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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地往前跑,青鸾就不停地在我身后追,而当我踏进火光里的时候,青鸾正好追上我,它张开嘴巴,将我吞进了肚子。
我挣扎着醒来,背后细密的汗水沾着衣服,心有余悸,连呼吸都显得紊乱。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思索着,我做这个梦会不会是因为白日里被明珠摔下背,又拒绝接受不落的火凤的保护。
我让不落随我出征不正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吗?为何又要偏执地不肯收下召唤火凤的羽毛呢?是害怕火凤会像明珠那样违背我?还是只是单纯地在与不落闹别扭?
大多数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执拗到底为何。
次日清晨,我如约领军出现在沙场,不落却留在了营中,或许是想让我这次吃点亏,好乖乖接受他的火凤。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大翼国的公子倾城,传言不假,担得上是风华绝代,颜倾众生。
他衣冠胜雪,坐在一头淡灰色的大象的背上,鬼魅地微笑,让人猜不透心思,颇有些异域妖孽的风情。
而此刻,纵使他倾世倾代,我的注意力还是从他的容貌转移到他坐骑——小神象上面。
对于这小神象,我也早有听闻,威力无比,就拿我们青牙国的凤凰来说吧,恐怕只有青鸾、火凤、桀骜、不驯这四只凤凰能与之匹敌。
正想着,倾城却发了话,声音清幽不失度量,“既然悠扬皇子这么在意我的小神象,那我也不想扫你的兴,此战,我这小神象就只对付你一人,绝对不会伤及他人,怎样?”
“怎样?”我轻笑着应他的话,“难道还想让我夸奖你太过厚道不成?”
我这一说,身后的我方士兵便帮腔地起哄笑了几声,而倾城却始终面不改色,挟着魅惑微笑,动作优雅地拉满随身携带的妖红色弓箭。
倾城的弓箭周身都漫着灼热的赤色火焰,燃烧着鲜血。
不落曾经告诉过我,那副弓箭名为火羽,射中目标后便会化成一团团的烈火,将目标燃尽,丝毫不剩,换言之,中一箭便绝对毙命。
当倾城的火羽向我军射来之时,双方士兵便叫嚣着厮杀起来,我骑着马迎到倾城跟前,他却好像并不急着将我击败,当我把手中的长戟直刺向他时,他甚至都不做躲避,反而是他的坐骑小神象,简单地移几步,带着他躲过我的攻击。
而倾城始终如一地微微含笑。
他的笑容让我一股耻辱涌上,脑门一热便加快用长戟刺向他的速度和频率。
等我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小神象已经一抬象脚,踢向马腿,将我从马上狠狠摔了下来。
公子倾城,阴险异常!
他刚才不反击是在消耗我的体力,而我竟然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莽夫,他方才一定是把我当作笑话在看!
我气恼,可是实在没有力气,摔倒在地上,竟然一时半会地还爬不起来,挣扎间,小神象又一抬象腿,那只肥厚的掌蹄便毫无留情地向我的肚子踹来!
昏迷前,我最后看到的,是公子倾城那一张挂着笑容,绝代芳华却甚是阴险的脸庞!
☆、第三章
在我意识混混沌沌中,我好像见到了不落,他乘着赤红色的火凤,翱翔着将我从公子倾城的身旁救下,不落从身后圈住我的腰身,将我带到火凤的宽实后背,而后,一阵风从我脸上拉开。
我似乎看见了天际的云彩,冷风逆着方向朝我袭来,而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不落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他在对我说些什么,很急切的模样,可是我却始终听不清晰,浑噩中又昏迷而去。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平躺在我的床榻之上,我侧过头,看见坐在旁边椅子上,低头浅眠的不落。
营帐里灯火通明,深夜黑色的影子在帐外摇晃。
我双手支撑着身体坐起,腹部一阵恶痛,下意识轻呼出声,而我的这一动作也正好惊醒了不落,他见我醒来,似乎想要来扶我坐起,伸出手却始终没有过来我身边,只是站起身来垂眸看我,语气不明,问,“感觉如何?”
