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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因为她……”
陆覃之打断他的话,蓦地轻笑出声道:“是因为你喜欢她吧。”
“是,我的确喜欢她。”宋文甫也不否认,
“呵,不过抱歉,陈碧棠是我的妻子了。”
“真是笑话,陆覃之你来参加这场婚礼了吗?你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场闹剧。覃之,碧棠她傻,你莫要也傻,你明明不喜欢她,为何要同她结婚?”
他亦冷冷地笑道:“因为有趣。因为折磨她会很有趣……”
“你……”宋文甫一下取了枪,抵住了陆覃之的眉心,“你放下她……”
陆覃之冷着一双寒潭一样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向前一步步地走着,任那枪抵着,丝毫没有一丝惧意。宋文甫被他的气息压着连着退后了好几步。
他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枪抵得更加用力,怒问:“陆覃之,你当真不怕死吗?”
他依旧往前走了一步,猛地收了步子说:“我怕死。但可惜的是,你杀不了我。你若杀了我,陈碧棠醒来会恨死你,你的那些心思就真的无法见光了……”
“你……”
他猛地打断:“还有,你保护不了她。”
宋文甫眼里的光骤然暗了,是的,他今天没有保护好她。手里的枪缓缓滑落,陆覃之已经绕过他出了那个小花园。
陆覃之就这样抱着她回了自己家。他从来不曾带她来过的地方……
陈碧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却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有人替她换了件里衣,背上的伤口很疼,却似乎已经上过了药,有些冰凉。额头上的伤和血迹也处理过了,她的第一反应是陈韦恪。
她撑起背来,唤了声“哥哥”。
陆覃之在镂花的屏风后面写一封文书,忽的听到她的声音,大喜,丢了笔走近。却在看到她时,收起了一切的情绪,板着一张脸。冷冷地吐了两个字:“是我。”
“怎么……会是你?”
他笑,“怎么你还以为谁能救得了你?你那懦弱的哥哥吗?”
“这里是哪里?”
他吐了两个字:“我家。”
“你……你怎么会去的……”她声音越说越低,眼泪忽然涌了起来。
“陈碧棠,我拿了你的钱,自然要去娶你,这是交易。”
“你……”她一下颓然地坐着床边,没了声音,努力将眼泪逼退着,却还是有一滴落了下来。是呀,是交易啊。她怎么能有所期待呢?
陆覃之不愿看到她哭,心里一紧,更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径自转了身。
“陆覃之,你当真那么讨厌我吗?”
“当然,你们这些官宦家的小姐,我一个也不喜欢。”他知道自己撒了谎。身后的人似乎是泄了气,不再说话。
他继续往外走,那人却问:“可是,陆覃之,你还是带我回了你家,这算不算是进步?”
“你想多了,等你伤好了就回北极阁呆着去……”
她淡笑,“想不到,你们革命党人竟然也不信守诺言啊。”
他不出声。
“陆覃之,你不要忘了,我下了六百万的聘礼,你是被我娶回家的,还有,你这房间未免也太破了,我在东郊买了栋小楼作为我们的新家。所以,你赶紧搬家过去吧……”
她故意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气他,可是这也气到了她自己,指尖深深地扣进肉里,一阵生疼。但只有疼,她才能清醒。
他笑着道:“我没忘。而且,我此生都不会忘记这样一场特殊的婚礼是拜你陈碧棠所赐。”
“哈哈,那陆覃之,你可要好好谢谢我才是。”
他不再说话,出了房间。
她这才颓然地仰着头倒在那张床上,任眼泪滑落进枕头里。
……
陆覃之当真将家搬去了东郊。
只是,整个炎热的夏天,陆覃之只回来过两次。
陪伴她的只有园子里一颗梧桐树。随着气温的增加,愈加的青葱翠绿。她没有带一个佣人过来,平日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打扫。却也连一个说话的人也不曾有过。
陆覃之即使是回来,也都是深夜,很少和她说话,解了领带就进浴室洗漱去了,待她极为冷淡。
可陈碧棠依旧每天等着他到深夜。所以他每次回来都看到她坐在沙发里等着他。他到子时回来,她就等到子时。
这日他回来的有些晚,已经过了丑时,她竟然还在沙发里等着他,却是困到不行。
屋子里的灯是定时关的,他也懒得开灯,墨黑进了客厅。他以为那姑娘已经去睡觉了,从她面前走过时,也没看到她翘着的腿,差点摔了一跤,却是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覃之,你回来了啊?”
