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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谋杀犯和魔术师共同的秘密,秘密公布,一个砸了饭碗,一个掉了脑袋。现在谁还能说,它们没有共通点呢?
2
“塞汶山庄”的食物储备和王敏薇的话题一样丰足,将近下午茶时间开始的午餐,一直延续到晚餐的宴席间。
比邻客厅的餐厅里,原本7人位的餐桌扩张到了9人位,6个男人同3个女人品尝着上海风味的家常菜,倾听着卜卦师离奇的占星卜卦术。
“为了这顿丰盛可口的佳肴,我今天愿意为你们中的任何人一卜前程,不过我希望先从我们的厨师开始。薛庵仁,把那边的色拉递给我!”女人使唤着自己的徒弟,餐桌俨然成为了这位中年女人的舞台。
徒弟毕恭毕敬地将色拉盛进师傅的碟子,却没有流露出他人脸上期望的表情,相信这样的场面他已经不止经历过一次。
王敏薇用左手按着脖子上的吊坠,小心翼翼地吃了口色拉,问左庶:“你是什么星座。”
“星座?”左庶有些茫然。
“这样问吧!”王敏薇摆摆手,“你的生日是几月几日?”
私人侦探对这个私人问题表现得稍显扭捏,口齿不清起来:“10、10月2日。”
“就是明天?”众人纷纷对左庶提前表示了生日的祝福,随后安静地等待卜卦师对他前程的解析。
“天秤座的男人,”王敏薇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每个星座的生辰她烂熟于心,“首要的特征就是不修边幅,不追求虚无的时髦。你喜欢安静,多愁善感的气质同你钟爱的蓝色有关,蓝色象征着忧郁。天秤座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睿智的思维和一波不起的心态,理性和智慧在你身上完美的结合。”
虽然初次见面,但王敏薇几乎说出了左庶拥有的所有特质,尽管这些特质很表象,可她准确无误地猜中了左庶最喜欢蓝色,这一点让左庶本人都感到很惊讶。
大家期望的预言还没有开始,不免急躁起来:“快告诉我们,左先生他的将来会如何。”
王敏薇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手上银质戒指上钻石的光芒一闪而过,她对左庶说道:“先让我看看你的手。”
隔着薛庵仁,左庶把左手伸到了王敏薇的面前。
王敏薇仔细端详着左庶柔软的手掌和细长的手指,一时间神情变得惊恐起来:“你正经历着可怕的事情,足以毁灭生命的恶魔正伴你左右,给你一个劝告,小心绚彩多姿的花朵。”
左庶闻言,暗暗吃了一惊,莫非这次在劫难逃?
“你还是给这位瘸腿的算算吧!不然‘死神的右手’杀来,行动不便的他一定会是首位被害者。”刚才的免费卜卦,难免引起对方的不快,骏秀适时岔开话题。
而施磊倒也兴趣盎然,叫嚷着自己的生日,催促着王敏薇:“我是1月14日出生的,大师!你快给算一算!”
“1月14日?”仅仅一个日期,却引起了轩然大波。如果吹毛求疵地说“14”是“7”的两倍,姑且也算是和这座以“7”为主题的“塞汶山庄”暗合了。而每个人的意外并非为此,而是这个日期几乎事关在座的每一个人。
“你居然和我同月同日生的?”王敏薇第一个说话,对于生日她相当敏感。
而后,叶晓可、唐一明包括万戈,都纷纷表示与自己的生日重合。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叶晓可问起了施磊的年龄。
“1979年。”
“果然没错。”叶晓可很不淑女地咧了咧嘴,她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和这个额头满是青春痘的小伙子居然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我也是啊!”唐一明和万戈异口同声道。
这个大惊喜如手雷般让整桌人都炸开了锅,王敏薇叽叽喳喳地把魔羯座的星座运势讲个没完。叶晓可惨白着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几位小伙子则互相安慰着,四个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在同一天相聚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只有在医院的婴儿室里才会发生。
这个日期的特殊意义只有左庶才了解——“死神的右手”的父母正是在1979年1月14日的西羽岛银行大劫案中遇难。在杀手的眼中,这是撒旦的诞辰日,魔鬼的出生祸害了她双亲的生命,于是这些人便有了被杀的理由。
