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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江的消息。立刻知道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采蘩定会被迫到泸州认乡亲。仗打完了,他又不想受皇帝的封赐,直接跟姐夫请辞,日夜兼程赶往凤尧村。同时,又安排尉迟讨了这差事,带了护兵来迎,以防更多对采蘩不利的阴谋。
好的是,独孤棠虽不在意功名利禄,但罗扬这个姐夫却希望他成为自己这方的得意助力,自作主张帮他接了圣旨,要尉迟带给他。
一切似有冥冥天意。独孤棠决定不再隐藏自己对采蘩的真心,而师父的话令他重新考虑自己的路。向采蘩求亲的三个人,以向琚的力量最强,且对采蘩颇为执着,若用谋算,自己就必须与其地位势力相当。再说劫银案,牵涉出越来越多的人和事,阴影重重,自己和采蘩已经无可避免卷了进去,当平民百姓似乎自欺欺人了。
师父的话语中隐藏深深的无奈,警告他不要追查背后的主使,可见阴谋还在继续。齐灭了,陈帝年事已高,周帝的身体自去年起也一落千丈,眼看江山动荡的大好时机就要来临,任何阴谋都该动了。对他而言,当年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就是师父利用蛟盟杀人。至于师父为何这么做,除了利用之外,是否还有莫可奈何,他不想去探究。兵工场到底是为谁造武器,又到底是谁要造反,他也没有兴趣。但得未雨绸缪,因为很多事并不是他说不探究没兴趣就大吉了。劫银案跟采蘩半点关系都无,她却和他一样深陷其中。再者,啸崖下的秘密被他们发现,主使人若知道,必然起杀心,总不能等死。
因此他接了旨意,也因此他变成了云蛟少元帅,统领四方少将。当初为了在父亲面前扬眉吐气,练武,杀盗,逍遥江湖,如今为了自己,为了采蘩,他再入激流,誓必强大!
第277章 新鲜的饵
由独孤棠领着,再没有人能拖拖拉拉耍心计,一路快马加鞭,但凡有官驿才会歇上一晚,这天已到隆州,十日不到就完成了近半的行程。但在两州边界的镇上补充食物和水的时候,苦不堪言的余砻找上独孤棠,说什么明日都不肯再赶路了。
“为何?”独孤棠是可以听道理的人,“过了隆州就入汉中,然后从雍州入长安,统共不过再十日。北齐归入周境,长安庆贺连连,各路封赏不断,砻公子却要错过这般的热闹?”
余砻因为看央不顺眼,连带看独孤棠也不顺眼了,语气不佳,“这才刚进腊月,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呢,死赶活赶做什么?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天天都在路上,我受得了,我夫人也受不了。”
“不怕遇到北齐那些人?”央就坐在一边,嘴角冷勾。
“十日前他们在通州,十日后还可能在这附近?恐怕早就出周境了。”余砻也冷笑,嘲央没脑子,“再说,他们敢在官道上打劫么?我带有二十多名随护,是爹亲自挑选的好手,而且会这么倒霉偏偏劫我?你们要走只管走,横竖我是不走了,要多休息两日。”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勉强,请砻公子自便。”独孤棠无所谓余砻跟不跟,当下应允。
余砻对央眉毛一扬,得意得走了。
桌对面的尉迟觉伸过手来,对央道,“愿赌服输。”
央一撇嘴,冲窗纸上走过去的影子骂声笨,掏出一锭银子给尉迟觉,却问独孤棠,“老大,差不多就是这里了吧?”