他心里一软,转身顿了步子道:“你下次不用等我。”
“我只是睡不着。你不用管我。”她半梦半醒间,声音格外地柔软甜腻,说完也仰着头,睡了。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看她竟然还窝在沙发里,利落的短发耷笼着,软绵绵的,这样的她真的是很可爱。
他忽然间笑了笑,笑得眼睛都笑弯了。
于是,心情大好,打横抱了她去了她的房间。
怀里的人忽然翻了一下嘟囔着道:“允帧……”红扑扑的脸蛋,粉生生的唇,很是柔软。
他以为她醒了,应了她一声。
她却是继续嘟囔着说道:“这里真的一点也不好,你和我回现代好不好……”
他猛地顿了步子,“现代”?
他尝试的问她:“碧棠,现代是什么?”难道她真的是来自未来,这不可能,他和陈碧棠的亲事早就定下的,虽然只是十二岁那年见过一次,但他的确见过陈碧棠。
她不再说话,他将她放进床里,她皱了皱眉。墨色的眉毛拧了拧,他觉得好玩,顺着她的眉轻轻抚摸着。
手指离开她的脸颊的时候,那人忽的在半梦半醒间唤他:“允帧,别走。”
他心里忽然一刺,竟真的坐在那床边没走。直到天大亮了,他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想到昨晚等他许久都不曾回来,后来似乎是回来的。一定是陆覃之抱了她回房间,他……
她大喜,连忙起床去找那人,连鞋子也不曾穿上。粉生生的一双脚,印在墨黑的地毯上,很是可爱。
于是陆覃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头发未梳,鞋子没穿鞋的姑娘,站在金色的阳光里,黑白分明的眼睛眯着,眼里的欢喜一闪一闪的。
她笑着唤他,“陆覃之,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很甜、也很清脆,像只欢快的小鸟。
他想笑,却也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
她偶尔也去城里转转,陈韦恪是个经营天才,Dreaming Home的生意愈加的红火,她再也不用每天去计划安排了。这样的日子愈加的无聊,她养了一只蓝眼睛的波斯猫,每天和它说说话,聊以慰藉。
那猫特别的懒,吃晚饭就窝在她怀里常常一动不动,高兴的时候,最多只是摇摇尾巴。陈碧棠怕它懒出病了,不肯抱它,它竟然匍匐在她的脚边撒娇发嗲。无奈,她又抱着它。
于是陆覃之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人一猫在等他。他独居多年,头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也会同他她说些话,这使得她开心好久。
……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陆覃之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四处都在策划着起义,他也参与其中,而且是南京方面选出的代表,他回不去。
随着起义的热化,陆覃之也成了清政府最想要逮捕的人之一。他不能回家,回家会牵连到陈碧棠。他想过无数次自己是怎么死的,却从不想她死。
陈碧棠却是觉得他完全是在冷落自己。一次他回家,疲惫至极,她拉着他的胳膊问:“陆覃之,你最近为什么都不回来?”
他扶额道:“陈碧棠,我记得和你说过,我的工作的事,你不要管……”
“你这是借口……”
他甩开她的胳膊道:“随你怎么想,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交易。”
“陆覃之,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你会有什么不同的……”她低着头,眼里却蓄积着水色。
“不同?怎么,你竟会这么觉得?陈碧棠,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所以你趁早断了那些个念头,彻彻底底地死心。”
她气,将手里的一只碧瓷杯子往他砸去,他猛地侧着身子,那杯子落在地毯上,转了转,撞上柚木的柜子,喝水的把手断了。“陆覃之,你没有权力这么对我!我们是合法的夫妻。”
“哦?陈碧棠,你现在是后悔了?我们可以去办理离婚手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