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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被关着的房子到狗洞那里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也没遇到多少人,迎面撞上的两个都将墨星给杀了。
当他们搬开狗洞里的石头,好容易爬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县衙里冲天的火光,那时候傅氏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李江暴露了,李江在掩护她!
所以傅氏几乎是一边流泪,一边咬着牙与墨星往外跑。
墨星心中虽然着急,却不敢太催傅氏,二爷真要有个好歹,傅氏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遗腹子。
当天晚上,墨星带着傅氏藏身到了一户人家里,外头有不断朝县衙增援的叛逆,他实在是不敢此时带着傅氏离开,而黄金万家离县衙太近……
这一躲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墨星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才知道叛逆被抓,连四大家族也不能幸免,他就知道李江没事了,当即带了傅氏回去。
春霞轻轻地给傅氏擦手,傅氏回过神来,声音低哑的问道:“是大太太救了你们?”
春霞点头,想到昨天晚上杀神一样的木兰,心里也微微打颤,“太太,您不知道大太太有多厉害,昨天晚上就属她杀的人最多,若不是她,那些逆贼早就冲上楼了。”
傅氏有些怀疑,“大太太真的会杀人?”
春霞肯定的点头,“外头不也都说大太太于千军中取匪首吗?我看大太太真的很离开,一箭一个,一箭一个,有时候箭不够用了,还能一箭两个,陈师爷说大太太箭法力气皆了得。”
傅氏垂下眼眸,“我以为那不过是谣言。”
春霞温声道:“大太太真的很厉害的,这次也多亏了大太太二爷才平安的。”
傅氏点头,沉思起来。
李石忙着救人,李江则忙着收集证据,一并将四家给抄了。
其实证据并不难找,邵家嚣张惯了,还真的没有收敛过,就算是给李江找麻烦,也不过是简单的遮掩一些罢了,而且,邵家主子的嘴巴难撬,可底下下人却不会隐瞒,李江甚至没有上刑,邵家的下人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
从邵源如何看他不顺眼,如何觉得他蛊惑人心,到想要给他一个厉害瞧瞧。怎么遇到魏安,怎么邀请魏安到县城,甚至预计怎样捣乱都计划得好好的。
邵源以为魏安他们是逃难的流民,原不过想将人引到南阳县,叫他们抢劫百姓,总之怎么给李江添堵怎么来,自然,他也不叫他们白忙活,是付了银子的。
邵家的下人招了,其他三家的下人自然也跟着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四家在这里看着很威风,但发迹的历史连百年都不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忠仆,更何况,四家对待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很难找得到忠仆。
下人们都招了,邵家的几位少爷看着那些刑具,也忍不住招了。那些刑具看着就让人浑身泛疼,他们可不想这么快就死。
☆、269。第269章 挨打
李江有些疲惫的揉着额头去看伤患,审案审了一天,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李石才为最后一个人包扎后,开完药方子。
县丞与主簿也受了一些小伤,周冬就能处理,正坐在旁边恭维李石,“多亏了李先生到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石正要谦虚一番,陈师爷就快步而来,“老爷,侯爷说他要给朝廷上书,老爷这边忙完了就过去一趟。”
县丞和主簿都支起耳朵。
李石点头,起身净手,“赖五叔现在在哪里?”
“在后院呢,侯爷听说大太太伤了手,就过去看看。”
县城和主簿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读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李江过来,“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李石对着病人是温润如春风,李江却没有这样好的待遇,李石一看就他就冷下脸来,想也不想,一脚就踢在他的胸口上,直接将人踢飞出去,不仅县丞主簿吓了一跳,陈师爷也是第一次见李石这样山雨欲来的模样,骇得一时没有动作。
正过来慰问的傅氏惊叫一声,忙上前要扶起李江,李石就喝道:“不许扶!”
傅氏吓了一跳,就担忧的看着李江。
李江忙爬起来跪好。
李石眼里烧起怒火,想起这几天来的担忧心焦,心火就不停的往上冒,想也不想,抄起旁边的棍子就毫不留情的朝李江打起,李江跪在地上,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李石怒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蠢货!”
