眨一下眼,“不是要我在大会场里找人吧。”
“提示:不必强求。”乌睿转述完毕。
“……什么?”采蘩再眨眼,茫然未消。
“既然听清了,为什么要我再说一遍?”乌睿可不管采蘩茫不茫然,这时他的心情糟糕得很,不想重复说过的话。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这种完全不像样的提示了。”如猫不知在何处,当她老鼠。
“你讨厌如此,那就嫁。”他竟然输了,输给这个刚刚开始学纸的姑娘。当主子说可以见她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她真得造出了传世帝王书。很不可思议,他明明能说出好些不同于手上那张帝王书的地方,但越看越觉得是真品。刹那之间,他却体会出自己输在了哪儿,虽然采蘩告诉他的时候,他那么不以为然。他仿得太像,结果变成了仿品。
主子说采蘩掌握的不是纸,而是魂。匠魂。就好像被原创者附身了一样,她就是造帝王书的那个纸匠。只有达到那般境界,她才能心随意转,任何仿都不再是仿,一造出来便是毋庸置疑的原品真品。
采蘩看得出乌睿心情不好,知道多问无义,这就要出去。
“等一下。”乌睿道。
采蘩转身,静静等他一下。
“造帝王书的秘诀是什么?”问出来了,没期望得到答案。
“第一条。造帝王书的是两个人。”采蘩总会出人意表。对方是敌人,是对手,但也是纸匠,质本洁白,因此告诉他。
“两个人?”惊!太惊!!
“是。一个纸匠,一个画匠,四只手同用功,两只谨慎出细活。两只肆意任张扬,所以里面有截然不同两缕纸魄。”说着,采蘩的眼中就亮了,“要不是亲手造,根本不能发现其中竟有如此奇妙的秘密。”
乌睿目光却黯淡,他没能发现。
“乌大匠没有找出的二色,后来土地公告诉你了吧。”第二条也妙,带给她不可言喻的惊喜。
“是你让他说的?”乌睿这才知道。
采蘩淡然,“如果连颜色都没找齐,乌大匠赢我的可能性就一点都没有了。你不用觉得不好受。即使我让土地公告诉你,你也不会跟我调出相同的效果。更何况最后二色是影色。”
民间普遍能见到的五色纸,采蘩曾经改造过,用来藏密语的。传世帝王书也是彩色纸,以金色打底,龙戏珠垫云纹是抄纸时添加了复杂工序,颜色是生纸期后再染的。
“影色?”乌睿闻所未闻,“你自己不要乱造用词。”
采蘩不在意。仍道,“帝王书不但以显隐叠纹防止伪造,还用了双影色来区分真假。影色在龙珠上。我给你的提示也只能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对一心要成为天下第一的乌大匠来说就真是耻辱了。”
乌睿紧紧抿嘴,额头暴筋,咬着牙呢。采蘩很大方,将秘诀告诉了他,但他从她清冷的眸子里看出,即便这样,他也未必能像她造得出帝王书来。
“我已经输了,再造帝王书何用?”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为胜负造纸,那你永远都是输家。乌大匠已钻进了牛角,如果继续钻下去,作为纸匠便就死了。”乌睿把最早的他自己舍弃了,能否找回初衷,与她无关。
采蘩走到外面,日头已经高照。
“妹妹和乌大匠说完话了么?”魏吴姬迎上来,拉住采蘩的手,“连西穆王后都让你赶了, 姐姐不敢仗着交情撞运气,可等得我真心焦,因为我要再请不动新娘子,五公子就亲自来抓人。到时候妹妹面上就不好看了。”
采蘩才喊了声姐姐,却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还是她认识的,但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的人。
“西二公子?”
西大公子是西骋,西二公子是西驰。西驰还是向琚的挚友,一张阴险俊面,美人痣衬得脸如玉,看采蘩的眼神从第一面就不曾变过,阴恻恻冷刮刮,一副瞧不起你怎么样。
采蘩看一眼魏吴姬,想起她说过身旁有人就别信她,便当了心,“我还以为西二公子只是五公子的狐朋狗友,想不到竟和五公子一起做大事,十分了得。”
西驰薄唇吐两字,“虚伪。”
被骂了。这就叫相见好相处难,相见不好相处更难。今天这人显出真性子,但采蘩反而笑了。她其实不爱装,跟装的人才装。西二公子如今不装了,才好打交道。
“好,我不虚伪,就问西二公子一件事。你跟人造反,你大哥,还有你家里人都知道么?”
“废话。”西驰再吐两个字。有一种人长着天生刻薄的面相,他就是。那张薄如线的嘴,吐两个字时分最阴险。
“……”采蘩难得没辙。
“兰烨是顺应大势所趋,开启太平盛世的最佳人选之一,现在不过是筹谋,算什么造反?”原来不是只会说两个字的那种。
“有道理。”只能附和,因为觉得这个阴险美男子很可能不好惹,还是闲扯吧,“你来我这儿是——”
“……”西驰低语。
“什么?”采蘩真没听见。
“你这张脸俗不可耐,不上妆能看吗?”突然提高声量,就像炸了鞭炮,火星子乱溅,“要不是你得罪了西穆王妃,没人肯给你化喜妆,用得着我出马?”
“你要给我上妆?!”不会吧?“你可以和一个人当知己了。那个人开青楼,跟姑娘们当知心姐妹,脸上总抹粉。”她尽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
“我可没那么恶心,不过看不得女子不是天生丽质还敢素面,要么就是浓妆艳抹完全没有分寸。”西驰爱精妆美人,尤其是自己动手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