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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何其温柔!又何其残忍?如果再偏一点,那我是不是就应该悔恨终身?悔恨为何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能放过自己,也不能放过他?悔恨自己亲手杀死了他?
但是,我们之间怎能一句如果便能了得。
如果还有如果,当初重逢属宫,他就不是驸马,我也不是太子妃。
如果还有如果,他不是大燕太子,我不是漂泊在初和大陆上的一抹孤魂。我只情愿与心爱之人策马奔腾与漠北草原。
如果还有如果,时空可以不存在,生就不必有这么多的无奈和痛苦。
无论是谁,身逢乱世,我们终究做不了自己的主。
不知何时,在我醒来之际,自己早已在了燕国的皇宫之中,烨煜不在,秦煌也不在。身旁的小太监告诉我,我在被太子殿下和秦公子带回宫中之后整整睡了半个多月。
他们口中的秦公子,应该就是秦煌。没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告诉我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所有的人都像躲着瘟疫一样的躲着我。
我在他们口中所谓的桃花苑里的芙蓉阁中整整呆了三天。这里的陈设跟烨煜的风格很像,应该就是他在宫中居住的地方。但是有一间屋子被上了锁,下人告诉我,那里谁都不许进。
只是,每年的二月十四日这一天,太子殿下都会将自己关到这间屋子里,整整呆上一天一夜。而燕帝会在远处的宇朔宝塔之上,遥遥看着此处,也是整整一天。
记得,师父曾告诉我,宇朔八年,二月十四日。语蓉公主在燕国晋王府难产而死。生前诞下一名男婴,取名萧烨煜,取自“钟鼓铿鍧,管弦烨煜”。
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能够一生喜乐无忧。
可是,自己的生日,偏偏就是自己生母的忌日,又有谁,能对这一日释然?
我款款登上远处的九龙宝塔。此塔四面八角,有十八层,竟是矗立与天地之间,怔怔与冥间十八层地狱对立,足见建塔之人的雄心大志。
果然,站在塔顶,便能一览燕国锦绣河山尽收眼底。也能将桃花苑中的景致看的清清楚楚。
满园的桃花,满园的枯涩枝丫,却被精心照料着。就像绝望的人,在期盼着逝去的亲人能够死而复生一般的死寂。枝头偶尔有几只活物飞过,不是蝴蝶,是专门为活人报丧的乌鸦。不断的在芙蓉殿的上空喊叫着,盘旋着,二十多年,不死不休,似是谁,要以这种方式,让天下之人尽知自己死不瞑目。
烨煜,竟是在这样的地方,一直住着,自从桃源回来,整整住了四年,守着他母亲的冤魂,不肯离开?
他怎么会忘记?当年他母亲临盆在即,在生死边缘艰难的挣扎,而他的父亲,就在隔壁,怀抱软香,与另外一名女子承欢。
他怎么会忘记?是他的亲生父亲,无情的将自己抛弃,又在自己八岁那年,步步相逼。溱水河畔,不惜动用上千名的弓箭手,万箭齐发,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怎么会忘记,“天残地缺”月圆蚀骨之痛,双腿不良于行,整整忍受了十四年。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所为。
多年以后她回来了,一身风华绝代,就住在当年他母亲逝去的地方,他要牢牢记住这个男人带给他们母子所有的耻辱和痛苦。他要干什么?如今他又在干什么?
忽然内心越来越不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我看着手心那只剩下不过一寸的生命线,缓缓步下宝塔。
慢一些,再慢一些,让我去完成我想完成的心愿。让我,再看一眼我想看到的人。时间再慢一些……
忽然,一抹翠兰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我还没看清那人的面容,便听到那不怀好意的声音:“呦,都说芙蓉阁里住进了一位仙女儿,仙一般的媚色,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嫂嫂啊!”那人故意放高了声音,恨不得让周围能听见的,不能听见的所有人都听到。
来人穿一件月白的长尾彩凤衣裳,上边套着淡蓝色披风,高攀发鬓,步钗流苏,弯弯的眉毛黛色浓黑,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肤色细嫩,似吹弹即破,凝脂一般的细白,可不正是莫碧暄。此时看上去着了燕国的服侍,大气凌然。真要比蜀国做小公主时成熟许多。
在此地遇到她我并没有惊奇。反是并没有心思与她计较其她,更不想多说一句话。
忽然一阵冷冽之风袭来,待看时,莫碧暄身旁的一个宫女正挥着手向我甩来:“哪里来的乡野村姑?见了太子妃,竟然不下跪?