3
抑郁的晚午餐后,卓凌为尽地主之谊,表示自己可以为大家弹奏一曲,以消除不愉快的心情。
卓凌翻开餐桌旁三角钢琴的琴盖,黑色的烤漆中幽雅持坐的影子格外端庄。看一眼客厅中唯一的那扇窗户,已是一片夜色。
其他人专注地看着钢琴旁的女主人,她的黄色上衣使得画面生动活现。
300年前德国巴洛克的虚幻外衣。
客人们不再窃窃私语,似乎抛弃世俗带来的苦恼,陶醉在人世间最美妙的七音编织的乐曲之中。十个涂抹着肉色指甲油的精灵,在黑白相间的舞池中,踏着不可思议的节奏扭动舞姿。
当最后一个音符犹在耳边回荡,一曲早已终了,然而山庄仍在帕切贝尔的D大调卡农中无法自拔。直至卓凌合上琴盖,掌声才由心灵刚遭受撞击的人堆里爆发出来。
虽说在座的听众,并非高雅贤士,但震撼在高音谱号下的他们,从今晚起,都培育了艺术细胞,体会了音乐带来的愉悦是何等美妙。
“真的很好听。”山庄中最自恃狂傲的万戈,都不吝啬溢美之词。
卓凌看了看骏秀,希望能把她推到不那么显眼的地方。
可意犹未尽的骏秀对卓凌的求助视若惘然,故意侧头与身边的施磊谈笑风生。
“再来一曲!”年轻的薛庵仁起哄道。
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这样的提议,刚才的演奏只是领他们走到了极乐世界的进口,谁不想再迈进一步呢?
当然有。
就在卓凌再次翻开琴盖时,施磊起身告辞:“我的脚伤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请允许我中途退出你的个人演奏会。”
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场,令人很厌恶,这是对表演者的不尊重,以及对欣赏者的不认同。和影院里未等演职字幕播完就举步离开的观众一样恶劣。
“嗨!你也未免太扫兴了吧!”年轻气盛的薛庵仁不客气地责备道。
施磊指指自己肿胀未退的脚踝,无奈地耸耸肩膀,朝长廊走去。
柴可夫斯基的小夜曲,追随着施磊的脚步飘然降临,哀婉的曲调是对长眠在20米外的陈妈的悼念。死神可以夺走她的听力,夺走她的生命,却永远夺不走她的灵魂。
琴声好似歌颂生命的不朽,又仿佛在低声吟唱这群人的残酷命运,而这种用于灵魂沟通的语言,正哭诉着即将登场的杀人事件,可惜谁都无法解读。
光影感应灯依次亮起,而后熄灭。从骏秀所坐的位置,可以透过客厅里唯一的窗户望见对面过道上施磊摇晃的走路姿势。他打开了房门,生怕房间的灯光泄漏一般,旋即关上了门,“Leviathan”房间蓝色的墙面一晃而过。这也是骏秀最后一次看到他这位室友活着的样子了。
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选择成为压抑恐惧的哀痛者还是释放内心的幸福者?这是被困在山庄中每个人将要面对的抉择。
4
夜的寂静被一声咆哮打破,类似猛兽捕食时的嚎啕。不知名的鸟儿被声音所惊吓,仓皇逃离了树枝。
“塞汶山庄”大门外的声控感应灯如监狱内的探照灯,在接到警报后大放光明。
客厅中的人们不约而同朝发出声音的房间看去,走廊上一片死气沉沉,只有房间的门牌泛着银色的光。
“什么声音?”琴声戛然而止,卓凌双手环抱小腹前,两只乌黑大眼睛看着漆黑的走廊。
“好像是施磊的叫声。”骏秀警觉地直起了身子。
“难道他遇上了……什么事情?”王敏薇刻意避而不谈杀手的名字。
“不会是遭到毒手了吧!”身旁诸多男人在场,叶晓可丝毫不担心安危,满不在乎地调侃。
“我还是去看看他!”骏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观众席。
为那声惨叫担忧的人并不止骏秀一个,左庶绅士地起身离开座位,要求一同前往查看究竟。
他凝重的神情仿佛预感到了不测,无形中,“塞汶山庄”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每个人屏息望着客厅里的玻璃窗外,等待两人出现在那头走廊的灯光下,门背后的景象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施磊,帮忙开个门。”骏秀拧拧“Leviathan”房间的门把手,好像锁上了,他在口袋里搜寻着房门钥匙,而那条被遗忘的领带不识趣地出现,阻挠了他在口袋里搜寻钥匙的速度。
正当“Leviathan”白色的房门即将被打开的一瞬间,客厅那头一阵惊呼,伴随着椅子翻倒的杂乱响动。
“大门开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