我吃力地坐起身来,抬头定定地看向他的眸子,一时之间,鼻尖却突然涌起一阵酸意。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或许是因为先前受过倾城的戏弄,又亦或,我只是太过思念,思念从前和不落嬉笑怒骂的时光。
那一去不复还的怅然若失,究竟几人能懂?
见我沉默,不落又说道,“现在该是知道小神象的威力了吧?这次是公子倾城有意给你难堪,下一次就不是仅仅给你难堪这么简单的了。”
我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移开看向他的目光,低下头来,声音细若蚊蝇,“不落哥哥,娇灵她并不是我杀的。”
娇灵,那个生活在仙水湖的小人鱼,从小和不落一起长大而被不落所珍重的她,并不是我所杀,这样说,他会信我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握紧了双手,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感提醒着我,现在的自己有多卑微,多无耻。
不落许久都没有出声,我看着他腰间佩戴的白玉,压抑着心中的难堪,抬起头来再次正视着他,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地将刚开的话重复了一遍,“娇灵不是我杀的!”
令我意外的是,不落竟然看着我轻轻浅浅地笑了,而后声音温柔一如往昔,说,“我知道,娇灵不是悠扬所杀。”
我先是一愣,继而也微笑起来,问他,“一切都没有变,我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是吗?”
不落迟疑地点点头,眼神里有些古怪的色彩,而后突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一言不发,而我也保持沉默,安静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帐帘外。
他的心思,我从来都不曾猜透。
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不落曾亲眼看见我手举宝剑,快而准地刺进娇灵的胸口,毫不同情,在娇灵死后还残忍而霸道地掠夺走她的凤凰明珠。
你我心知肚明,我假装糊涂,你却奉陪到底。
到底为何?
在你眼中我是男子,你却给我这样的错觉,让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不落说,因为小神象那一踹,我竟昏迷了三天三夜,早已元气大伤,不宜再次挂帅迎敌。
本来出师不利,被公子倾城所率领的大翼国军队挫败,我以为全军上下会溃不成军,然而,在我醒来后的第二天清晨,整个军营里上上下下却是士气鼓舞。
我向不落道谢,“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鼓舞军心,让上下团结,重新振作。”
他正对着我,一笑莞尔,“哀兵必胜,我也并没有做什么。”
不落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宛似清风拂面拈花香,衬照上几分的昭阳,更是俊俏不可言明。
我喜欢与他说话,无论什么话题,追问,“哀兵必胜,将军何解?”
他不动声色,似乎并不想与我讨论什么兵马战况,反倒用面无表情来文饰内心暗涌的情绪,问我,“你可知道,我为何那么介意你将娇灵杀死这件事?”
不落的问话让我慌张,更让我不知如何作答,尽管我万般忍耐,并不让自己乱了阵脚,可我还是违背自己意志地说出了我最不想说出的答案,我回答他,“你一直以为的最亲的弟弟,却亲手杀害了你最爱的女子,所以,你在兄弟之情和男女之爱上不知如何自处,你纠结不定,心烦意乱,才会与我断了结拜之义,却并不杀我,是吗?”
我并不想承认,自己所爱却将我视为兄弟,将他的心抛付给其他女子。
而听完我的回答,不落竟自嘲般地笑了笑,说,“我好歹也是堂堂小爵爷,却一生戎马,用生命去交换一次次的战功。图的是什么?离开沙场的不落就不是真正的不落,我早已将儿女私情置之度外,敢问平生从未爱上过任何女子,又岂会轻易爱上娇灵?”
我惊讶,速问,“那为何如此介怀?”
“我在意的是你的转变。”不落直直地望着我,神色里流露出一些对我的失望,纵然我并不知晓,为何我杀害娇灵会让他产生失望之情。
“你变得残忍狠毒,因为想要霸取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