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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点出她姓黎,大家就少了几分尴尬,但黎茗衾还是觉得很尴尬,干笑着道,“贵府二小姐在此,田管事还是先带她回家吧。我就不过去了,不劳田管事费心了。”
“这……您还是这边请吧。”田荆伍笑了笑,不吃她那一套。他蹲下身,看着大眼珠子在他们之间滴流乱转的戚瑜婷,微微瞪了一下,半是笑半是吓唬地道,“二小姐,侯爷要给您推秋千呢,现在跟小人回去还有多宝糕吃。”
听见“侯爷”二字戚瑜婷小嘴一撅,扭着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晃到田荆伍面前。田荆伍一手牵住她,又看着黎茗衾,笑道,“姑娘若是不肯,不如小人让人送您回府?”
瘦长脸在一旁看得蹊跷,但也看出黎茗衾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脸上恭敬了一些,“这位姑娘,方才是小人失礼。这庄子一向不准外人进,田管事邀您,就是侯爷邀您,您要是不去……”
黎茗衾笑了笑,知道是真的无法拒绝了,“那就有劳田管事和几位了。”顺便看了眼正探究地打量着她的戚瑜婷,戚瑜婷歪着头,明明在看她,又装作没有,很可爱的样子。
进了庄子,田荆伍先让人进去通报,又将戚瑜婷交给焦急地侯在门口的乳母,引着黎茗衾往东边的书房。田荆伍说了几句客气话,眼看着快到了,深深地看了黎茗衾一眼,“下回姑娘想亲近二小姐大可来府里坐坐,大可不必这么迂回。”
“田管事误会了,我并不知道她是侯府的二小姐。”黎茗衾笑容微冷,竟然以为她要从小孩子下手,看不起她不说,还以为她蠢钝。接近戚瑜婷以换得接受和信任的确是一条路,可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出了岔子,非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小命都未必能保了。
田管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显然眼中还有那讳莫如深的了然。认定了就认定了呗,黎茗衾也没往心里去,在跨过门槛前,客气地问,“这样进去,会不会打扰了侯爷?何况,田管事清楚内情,也知道我是谁,那我眼下和侯爷见面是不是不大合适?”
田管事停下来,笑道,“侯爷今日要见的是黎府的当家人,不是黎府的二姑娘。侯爷要与您商量的是铺子里的事,不是别的。您是爽快人,不同于一般女子,侯爷说您一定不会介怀。”
“有劳田管事了。”黎茗衾递上两个五两银子的小锭子,跟着另一个小厮穿过廊子往书房里去。
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黎茗衾听了田荆伍的话,寻思了一下,怎么都觉着田荆伍之所以会如此做想,大多是因为戚慕恒先给她定了罪。还没成亲,居然就要她一起来商量如何打理铺子,难道这么早就想把手伸到她这儿来?
黎茗衾心里起了个小疙瘩,看见戚慕恒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行过礼之后,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前世那个可恶的言毅,看着戚慕恒这张并不陌生的脸,一口闷气憋在心口。
戚慕恒稳稳地写下最后一笔,流云似的笔触隐隐蕴含着气势,将狼毫笔放在碧海蓝花白瓷笔架上,竹杆碰在白瓷上发出清脆的“?”的一声响。书案在里面的隔间里,和会客的小厅隔着一架宽大的镂空雕花屏风,上面刻着苏州晓月。一轮明月高悬,湖上偏偏荷叶,有几朵荷花高高盛开在细长的茎上,仿若鹤立鸡群,别有一番风致。
戚慕恒抬起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一瞬间好似想到了许多很久以前的事。嘴角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他的语气客套,似乎有商有量,但似乎又不容人有异议,“瑜婷只是个小姑娘,不会挡了你的路,你不必如此动心思。”
没必要向田荆伍解释,却一定要同戚慕恒说清楚,黎茗衾不想做恶妇,也不想让人以为她是恶妇,“侯爷有所不知,我刚从自家庄子里出来,连日劳累,一时精神不济走错了路,才误打误撞地遇见了贵府的千金。怕惹人误会,本想一走了之,可看见二小姐哭得实在可怜,就安慰了几句。这事若要论起,还要怪侯爷您不是一位称职的好父亲。”
“我怎么不是一个好父亲了?”戚慕恒还是那副样子。