傅氏抓紧了手帕,对春霞低声道:“快,快去请大太太来。”
春霞悄悄的退出去,一出门就飞奔而去。
李石的确是气得很了,李江一直很聪明,人情世故样样不缺,自他考中举人之后,李石就很少为他的事操心了,当官之后,李石更是不会过问,反而是苏文,时不时的惹祸,倒让李石担心不已。
只是没想到李江平时不惹祸,一闯祸却是这样的大祸。
县衙真要叫魏安等人给端了,他们一家死也就死了,只怕外头的百姓也不能幸免。
李石不气才怪,加上连续几天几夜没睡几个时辰,担忧焦虑,李石这股气憋得有点狠了。
“不过是四个举人就将人弄得这么狼狈,你要是当不好官趁早辞官回来,也免得害人害己!”
陈师爷见李石手中的棍棒没有停的意思,而李江背上已经见了血迹,忙上前拦到:“老爷消消气,二爷也是一时不查。”
“一时不查就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那若是再疏忽一点,这南阳县还能要吗?”手里越发不留情。
木兰快步走进来,看见李江背上的血迹,几步上前抓住李石的棍棒,“你是要把他打死吗?就算打死,也不该在这时候,还有这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若伤了死了,谁来做?”
“更何况,这事怎么就全是他的错了?你刚来,知道那四家在这里有多嚣张?”木兰冷哼道:“人家可都说了,这县城半数之家都是他们家的,你要是有本事,拿出钱来,也给他置办半个县城,看他斗不斗得过他们。”
李石脸上有些讪讪,但还是薄怒道:“这是什么说法?他是县令,难道一县之务都不能做主吗?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你不要给他开脱,我看就是他没有本事!”
县丞听到木兰说的话,心有戚戚焉,忙劝解道:“李先生,李太太说的并没有错,那四家在这县城就如土皇帝一般,别说县令只是才来两年,就是我在这儿呆了十多年……”县丞想到自己当官来受的鸟气,摇头道:“李先生是不在这里,县令实在是做得很好了。”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李江只是一县令。
县丞看李江被打成那样,不免有些同情他。
主簿也点头,愤怒道:“县令来之后做了不少益民之事,只是多被那四家阻拦,不然那四家也不可能如此恨县令,竟然为一己私欲就引叛逆如城!”
陈师爷呼出一口气,忙劝解道:“老爷就是罚二爷,也当等二爷处理好县务之后,如今县城正混乱着,一刻也离不得县令。”
李石面色微寒,受了棍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指着我给你包扎吗?”
李江忙起身,踉跄了两步,傅氏忙上前扶住他,李江微微推开她,摇了摇头,下去了。
李石见他走了,面色才好转一些,木兰则气得不理李石,转身去追李江。
一屋子里的人顿时走了一半,只剩下陈师爷和来看伤的人。
县丞叹道:“没想到县令家教如此之严,难怪如此清正廉洁。”
“是啊,李先生也有勇有谋,此次若不是李先生相救,我们只怕要葬身此处了。”主簿对李石的印象也很好。李石虽然与他一样只是秀才,但谈吐不凡,以他二十多年的阅历来看,竟是不下于李江,就有些好奇的问陈师爷,“我看李先生谈吐不凡,年岁也不大,怎么没有再进一步?”
陈师爷也曾经很惋惜过,“两位大人相信也听说过我们二爷是松山书院出身,别看如今二爷家资不凡,当年可是好一番苦日子,我们老爷为了二爷能进松山书院,就应了元老太医做关门弟子……”
县丞和主簿都有些可惜。
主簿想到苏木兰的彪悍,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县令的这位嫂子可真是……巾帼女英雄啊。”
县丞脸上却有些不赞同,“到底太强了些。”就算苏木兰救了他们,但他只要想到苏木兰是扮作妓子进来的,心里就有些便扭,若是所救之人是她的丈夫还罢,偏李江只是她的小叔子。
难免有些怪异。
陈师爷自然知道县城在想什么,就呵呵笑道:“两位只怕还不知道我们家大太太和二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