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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儿说,她只要每天看到阮郎笑一笑,就会很开心。
是吗?
不是吗?
彩鸢翠色的衣摆在街头渐行渐远,星月辉亮,清风徐然,街旁几株玉梅开着点点白花,女子飘浮的衣袖衬着月光起起落落,模糊得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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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吗?他就是这样一个混蛋!”
一声乍喝吓了阮苏白一跳。
随即一红衣女子哭着闹着跑出来,一直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哭:“阮郎,阮郎,你是不是不要唐儿了?”
阮苏白一惊之心,定下神来,只见拉着他的人脸上带着面纱,隐隐还能看到细小的伤痕,正是唐儿,他伸手抱住她,替她擦了眼泪,柔声说:“唐儿不要哭,没有说不要你,不要哭。”
唐儿扬起小脸,低声问:“那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唐儿,表哥一直看着我,不让我出来看你的戏,唐儿好想你好想你。”
阮苏白温柔地揉着女子的头发,轻声细语:“唐儿不哭……”
“他刚才和彩鸢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一黑衣男子冲过来,抱着唐儿要把她从阮苏白怀里抢走。
唐儿使劲地抱着阮苏白,哭着喊:“唐儿不回去,不回去!唐儿要和阮郎在一起!”
“你……”季修一时恼怒,抬手就往阮苏白肩头劈了一掌。阮苏白毫无防备,猛地向后跌去,摔在地上。唐儿吓坏了,尖叫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季修一把拉住:“你清醒一点!”
“你怎么能打他!”唐儿挥起拳头就往季修身上打去,拼命叫喊,“你怎么能打他,你把他打伤了我跟你没完!”
“咳咳,咳咳……”阮苏白肩头一阵剧痛,跌在地上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脸色苍白的望着唐儿,温言道,“唐儿和季公子回家吧……”
“阮郎!我不要,我不要!”唐儿尖叫,“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
季修抱紧女子,“你看清楚了,他就是个混蛋啊!”
“阮郎是好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唐儿眼泪都止不住,挣脱不了,开始恳求,“要是没有阮郎,唐儿早就被坏人……被……”她抽噎着说不下去……两年前,唐儿被坏人调戏,是阮苏白路过救了他,那一次他被人打得浑身是伤,第二天还忍者疼上台,从此以后唐儿就一直跟着他,这件事,阮苏白从来没有说过,他也不让唐儿说,他说女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女孩子名声很重要。
阮苏白一手撑在地上,勉强地坐起来,擦了一把口角的血丝,脸色白的像个死人一样,他尽量用柔软地语气说:“唐儿回去吧,季公子对你好很,你嫁给他以后就不用吃苦。”
“我不要!”唐儿的拳头落在季修胸膛上,瞪大眼睛喊,“我不要嫁给你!”
季修气得浑身发抖,那个混蛋,居然用这件事威胁他妹子,他是喜欢唐儿没错,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逼迫她。
“唐儿好好的回去,你身边爱你的人很多,不要伤害了爱你的人。”阮苏白目光流转,眼色千头万绪,如同千百种感情柔到月色之中,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意味,只听他低声说,“你伤害了他们,他们会很伤心,好好的回去把伤养好。”
“阮郎……”
“听话。”
“嗯。”
“等伤好了,再来看我的戏,好不好?”
“好。”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我也会心疼,你不想我心疼对不对?”