黎茗衾忽然觉得在他眼里,她一下子成了方才小大人似的戚瑜婷,在被他引诱着闹笑话。她冷静下来,消了那已然隐隐透露出来的怒意,笑了笑道,“不管侯爷日后有多少亲戚,二小姐都是您的亲骨肉,原配所生的嫡亲女儿。如果您每娶一位妻,每纳一位妾都闹得二小姐担惊受怕、以泪洗面,似乎不大合适。即使侯爷没办法安慰二小姐,也应该叮嘱她其他亲人,不应让她小小年纪就为一些不确定的事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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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36章合作
“这么急着插手府里的内务。”戚慕恒嘴角微微一掀,不见焦急,也不算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若非有些人名声不佳,瑜婷也不会如此忧虑。不过孩子都是善变的,只要让她过得和从前一样,过一阵子就过去了。府里的少爷小姐自有人教养,你也不必操这份闲心。”
分工明确,不想让她插手,或者再加上看不上她插手。黎茗衾本来就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不打算插手,但被他这么一说,难免要僵上几句,“贵府各人职责分明不错,可二小姐即使得到了所有人得爱护、照顾,也还差一人,那就是侯爷您,至少我能从二小姐的话里听出来。既然婚事不能随心随遇,就免不了遇上形形色色的有心人,您不能保证您身边的人会怎么做,您能保证的只是您自己。只要您不变,一如既往地对您的儿女关怀备至,又有谁能插得进手去?您的几句话,对于贵府二小姐来说,强似所有人,这个道理您不应该不懂。”
一个刚及笄尚未成亲的姑娘竟教训起他来了,戚慕恒觉得好玩儿,不再此事上纠缠下去。看着她一身的风尘仆仆,略微寻思了一下,眉宇间竟有些不悦,“看样子不像从你家作坊过来,附近有这么大尘沙的只有天牧庄。不巧昨日刚听府里的管事说起,这些日子只住着梁氏的二公子。”
黎茗衾头疼地皱了皱眉,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大男子主义,不管他究竟爱不爱这个女人,只有这个女人“属于”他,他就得觉得自己在方方面面都能掌控她,至少得让他觉得他已经掌控了。
见不见梁舟山,是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仅仅是一个方面,以后他想掌控的还多着呢。这种事一旦开了个坏头,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后患。她纵使不能公然跟他对抗,也决不能一味地纵容。
“侯爷也许不知道,黎家和梁家是世交,又常有生意上的往来,以前家父和我多与梁家的管事有联系。如今恰逢梁公子奉父命督建天牧庄,既然正主都来了,我只去见一位管事岂不是更不成体统。侯爷也定是经常需要应酬的人,自然能体谅。其实只要行得正站得直,您心里又有数,就成了。不要最终别人看着都好好的,您反而心里觉得疙疙瘩瘩的,反而耽误了生意上的事。”黎茗衾淡淡地笑着,什么也许不知道,他原本就是知道的,她就不信之前义安侯府没把黎家的底细翻个底朝天。
虽然她不会不注意自己的名声,但也不能让他们有一个理所当然的印象,以为她在成为一台高性能的赚钱机器之后,还能让一张千篇一律的端庄、慈和的贵妇人面孔完好无缺。有得必有失,她做不到十全十美,他们也别得陇望蜀。
这桩婚事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交易,交易的目的又是度过两家的财务危机,别的得了是锦上添花,得不到就得过且过,一开始就期望过高,难免最终会坠入失望的漩涡。
“这门亲事的确是一桩生意,好。”戚慕恒颔首,指了指右侧小案上的几本账册,不动声色地一叹,不无嘲讽之意,“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府里有两个进项出了差错,你看看,能不能提前履行一下你义安候夫人的义务?”
“能与不能请侯爷等我看过之后再说。”黎茗衾见他愿意公事公办,又把目标转移到了合作上,放心了不少。她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匆匆翻了几页,皱眉迅速地翻看下面几本,“这……”
每一本账册都写了明细,标明了哪里写田亩数,哪里写收回的田租,并将田租分为银钱和实物,甚至写了是哪几种实物。可是明细都写得清清楚楚,里面却完全没有内容,没有一点具体的数目,这分明只是几份厚重的表格。
不过看实物上写着蚕丝、丝苗米等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