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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吃了闭门羹,想在驸马这里找找门路,看是否有机会拜见一下座师。
欧阳伦看了看人群,不由抚了抚额头,头疼万分,策马转身就想溜走,准备找个茶馆酒肆呆到人散去后方才回府。马尚未掉头,却被人拉住了,欧阳伦转过头去,他那皇家连襟,后军都督府事怀庆公主驸马王宁笑眯眯的看着他。
王宁有些诧异的问道,“常绪,这般过家门而不入,可是要去哪里?”欧阳伦指了指自己那驸马府,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躲那些举子,俱都是找门路想拜访座师,赶都赶不走。你又不是不知,我哪里做的了我家老爷子的主。”
王宁看了看那些人,低头想了一想方才问道,“安庆公主可是进宫了?”欧阳伦点了点头。王宁眼神一闪,笑着拉了欧阳伦就往怀庆驸马府走去,“怀庆正好也进宫了,反正你也没处去,何不去我们府上坐坐。”
欧阳伦正有些犹疑,却见王宁转过头来冲欧阳伦挤了挤眼,暧昧的笑道,“我最近可是寻了几个好的,特地从扬州送来的。”欧阳伦眼中放光,心中如羽毛划过,奇痒难耐,又没其他地方可去,稍稍挣扎了一番,还是跟着王宁去了怀庆公主驸马府。
洪武帝对待皇子极为严格,对公主们却是另一番模样。他对诸公主颇为宠爱,为了便于她们出嫁后出入内宫,曾下旨在南京城厚载门外接连建了十座驸马府,建制宏伟壮丽,一应服饰器具,也不加限制。每座驸马府俱是金钉朱户,琉璃殿宇,府内也都有内景和花园。
王宁带着欧阳伦穿过两座凉亭,又过了座飞桥,只觉眼前突然开阔,一偌大的莲池尽现眼底,东西南北各有弯弯曲曲的长廊通向莲池中央的水阁。欧阳伦还是头一次在傍晚来到这里,只见莲池里已是放满了星星点点的河灯,湖水婉转,灯影潋滟清波,却将欧阳伦看呆在那里。水阁周围一色儿的朱云纱垂地,挡去了初春微凉的寒意,却又轻薄透亮,安坐于其中,就能尽享莲池美景。
欧阳伦眼睛一亮,啧啧连声赞道,“真真个瑶池仙境!你们倒是愈发会享受了。”王宁拉开水阁的纱帘,中间置了个长几,周围却是环着几条软榻,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王宁随意挨着软榻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笑道,“我这人可说是胸无大志,富贵荣华皆已在手,不享受还能干嘛。”
两人坐下片刻,丫鬟们已是上了些精致的吃食,端上酒来,却是酒香扑鼻,正是上等的荷花蕊。两人吃了会子酒,王宁抬眼扫了一眼欧阳伦,见其兴致已起,拍了拍手,却是进来几个少女,年方十四五岁。
欧阳伦一愣,只见那打头的女子微微抬头,眼中含情脉脉,是处子特有的含娇带怯,如那初开花蕊;身披翠绿薄纱,酥胸俏臀隐隐可见,纤腰盈盈一握,熟女般玉腿轻分,又如那繁花盛开;真真是那扬州瘦马中的极品。欧阳伦只觉身子一热,已是挪不开眼睛。
王宁手中端着酒杯,眼睛却未放过欧阳伦丝毫表情,见他已是有些恍惚,凑到他耳旁笑道,“常绪,这可是我寻了大半年才寻到的货色,在我这里,尽可放开性子玩,怀庆却是不理会这些的。”
王宁对女子使了个眼色,几人已是围了上来,为欧阳伦斟酒的斟酒,捶背的捶背,捏腿的捏腿。王宁扫了一眼欧阳伦,嘴角微微一笑,掀开纱帘走出水阁。
不到一会儿,欧阳伦又是几杯酒下肚,神智已是有些模糊,几个女子方才退了下去,只见那翠衫女子走到他面前,轻手轻脚为其褪去衣服,又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不到一会儿,两人已是在那毯子上滚成一处。欧阳伦只觉自己脑子似要炸开,跟随着本能玩命的撞击着身下娇柔的身躯,只想将那团肉揉碎,只见他双眼通红,已是几乎失去了意识。
王宁背着手站在水阁外,看着怀庆从蜿蜒的长廊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静静的听着阁内男女的喘息声、j□j声、激烈的撞击声响成一片,不由嘴角微勾,相视一笑,这世间最好对付的,大约就是欧阳伦这样的人。
水阁中事毕,怀庆将手中厚厚一摞文书递给王宁,“这是欧阳伦私下强占的茶园、芦荡、银矿和铁冶场,这份文书是以他的名义转到他父亲欧阳宏名下。”王宁拿着文书和印泥进了水阁,只见欧阳伦已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他眼光略略扫过碧衫女子,女子手忙脚乱将衣服穿上,行了礼退了出去。王宁将欧阳伦的手指沾了印泥,一一盖在了那摞厚厚的文书上。
