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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这股子苦涩的味道流入四肢百骸之后,身体的热度却渐渐降了下来。
文安安舒畅的喟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这次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几个熟悉的声音,隐约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她混沌的意识也慢慢地清晰起来。
接着是迟钝的知觉,软绵绵的气力,当一切都基本恢复起来后,文安安尝试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当微微弱弱的白光刺入眼中时,文安安本能的皱起了眉头。适应了好一阵子,她才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纱帐,眨眨眼回想了一下,可是脑海中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在这种迷离的状态下持续了好长时间,文安安混沌的意识才逐渐清晰起来。昏迷前的一幕幕也陆续从脑海中闪现。
唐然那个女人要杀了她,然后又被文安昊救了起来,最后他们好像是逃出来了吧?
想到文安昊,文安安立即想用手撑起床面,可连续试了几次,她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舔舔干裂的嘴唇,饥渴的感觉也顿时窜上心头。
张口想要喊人要些水,可沙哑的声音却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水”
坐在床边的文清岸,恍惚中听到一声小猫儿似地哼叫,抬起空荡荡的脑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床上的文安安。
可就是这一眼,却激动的让他难以自已。
猛然站起的动作,掀翻了后面的凳子,也惊醒了趴在床沿上的妻儿。被文清岸惊醒的母子三人,从迷糊中猛然抬起来头。
当看见睁着眼睛往这边瞧过来的文安安时,一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几乎同一时间,四人上前抱住躺在床上文安安,将多日来的痛苦、担忧、自责、内疚等等,所有的情感都化做了泪水,替代着语言回荡在静静地屋子里。
越来越大的哭泣声,也惊动了刚刚躺下的杨国忠。
听到隔壁的哭声时,杨国忠还以为最害怕的结果出现了呢。什么也顾不上的他,穿着亵衣亵裤,光着脚丫就跑了过来。
可是当看到文安安睁着眼睛被这家人抱在怀里时,他气的连忙上前将众人拉开,大吼着训斥道:“哭,哭,哭丧呢。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够了,你们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是不?”
被杨国忠这样一吼,文清岸他们倒是清醒了不少,都赶紧用袖子抹去眼中的泪水。
文氏红着眼眶,向杨国忠道着歉:“对不起。杨老,这,我们这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这几天来。文家人的一举一动,杨国忠都看在眼里,但他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他们的眼泪太沉重,沉重的连他的泪水都快要滴落下来了,而他最厌烦的就是哭泣。
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眨眨发酸的眼睛,杨国忠才没好气的道:“这丫头都已经醒了,也没个人叫我老头子一声,光知道哭。瞎耽误工夫”
“对对对。杨老你先帮我们安安看看。看看”
“是啊,杨爷爷快帮妹妹看看”
听着文氏和文安昊有些急切的催促,杨国忠撇撇嘴。哼了一声,然后才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文安安的额头,见热度差不多已经退了下来,他也是轻呼了一口气。
又在揭开伤口看了两眼,见都没有发炎,这才轻声问向文安安道:“安安,我是杨爷爷,现在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是问完后,又觉得一个一岁不到的小娃娃肯定也不能回答自己什么。正当他想起身去给她再开一剂药时,就听见文安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水”
旁边的文氏一直仔细望着这边,当听到文安安要水喝的时候,立马快步走到桌子边上,倒了一杯水,可端过来后才发现水太凉,于是又急匆匆的往厨房跑去。
看着文氏忙前忙后的,杨国忠受不了的摇摇头,然后站起身对文清岸说:“好好照看着吧,我去给她再抓一剂药,既然现在人醒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文清岸笑着向杨国忠鞠了一躬,就走到文安安的身边坐下,然后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温柔的道:“安安等一会儿,你娘马上就将水给你倒水回来了”
文安安仰头望着胡子拉碴的文清岸,以及眼前的文安泽、文安昊,真想问问他们,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了。
一定是睡了很长时间,要不然文清岸怎么会眼底一片青黑,眼窝也深陷了下去,就连两鬓青丝,隐隐也长出了许多白发。
肯定是睡了很长时间,否则的话,为什么文安泽、文安昊的圆乎乎的包子脸都不见了。
可是她没有问出来。
看着仰头直盯着自己瞧得文安安,文清岸轻柔的笑着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咱们安安不认识爹爹了?也是,最近爹爹偷了懒,经常忘记洗漱,所以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肯定和平时不一样吧”
看着文清岸湿润润的眼睛,文安安眨着眼睛点点头。
“爹爹真伤心啊,咱们安安居然嫌弃爹爹了”说着,文清岸将头埋在的脖颈处。
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啊流,只淌进文安安的心尖尖上,烫疼了她的眼,然后又顺着她的眼留了下来。
文安泽见妹妹哭起来,赶忙用手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的泪水,吸吸鼻子不满的道:“爹,你瞧,都吓着安安,她现在还刚醒了呢”
听到了儿子抱怨,文清岸将泪水留在文安安的衣服上,只是红着眼睛抬起头道:“哟,咱们安安真的哭了,是爹不对,是爹不对”
文安安想要咧嘴朝他们笑笑,表示不在意,可是脸上还包扎着纱布,很是不方便,所以也只得作罢。
看看左右,不过却发现最爱说话的文安昊,自从她醒来后,就一个字也没有说,于是疑惑的往他那里瞅去。
可文安昊在接触到文安安的眼神时,却立即将脸撇到了一边。虽然不知道这个少根筋的二哥又在闹什么别扭,不过文安安还是朝他伸伸手,叫了声:“二哥”
当听到妹妹喊着自己的时候,文安昊再也忍不住了,扑倒自己爹怀里,抱着文安安大哭起来,同时嘴里不停地喊着:“对不起,安安,对不起,安安”
窝在文安昊的怀里,文安安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二哥,最后只得勉强的伸出手,拍着他的背低低地道:“不哭,不哭”
第五十九章 毁容
听着妹妹的安慰,文安昊心疼的却是越发厉害了。
明明,明明都是他的错,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怨恨过他,哪怕是打他一下,骂他一声也好,至少这样,可以使他心里好受些。
但是直到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这样对他。家人的宽容,反而更是让他难过、自责。
躲在文安昊怀里的文安安,感受着他啜泣时而抖动的身体,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当文安昊说出那几声‘对不起’的时候,她就懂得了,为什么这个傻傻的二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个笨笨的二哥,连上前与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在愧疚,放下她一个人与唐然独留在一起。
他在自责,没有能够早点从唐然的手中将她救出来。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他没必要将这些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当遇到那种的状况时,他的选择没有错,他所做的事也没有错。更甚者,文安昊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强的许多,因为最后,是他将自己从那绝望中救出来的。
想到这里,文安安又望了望其他几人。
也许,自责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吧。
虽然他们没有说出来,但是文安安就是知道,文清岸、文氏、文安泽他们也肯定都在责自责内疚,并且无时无刻不用这种想法折磨着自己。
文安安多想大声告诉他们,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不过没关系,她会用以后的时间,慢慢地教会他们这些。
想到到这里。文安安又想起了唐然,那个疯狂、狠毒的女人。她不是圣母白莲花,学不来以德报怨,更学不来宽容对待伤害她以及她亲人的人。
从文安昊怀里挣扎着抬起头,哑着嗓子问道:“坏人?坏人?”
听着文安安的疑问,文清岸安抚着摸摸她的头,轻声道:“坏人死了,再也不会伤害咱们安安了”
“是的,唐然那女人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