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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门口臊皮?不说啊?不说老子明天把你几爷子一起弄进学习班!吊你狗日的几个鸭儿浮水!看你狗日的几个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扯怪叫!”
三个民兵就像被霜打的菜叶子般在冯蛋子的跟前耷拉着脑袋,不吱声。
冯蛋子的暴叫声把耳房里的吴章奎给引了出来。
吴章奎手里捏了一根马鞭子从关张幺爷的耳房里出来,不明就里地朝暴跳如雷的冯蛋子问:“书记,出啥事了?”
冯蛋子朝吴章奎劈头盖脸地说:“你狗日的还好意思问?你这个民兵连长给老子是咋当的?你是咋管理你的这几个手下的?敢跑来出老子的洋相了!要反天了是不是?想搞老子的运动了是不是?啊?”
吴章奎似乎明白了冯蛋子发飙的原因,立刻赔着笑脸朝冯蛋子说:“书记,可能是我这几个兄弟换着班撒夜尿呢!不小心惊动了您老人家。人有三急不是?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再说,这几个兄弟都是我挑出来的最最可靠的,他们咋敢搞您老人家的运动?在咱们这儿,您就是最高指示。谁搞你就是搞我,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冯蛋子仍旧不买账地指着吴章奎说:“撒夜尿有跑到代销店墙脚下撒的吗?不更摆明了是臊老子的皮吗?你们究竟想做啥?以你吴章奎为首!你说,你究竟想做啥?”
吴章奎见这个事情把自己也牵连了进去,慌忙朝那三个民兵吼道:“刚才是你们中的哪个去乱撒尿的?”
一个民兵终于指出了那两个偷听动静的民兵。
冯蛋子气不打一处来地吼道:“捆起来!捆起来!送学习班!给老子吊鸭儿浮水!”
两个民兵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扑通一声就给冯蛋子跪下了……
第63章 赔罪
两个民兵朝冯蛋子磕头作揖地哀求起来。其中一个的脑袋瓜很是灵活,编了个很在理的谎话说:“冯书记,我们真的没有臊你皮的意思,我们刚才是撵一条野狗来着,它嘴里叼着一只鸡,没想到跑的时候脚步声重了,惊动了您老人家了。”
这随机应变的谎话还真就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冯蛋子的气立马顺了一大半,他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脑袋说:“野狗?真是撵野狗?”
“是野狗啊!真是野狗!叼一只母鸡来着。我们还扔石头,不小心扔铺板上了,就……就惊动您老人家了。”那民兵说。
冯蛋子思考了片刻,仍旧疑惑地问:“真没有臊老子的皮?”
民兵说:“打死我们也不敢臊您老人家的皮啊!”
一听这话,冯蛋子的气彻底顺了,说:“没有臊老子的皮就好。老子刚才正和杨知妹摆关于搞妇女工作的龙门阵来着。那这回就算是误会了,不办你们的学习班了。”
一旁的吴章奎见事情有了转机,马上又赔着笑脸上去说:“书记,我就说我的这几个兄弟是靠得住的兄弟吧。您老人家还是继续去和杨知妹摆搞妇女工作的龙门阵吧。做群众的思想工作离了您老人家是不成的,做工作嘛,一定要做通做透,呵呵……”
吴章奎说话怪兮兮的。
冯蛋子没好气地说:“你少在老子面前怪声怪气的!看老子单独办你狗日的学习班!”
吴章奎继续涎着笑脸说:“只要书记你高兴,咋办我都成,你就是日我祖宗我都没啥说的。”
冯蛋子被吴章奎的几句话拍得舒坦起来,说:“祖宗有啥好日的?仙人板板一块,硬邦邦的……”
吴章奎越加怪笑着说:“当然当然……外头怪冷的,你还是继续去搞妇女工作,为革命工作熬更守夜的,说出去的话,革命群众都会喊你一声好书记的,呵呵……”
冯蛋子朝吴章奎撂了一脚,骂道:“也只有你才敢在老子面前说这么放肆的话!”
接着又说:“张幺爷老实交代了没有?”
吴章奎说:“没交代,口风紧着呢!”
冯蛋子说:“不交代是不行的。必须得让他端正态度,要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的严重性。我们的一贯方针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他要是继续负隅顽抗,和革命群众为敌,执意要走到革命群众的对立面去,那明天就给他带高帽子,挨村地游行示众!今天公社还开会,要抓几个典型。我看这个张幺爷就是一个死不悔改的典型,就抓他了。今天晚上必须得让他交代!”
