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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遥心里怨怨念,回了玉竹苑,将食盒递给秋草,让她送回小厨房。
招手将兰草叫进来,轻声问道:“你知道京里花市在哪吧?”
兰草点了点头,应道:“回茹太太,奴婢知道,在宣德门的西市。”
“离咱们府里远吗?”
“嗯……”兰草想了想,道:“回茹太太,坐单匹轻轴马车的话,总要小半个时辰。”
“哦。”姚遥点点头,想了想,道:“明儿,咱们去一趟。你预备预备,带些篮子之类的东西。”
兰草施礼应了,便待要退下去。
姚遥抬头瞧了瞧窗外,秋草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便招手将兰草又叫到跟前,牵着她的手拉到床边,轻问道:“你爹娘也在府里?”
“嗯。”兰草点头,回道:“我爹守二门,我娘在夫人的锦绣坊里做绣娘。”
“锦绣坊?夫人的私产?”
“嗯。”兰草点头,应道:“锦绣坊是夫人陪嫁银子在京里置的,应属夫人私产。”
“哦。”姚遥点头,低声道:“少爷吩咐我,后日会有锦绣坊的师傅来府里指点手艺,你会识得吗?”
兰草低头想了想道:“我娘在绣坊的手艺只属偏上,绣坊里手艺最好的有三位师傅,一位姓成,一位姓贾,一位姓窦,均是三十岁上下。她们在坊里已不怎么接活计了,只是指点指点下头的绣娘,不晓得少爷请来的会不会是这三位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先收藏,再养肥,慢慢看,哈!
☆、第 59 章
“这三位……”姚遥顿了一下;问道:“你均都识得?”
“嗯。”兰草点头应道。“奴婢去看奴婢娘时曾见过。”
“不要奴婢奴婢的,你我相称便好。”姚遥随口嘱咐一句,便接着问道:“你家里有几口人?均卖到府里来了?为了什么?”
兰草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半晌儿;才回道:“奴婢……”
姚遥抬眼看了一下兰草;带点谴责的意味。
兰草低头;想了半刻儿;才改口道:“我家里五口人;爹娘;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卖到咱府上的只有爹娘和我。”
“嗯。”姚遥声音应得轻柔,带点鼓舞的意味拍了拍兰草的手,暗示她接着说下去。
兰草深吸了一口气,停了半晌儿,才低声说道:“我哥是六年前娶的嫂子,邻村张屠户家的大姑娘。嫁进来时挺娴淑能干的一个人。可谁知不过半年的功夫,便把我哥哥管得半句话都不敢说,对她更是言听计从的。又过了小半年,她便成了我家里的家主,指东划西,说一不二的,我爹娘有心说她几句,可为了家里名声,不好硬吵,便只好忍下了。我那时年纪小,不懂得这些,只觉得嫂子脾气大的很,家里事事都要她作主。不过又过了半年,嫂子便将家里的钱财都把在了手里,地契也归了大哥的名下。再之后……”兰草没再讲下去,只是一低头,半晌儿,从脸上滑下来两行泪来。
姚遥叹了口气,轻轻拍抚着兰草的脊背,如此待了一会儿,兰草的情绪逐渐地稳了下来,姚遥这才轻问道:“你弟弟呢?”
“托给从前村里的老街坊徐家,他们家也搬至京里来了,开了间糊口的小铺子,他家从前与我们家有些老交情。每月月钱,我娘和我爹都会攒下来,除了要给我弟弟的那一份,我娘总希望也能把我也给赎出去。”兰草抹抹眼泪,没再说下去。
姚遥接道:“想着能让你以良人身份出嫁,便能寻个好人家?”
兰草轻轻点了点头,颊上泛出两抹红晕。
姚遥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赎身银子差多少?”
兰草摇摇头,说道:“咱们府里月银给的高,又不苛待下人,我想过两年再提赎身的事,好多帮衬家里两年。”
“嗯。”姚遥点点头道:“慢慢来吧,说不准你爹娘也能与你一同赎身出去。嗯,你弟弟多大了?”
“比我小二岁。”
“他现在是在那徐家做学徒?还是……”
“我爹娘每月给的银子尽够他生活了,没做什么学徒。他现今儿跟着个落弟秀才学念书。”
“哦。”姚遥了然,想必兰草的爹娘自卖了一家三口,也是为了供这最小的孩子学书,这般看来,兰草这爹娘见识倒还不小,敢下如此决断。只是不晓得是不是被兰草那大嫂给刺激成这样的。
“你弟弟在村里学过书?”