王宁看也不看欧阳伦一眼,走出了水阁,盯着那摞文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邪笑着捏了捏怀庆的下巴,“我的公主,你就快如愿以偿了。”怀庆眼眸一闪,斜斜靠在王宁身上,用手无意识的划过王宁的胸膛,娇笑道,“彼此彼此,咱俩不正是各取所需吗。”
这日已是子时,南京城已是渐渐安静下来。欧阳府外的举子们早已散去,府内书房却仍亮着昏暗的烛光。欧阳宏此时只觉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指着一旁狼狈之极的长子,手指直颤,“你真真是疯了!先是与民争利,强占茶园、芦荡和铁冶场;又被人拿了把柄,还嫁祸到为父头上;你最后居然还答应了他们那样的事儿,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欧阳宏摸了摸胸口,已是气得五脏六腑发痛,“你可是安庆公主的驸马,皇上皇后嫡次女的夫君,你可知道这么做会是什么后果?”欧阳宏上前一脚将欧阳伦踢到地上,拎着他衣服就往外走,“走,跟我进宫,一五一十将事情跟皇上皇后说清楚,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做错了事儿可不能一错再错。”
欧阳伦已是吓得魂飞魄散,满脸泪痕,哪里还有平日那个翩翩贵公子模样,他跪在地上抱着欧阳宏的腿,苦苦哀求,却是不肯跟他走,“父亲,父亲,这样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孩儿就完了,这辈子就完了。”
说到这里,欧阳伦已是大为惊惧,“父亲,皇上六亲不认,他会杀了我的,会杀了我的。你也完了,这辈子的心血都完了,皇上不会相信跟你无关的。”欧阳宏听到这里,身子一震顿住了,却是没再继续往外走。
欧阳伦突似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对欧阳宏急急道,“父亲,太子孱弱,皇孙年幼,我们不如跟着那人,那人定会是个明君!他答应这件事情永不追究,也会保我欧阳家两代荣华。”
欧阳宏此时已是老泪纵横,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亲手将长子送上刑台。而以皇上的心性,他会相信自己是被人陷害吗?欧阳宏身上一寒,只觉浑身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强调一下,很多书上喜欢称公主府,公主府是未婚公主的府邸,历史上所有的公主嫁人之后的府邸只能称作“驸马府”而绝不会称作“公主府”的。即使是在彪悍的唐朝,有“大唐第一公主”之称,并把持朝政近十年的太平公主,她的府邸也只能称作“驸马府”。
朱元璋疼爱公主,厚载门建驸马府,见饶智元《明宫杂咏,洪武宫词》
潜水的童鞋们是要等我写完后,才在最后一章冒出来留言吗??作者会哭死的!
☆、赠砚台祸心暗藏
二月初二龙抬头,依宫中习俗在这一天要吃龙须面,吃烙饼“龙鳞”,吃饺子“龙牙”。而因这天又正好是惊蛰前后,百虫蠢动,疫病易生,因此宫中御厨将黍面、枣糕、麦米等物油煎为食,又俗称为吃“薰虫”。按照宫中的习俗,每年的这一日,嫁到宫外的公主们都会回到宫中,在坤宁宫或是各嫔妃宫中进膳。
一干嫔妃和公主们向皇后请完安后,见皇后还要拉着宁国公主和安庆公主说话,就都告辞退下。这个时节,已有些暖意,春花初绽,宫中倒是景致颇好。李淑妃带着宫人太监们离开了坤宁宫,边赏景边往储秀宫缓缓走去,没一会儿就已落在了诸妃后面。
“淑妃娘娘,怀庆可是很久没在坤宁宫见到您了。”只听身后突然响起一脆生生的声音,淑妃心下一松,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怀庆笑盈盈走上前来与淑妃并排而行,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已是自动放缓了脚步,与两人拉开些距离。
两人又随意说了会子闲话,淑妃已是有些忍耐不住,抬眼瞅了瞅周遭的环境,方眼眉微挑向怀庆看去,眼中带着丝询问,双手已是将身上的襦裙抓起了褶皱。
怀庆眼角扫过淑妃几乎握成拳头的手,心中有些鄙夷,面上就带了出来,不由娇笑出声。淑妃被笑得有些愠怒,眼中闪过丝厉色,怀庆倒也真怕把她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