吴章奎一听,底气一下子又增添了几分,说:“行,今天就是弄到天亮老子也奉陪他!为革命,不惜和这些地富反们奉陪到底!”
冯蛋子又说:“不过手脚还是要有轻重,不要弄出皮外伤,不然游行示众的时候不好看!”
吴章奎就像领了圣旨似的点头哈腰地说:“知道,知道。人民内部矛盾就内部处理,保证不见一点皮外伤的,呵呵……”
冯蛋子说道:“你狗日的可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好了,老子不管你的事情了,你看着办就行了。”说着背着手朝代销店走。
兆丰和张子恒连忙缩到阴暗的墙角处躲了起来。
第64章 击中要害
吴章奎见终于摆平了事情,朝几个民兵恶骂道:“老子叫你们在外面把风,你们却跑去听书记的动静,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走,都给老子进屋,一起对张幺爷实行专政!朝天亮整!”说着带着三个民兵就进了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子恒着急地朝兆丰说:“咋整?进去把幺爷抢出来?”
兆丰这时不急不躁地说:“用不着抢,越抢越被他们抓住把柄!现在这世道,稍不留神小辫子就被人拽在手上了,一拽上,就是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张子恒有点心急地说:“那咋整?难道眼睁睁看着幺爷被这几爷子弄死!”
兆丰却说:“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子要叫这几爷子把幺爷抬着回去。”
说完兆丰拉了一把张子恒就朝开代销店的耳房走。
张子恒心虚地说:“去哪儿?”
兆丰说:“摸老虎屁股!”
张子恒有点怯场了,说:“这个时候你直接去找冯蛋子?”
兆丰说:“这个事情不找他找谁?”
张子恒说:“万一他又正在兴头上,我们搅臊了他,他不跳八丈高地日妈倒娘?”
兆丰呵呵笑道:“他不在兴头上我还不去找他呢。”边说边朝代销店的耳房走。
张子恒胆战心惊地跟在兆丰后面。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代销店的门口,兆丰没有马上去敲门,在门口蹲下了,示意张子恒也蹲下。
张子恒不知道兆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蹲下,看着兆丰。
过了一会儿,兆丰示意张子恒去敲门。
张子恒犹豫着。
兆丰用眼睛瞪了张子恒一眼。张子恒感觉这个时候兆丰的眼神贼亮贼亮的。
张子恒无奈,只好站起身去敲门。
张子恒敲门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咚咚咚地轻敲了三下,里面立刻传出冯蛋子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你几个狗日的今天是安了心要出老子的洋相了是不是?”
张子恒听见冯蛋子的骂声,本能地退了两步。兆丰却站在门口阴沉着声音说:“开门。”
里面的冯蛋子一听声音不对,立刻在里面警觉地问:“谁?”
兆丰说:“县革委会的。”
里面的冯蛋子立刻就噤声了。
兆丰又说:“限你一分钟之内开门,不然就砸门了!”
里面的冯蛋子立刻慌声说道:“来了!来了!”
房间里传来冯蛋子手忙脚乱下床穿鞋的声音,然后代销店的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
冯蛋子披着棉袄,光着下半截出现在门口。兆丰在冯蛋子还没有看清楚外面的状况时一把把冯蛋子推了进去,自己也顺势挤进了门。
张子恒愣头愣脑地也跟了进去。
兆丰反手就把门关上了,而且上了闩。
屋子里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冯蛋子感觉事情不大对劲,声音有点发抖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兆丰越加阴森地说:“你先别问我们是什么人?先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冯蛋子的声音越加地发飘了,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颤声说:“我交代什么问题?”
兆丰说:“我现在不叫你点灯,是给你这个书记暂时留点面子。你的床上不止睡了你一个人吧?”
冯蛋子的声音越加地虚无,支吾着说:“就……就我一……一个人。”
兆丰冷笑着问道:“真的?”
“真……真的。”
“那就点灯。”兆丰说。
冯蛋子立刻慌了神,说:“别,别点。就……就说黑话吧。”
兆丰厉声说道:“黑话?什么是黑话?你个共产党员,堂堂的大队党支部书记还喜欢说黑话?你是不是一直习惯了说黑话,做黑事?啊?”
冯蛋子立刻慌了神,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