兰草摇头,回道:“没有,是来了这京里才开始学的。先生说起蒙晚了些,但好在弟弟聪慧,懂得举一反三,好学努力些,会有些成就的。”
姚遥点头,抬头瞧了瞧窗外,估量着秋草该回来了,便住了嘴,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兰草,说道:“明日出府,给你也带些银子,钱财分散些,遇个万一也好应急。”
兰草听话地接过银子,纳进袖筒里,施过礼,便退了出去。
正值午睡时辰,姚遥目送兰草出了屋子,心里长叹了口气,回身仰躺进床里,想了一忽儿,又起身放了帐子,整个人缩在里头计量着。
来京里近三个月了,活动区域便不过就是个小院子,这么点地儿,对自己却似似九重天般,难逾的很,人生就此局限,眼界更不用提了,窄得可以。
总要多出去走走,才知世事景况,天下态势,才能找出自己今后的方向,总不能真的就在小宅院里老死一生,且问题是,能不能善终还不得而知。兰草一家也得帮帮,要兰草尽心帮着自己还得下些死力,可哪有走向呢?自己这头还希翼寻个人帮帮,指点指点,却无处找去呢?还帮别人?有那心真是无那力呀。唉,姚遥长叹口气,这日子越过越无头绪,可人却越过越傻了。
她一闭眼,索性断了思路,闷头睡了过去,明日事明日再说吧。所以说呐,就这么驼鸟的人,她不傻下去谁傻下去呀。
睡了个把时辰,也就醒了,姚遥捧着有些昏涨的脑袋,发了一会儿呆,起身梳洗了一下,便叫了兰草跟着去瞧了瞧表少爷给她留的那半亩地的土质。上好的肥地,种什么出什么的良田,姚遥撇撇嘴,这要种亩子旱稻,这收成都能够她一人一年的嚼裹了。姚遥晃晃脑,自己什么时候思考问题,开始首要考虑吃穿了呢?从前的自己……,
姚遥望望天,觉得那个肆意挥洒青春,笑对人生的女子大概离自己有十万光年那般远了。唉,不想喽,想也无用,徒增伤悲罢了。
姚遥甩掉心里的惆怅,带着兰草寻去小厨房备夕食去。活一天,咱便要努力争取一天,那些扰乱心神的东西,尽早抛掉,否则,背着从前的包袱如何能活得痛快,不论那包袱是欢乐还是悲哀。
姚遥夕食做的是竹笋炒肉,两个蒜爆青菜,外加一煨海鲜汤,主食是水晶饼,南瓜饼,和一屉金银小馒头。
其实,这饭谁都能做的出来,不过就因为姚遥少放药材,便被表少爷强归了她头上,不过,她也认了,吃人家喝人家还挣着人家的工资,总要付出些劳动才对嘛。
何况,实话说来,人表少爷这领导挺宽厚地,赏钱给的尤其的多。就拿这回吧,知晓姚遥明日去花市,夕食一过,便让春枝给了她一包银子,点点数,足有百两之多。姚遥还着意问了一下,这东西买回来,要报帐不?这余下的钱是还回来,还是……。未尽之言便是,还是直接给了她了。
表少爷挑眉看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答道:“你想呢?”
姚遥努力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特诚恳地道:“小茹听少爷的。”
表少爷看着她,嘴角终是翘了翘,答非所问地道:“日后备饭,多用些心。”
嘛意思?姚遥心里嘀咕,这钱算是给自己做饭的赏钱?不是出公款买花的?那买花种的要不要另给钱呐?
表少爷一直瞧着她,见她一脸别扭的样子,终是轻笑出声,说道:“你都拿着吧,明日出府,想买些什么便买些什么。买苑里花种的,我已着子夜向程总管支了银子,让他付帐即可。若你要的花种名贵,可让子夜记下,让店家到府里来取便可。”
姚遥点头道谢,心里有些感动,表少爷这人不吝啬,不小气,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第二日一早,姚遥便早早起床,备了花样繁多的小点心,南瓜粥,几样小菜,自己先在厨下跟着秋婶边聊边吃了朝食,又吩咐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