两人赌余砻能不能坚持跟到长安。央以为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任性妄为,至少还分得清好歹。如今既然自己闹着要走,那就怨不得他了。
独孤棠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摊平,说道,“韩平的大军进驻了蓬州,到涪陵这段沿江防守,齐人不可能过得去,只有走隆州。通州到隆州快走三日慢走五日。他们有两三百人,照所抢的银两来算根本支持不到边关,所以他们一定会再行劫。这里是两州边界,官府容易疏忽的地带,又有不少南北商客赶着回家过年,必经的要道。”韩平是丑奴的父亲。
尉迟觉也是四方将之一,“龙涸口传信来,穆族有异动,恐怕准备接应齐人。”
“接棺材吧。”央难得肃冷,“余相借故不放黄炜李鹤。却也看不了我们的笑话。”
四方将的另两人,一个叫黄炜。钦天监黄明大人之子,喜武,为周帝御前侍卫队长,随周帝亲征,护主有功。一个叫李鹤,其祖父是当朝国舅爷,其父李段掌刑司。他自己从小捕头当起,后从军职,直属余求帐下。两人年轻有为。在对齐的战场上屡建奇功,成为北线两把最锐利的尖刀,令余求十分看重他们,不断提拔拉拢,想收为己用。
圣旨虽说四方将来迎,到的只有独孤棠,央和尉迟觉。苏徊升六品轻骑都尉,作为属官本应随行,但这时却和邈手留在齐真山。换句话说,迎使是幌子。北齐流亡贵族捧出一个小皇帝,怕动摇北齐民心的周帝不能容忍,因此暗中令罗扬派兵肃清。罗扬则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独孤棠。
同时,余求以齐地仍有北齐皇族余孽为借口,不放黄炜李鹤二人。他权力滔天之后,为人就专横跋扈了。为了不让罗氏独孤氏在齐战中抢功,余求说北线为主战场,直接调走了定国公和南线主力,但他没想到的是,罗扬手下有能臣强将精兵,或劝降或奇谋,往往以少胜多,又将北齐各路降将收服帐下,到战争结束时,兵力比先前竟增了数倍。而且,定国公之子,也就是罗扬的小舅子独孤棠,活捉了北齐太上皇,也就是实际意义上的齐帝,令周帝十分高兴,对罗扬一干人等加官进爵封赏连连,风头比他还劲。
暂且不管这些朝争内讧,看到余砻也在的时候,独孤棠就有了个主意。余砻是余求最疼爱的孙子,娶了富裕的鲜卑贵族阿古氏,一向爱享受又张扬。当然,余砻若乖乖听话跟着,这个主意就作罢了,现在却能将计就计。
第二日,余砻和阿古氏用着早膳,一边看着忙碌准备出发的其他人而悠然自得。
阿古氏对一旁站着布菜的繁花道,“你的同乡好姐妹要走了,去道个别吧。”当着余砻的面,她是贴心可人的大妇。
繁花却不动,露出浅笑,神情仍淡,倒是不冷,“等夫君和夫人用完了早膳,妾身再去。夫人说得对,妾身毕竟是余家人了,凡事要先顾着这个家。”
余砻这几日见繁花恢复了以往的灵秀,心中欢喜,不自觉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柔,且难得插口妻妾之间,“你有这份心就好。虽说童大姑娘也是去长安,但你俩再要见面总不会似同路这般容易,你去道个别,再顺便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不必急着回来,这么些丫头伺候呢。”
“多谢夫君。”但繁花不动,等阿古氏发话。
阿古氏本来看余砻对待繁花的态度转变,心里已冒出酸泡来了,却见繁花没有恃宠而骄,仍乖看自己脸色,她就好过些,“夫君既然这么说,你就别呆着了,快去吧。”
繁花轻掬礼,到客栈的后院去找采蘩。瞧她拐杖放一边,铺一身晨光坐靠着廊柱,看弟弟妹妹玩耍,不由又羡慕。
“我照你说得做了,似乎真有用。”繁花坐到采蘩身边,“不过就是适时笑一笑,将对方当成陌生人,表现得不在意,想不到余砻的眼珠子又转回我身上来了。如此肤浅,是得怪我自己识人不清。”
采蘩推过去一盘点心,“想明白了就好。”她教给繁花欲擒故纵的诀窍,只不过,前世用来勾引,这世用来摆脱,“他对你好,你就欲拒还迎,而且在阿古氏面前要特别听话,既别露出骄色,也别假意谦逊,一字不用多说,做好所谓的本份。”
“我不明白的是,这么一来阿古氏还会憎恶到要卖我吗?”繁花生活在大山里,很聪明,但不通人情世故。
“但凡虚伪的人也最怕别人虚伪。余砻对你越好,你在她面前越乖,阿古氏就会越觉得留你不得。因为她清楚,妻妾之间争宠,谁在乎谁输。原本你比她在乎,自然她拿捏着你。如今她比你在乎,所以她会怕。怕你会用手段,也怕你不争等同于争。追根究底,她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因为她不愿意和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否则也不会处处要压过你。你处处小心,尽量别让她过早起心思,等我们在长安碰面,到时候看看能否水到渠成。”阿古氏和沈珍珍可当闺蜜,同种类型的“贤妻良母”。
繁花点点头,“你自己也一路小心。这几日阿古氏偶尔会问起你我小时候的事,我照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