第一零一章 碧宣刁难设陷进,恶人为恶自食果
那手急如闪电,但莫碧暄的速度也不慢,竟是将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一把将那即将挥在我脸上的手抓住,反手便是一记耳光甩在了那婢女的脸上:“狗东西,也不睁眼瞧瞧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我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这莫碧暄在属宫之时,便暗藏汹涌,此时在燕国皇宫,除燕帝与烨煜之外,便是一人独大,更加张扬拨扈。没想到就连身边的婢女也是这般嚣张,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演这出戏,出牌的手段何其高明!只可惜……恐怕别人也只有望而生畏的份!
我淡笑着微微一欠身:“如若太子妃没有其他指教,民女便不打扰太子妃赏园的雅兴!”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人家的地盘,还是不要给自己招惹太多是非的好。即使是别人鸡蛋里挑骨头,专门来找你的麻烦。
“指教不敢当!久闻嫂嫂才艳惊人,貌可倾国。倾城,妹妹我在蜀国之时便是见过的。今日来,一来是想再睹嫂嫂风采,二来,是想与嫂嫂拉拉家常。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哥哥现在可好?”莫碧暄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句都尽显谦卑,似乎我与她真是感情笃厚的姑嫂关系!
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谁不知道莫幽尘,蜀国前太子殿下,正是独霸着当今国力最强盛的齐国。苦命的哥哥?他要算得上苦命,那天下苦命之人岂不是沿着溱水河畔一直排到东海都排不完了。
莫碧暄,这是铁了心的打着亲情牌来找茬呀!
遇到这种事情,一个字,撤!
我面不改色,依然带着笑容,再次欠身,所谓此,也不过是为自己找方便的虚礼:“齐皇龙体金安!”莫碧暄还要说什么,我继续道:“只是与太子妃分别多年,甚是思念!”
在蜀国宫中,莫幽尘与这位同母所出的妹妹极为要好。莫碧暄从小到大也是一直依赖着这位唯一让她信赖的哥哥。
我此时说起莫幽尘对她的思念,便是要引开她的心思。
“民女今日身体不适,怕逗留太久,给太子妃带来晦气,如果太子妃没有其他事,名女便此告退!“我一心寻着借口要离开,哪里容得他允不允许。
转身便要急急进桃花苑。
听下人说,桃花苑,除了烨煜平时应允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许进入。擅闯着,处置的手段绝对狠毒。就连燕帝,萧倾辞,也是默许着这个禁令。有一次,还亲手处死了莫碧暄身边一个擅闯桃花苑的陪嫁婢女。
我若进入了桃花苑,她定然不会再跟来。就算还想找茬,那也奈何不了我。
我刚转身没走两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山谷黄莺办清脆的声音:“钰姐姐!”
湮儿?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落轩!
湮儿正奔跑着向我过来。那长廊冗长,但廊顶之上怎么会凭空悬了一只木桶,顺着那木桶上拴着的绳子下去,刚巧就在湮儿脚下。阻止是来不及了。我不忍去看,侧头遮住了眼睛。
半晌,湮儿的惊叫声没有传来,却听到身后的莫碧暄一声尖叫。
忽转身看时,莫碧暄头上倒扣着一只木桶,全身被淋成了落汤鸡。跺着脚,两只手胡乱的在半空中抓着。
我转身看一眼长廊处正抱着胳膊,一脸冷漠的站着的落轩。闷葫芦啊闷葫芦,坏蛋啊坏蛋……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嘛!就算要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干嘛要选择莫碧暄嘛!她身边不是还站着其她婢女的嘛!就算要这样对待莫碧暄,你好歹提前示意下我嘛,白白让我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话说,莫碧暄那一头沉重的高鬓那么大,这么小的一只桶,你给她套在了头上,这让人家怎么取下来嘛!
真是欠揍啊欠揍!
我悄无声息的笑看着落轩,遥遥对他竖起了拇指。、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莫碧暄原本想拿来对付我,让我出丑的陷进,没想到此刻却落在了她自己的头上。
黎叔和湮儿已经到了面前。
黎叔忙向莫碧暄行欠身礼:“太子妃恕罪!”然后紧忙指挥着一旁的婢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太子妃取下来!”
燕国虽然为北方国家,但因燕帝曾有一位才华高杰的妻子段千语蓉,此女子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给燕国带来了不少技术和文化。更重要的是将燕国上至君王臣子,下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