“嗯,唐儿不哭。”
“回去吧。”
阮苏白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就走了……
季修冷眼看着他走,那目光,似有怜悯之色。
第九章 暗想旧日牵情处
待高珺沂和宣清赶到夜阑阁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所以昨夜那一幕,她并没有看见。
台上戏子唱着《白蛇传》,高珺沂浑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骑着马飞快地跑过来,引来一片喧哗。
演白素贞的戏子画着妆,穿着雪白的长裙,身段婀娜,唱腔清丽,不过高珺沂能认得出来,那个人不是阮苏白,虽然五官看不清楚,但不知怎么,她就是能一眼看出来。
她骑着马张惶四顾,阮苏白呢?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
“高姑娘。”路过的翠衣女子喊住了她。
高珺沂看了看来人,觉得有些眼熟,于是跳下马来朝那女子行了个礼,说:“请问姑娘是……”
“我叫穆彩鸢。”翠衣女子微笑着回答,“我们见过的。”
高珺沂想了起来,她和阮苏白第一次见面,阮苏白就是和这个女子在一起,当时还有另一个,这个名叫“穆彩鸢”的还说了些刻薄的话,故而她还是有些印象。
“高姑娘也来看阮郎的戏吗?”彩鸢保持着不浓不淡的微笑问道。
“不是!”高珺沂斩钉截铁地回答。
彩鸢微微一笑,又望了望高珺沂身边身材颀长相貌英俊的白衣男子,飞快地说了一句:“那就是来查案的了。”
她用得并不是疑问的口气,高珺沂微微蹙眉:“阮苏白和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你想听到什么?”彩鸢左手拂了拂自己的头发,笑的一对好看的杏眼弯弯,“你想听他说你这离开几日他对你万分想念,忧思成疾?”
彩鸢轻轻地笑,高珺沂看到她缓缓插入发间的手,白玉般的手指,乌黑顺滑的长发,这是一个秀雅而又美好的女子,和自己比起来,是美好太多了。“穆姑娘是喜欢苏白吗?”不知怎么她口里冒出这么一句来,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彩鸢也是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说:“这太和城里喜欢阮郎的人多了,阮郎喜欢的人也多了。”
“什么意思?”高珺沂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股敌意。
“意思就是,高姑娘不要天真的以为他说喜欢你就会娶你回家。”彩鸢抱着手臂冷笑,“阮郎是个不会对任何人动真情的男人,我们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对谁动真情……”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高珺沂身体有些僵硬,却本能地退了一步。
“不做什么……”彩鸢冷冷地说,“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不要把他说的话当真,更不要把他对你的柔情当真……”微微一顿,又说,“看开一些,自己也会快乐一些,不然……就会钻到牛角尖里去,死在里面。”
高珺沂还握着缰绳地手开始颤抖,摇着头说:“他说……他说过他曾经有过一个他很爱很爱的女子,他不是不会动情的人……只是你们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曾经很爱的女子?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就凭阮郎那张嘴,死人都能迷活了,什么女人他得不到?他若真心喜欢谁,就算天不准、地不准、神不准、鬼不准,甚至八字不合,命里犯冲……他一样能得到。”彩鸢一个字一个字轻声说着,听得人却脊背一寸一寸地变凉,高珺沂声音沙哑地道:“我——”她想说我不信,可是顿了一顿,没能说下去,一旁宣清看在眼里,上前一步对着高珺沂低声说:“小姐还要相信他吗?说不定他与此案有关,更说不定他就是凶手。”
高珺沂浑身颤抖,怔怔地说:“他说他不会武功,我也确实没看出他有内力。”
“说不定他刻意隐藏呢?”宣清飞快地反驳,又低声说,“就算他真的不是凶手,也必然和此案有莫大的关联,他接近你一定就是为了浣眉双。”
“说到浣夫人……”彩鸢接口到,“今天她点名了要看阮郎的戏……”她轻挑眉梢笑道,“现在应该已经到华府了,高姑娘有什么话,亲自去问他吧,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在骗你。”
彩鸢说完就走了,高珺沂却还愣在原地。
“小姐……”宣清喊了一声。
然而高珺沂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发愣,没有回答。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为什么大家都说他骗取女人感情,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和浣眉双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对自己……不可能是真心的……
可是那天他和自己一起吃米线时的笑容,明明就是真实的;那天他说他心疼她的寂寞的语气,明明就是真心的;那天他问她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说他不忍心看到她不快乐……她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伪装和欺骗,那根本不是为了其他目的,那就是为了她……不可能是假的……根本不可能……
他还说……等她办完案子,陪她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唱歌……
她甚至想过永远这样,因为那时候,阮苏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