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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换上一件平日里穿的白色长裙,正打算上床休息,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说度云郡主要她们过去伺候。
赵如烟只能撑着身子,去伺候郡主,她虽然受了重伤,但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好在度云也没其它的事交代她去做,只是吩咐她将她亲手绣的鸳鸯玉枕拿去给大王。
赵如烟知道,度云平素不爱刺绣,倒喜欢打猎,要不是为了讨耶律烈喜欢,她才不会做这种女儿家的针线活。
这鸳鸯玉枕度云绣了好些时候,她自然拒绝不了,得帮她跑这一趟。
赵如烟迈着微沉的步伐往麟乾阁一路小跑过去,累,好累……她以为自己会体力不支倒下,可是凭着一股惊人的毅力她终于抵达耶律烈住的麟乾阁。
门外站着两个大王的侍卫,见远处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渐靠近,心一紧,忙抽出腰间长剑!
赵如烟一脸的倦色,头晕沉沉的,急速往地上倒去。
侍卫一把抓住她手腕,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诧异道:“你是哪里的丫鬟,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赵如烟咽下津唾,眼前一片模糊:“侍卫大哥,奴婢奉郡主之命,把这个拿给大王……”头很沉很晕,手里的玉枕还没递上,就这样瘫软下去。
“喂!喂!”侍卫面露忧色,忙朝着里屋喊道:“大王!大王!”
耶律烈在里面早就听到赵如烟的声音,他破门而出,几乎是抢过侍卫手中的女子,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寸步不离怀中人儿。
侍卫回禀道:“大王,这位姑娘刚来,便无由昏倒,她说她是郡主的婢女,奉郡主之命……”
耶律烈一把横抱起赵如烟,懒得听侍卫的废话,他立即吩咐道:“去请个大夫来。”
“是!”侍卫抱拳便快步离开。
耶律烈将昏迷的赵如烟抱进床榻上,并且为她盖上云丝锦被,心疼的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模样,他执起她柔荑,放在掌心揉搓着:“怎会如此凉,莫不是染了风寒?”
他抬手抚上她的额际,心头一滞,果真是有点发烧,心里不禁浮起一抹担忧来。
耶律烈幽深晶亮的眸牢牢锁住她那苍白的小脸,幽幽一叹:“本王也舍不得让你去给度云那丫头做婢女,可是——”你为何总是那样倔强?
难道本王还配不上你么?你为何不肯做本王的妃子,为何要如此骄傲?让人既恨又爱……耶律烈压下心底酸楚,削薄的唇微颤。
赵如烟在梦中呢喃:“杨勋……”
耶律烈面部阴沉,一张脸罩满乌云。她还是忘不了大宋,忘不了与大宋有关的人。
这个叫杨勋的,看来跟她关系匪浅。只要在她心中占有地位的,不管是亲人,朋友,主子还是其他,他都会小心眼的吃醋!
耶律烈浓浓的眉毛皱在一起,冷峻的容颜逐渐深邃起来,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的。总有一天,他会取代杨勋在她心中的地位,让她梦里呢喃的人,会是他!
侍卫带着一个大夫,敲门进来了。
“参见大王!”大夫朝耶律烈一拜。
耶律烈沉声道:“嗯,过来帮她诊治吧。”
“是。”大夫毕恭毕敬,他将医药箱放在八仙桌上,举步过去,在床边凳上坐下,伸出二指搭在赵如烟手腕处。
耶律烈满脸关切的看着赵如烟。
大夫眉头一缩,他挪开自己的手,耶律烈急忙追问:“她怎么样?”
大夫拱手回禀:“大王,据我诊断,这位姑娘体内真气紊乱,她应该是不多时刚被一个高手所伤。”
耶律烈闻言眉头一蹙,山峦交叠,墨色瞳眸猛地一缩:“被高手所伤?!”
在他北院王府里,有谁敢伤她,难道是度云?可是度云也没有那么高强的武功啊。
大夫点头:“不错。”
耶律烈面带忧色:“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又为何会晕倒?”
“姑娘内伤不愈,而且微感风寒,气血流通不顺畅,加之心力交瘁,没有好好休息,才会晕倒。”大夫准确的下判断。
却见耶律烈眉头忧色越来越重,忙道:“在下配几帖药,只要按时给她服用,她会安然无恙。”
耶律烈听后,连忙挥手:“还不快下去准备?”
“可是……”大夫面有难色,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可是什么?大夫有话不妨直说。”耶律烈面色沉郁。
“大王,刚刚我给这位姑娘探脉的时候,还发现她中了毒!”大夫犹豫的说。
“中毒?”耶律烈眸色一紧,“她中了什么毒?”
“媚毒!”大夫如实告知。
“可有解救之法?”耶律烈心下一颤,连忙问。
“禀大王,这位姑娘所中媚毒,毒性极强,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痛到全身经脉膨胀而死,除了男女交合,无药可解!”大夫认真的回禀。
媚毒?她怎么会中媚毒?
耶律烈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床上的赵如烟,摆摆手,示意大夫先退下开药。
房间里一片寂静,耶律烈陪在赵如烟身边,面色温和,眸含柔情。
他起身,拧了一块面巾,温柔贴心的放在她额上。
赵如烟在梦中不断的呼唤着:“不要,救命,杨勋!”
耶律烈眼露心疼,他抓住她晃动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他的手心里。
赵如烟茫然中只觉得有股温暖的力量靠近她,她努力,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重,就是睁不开……
第074章【 】
男子醇厚的嗓音传到耳边:“睡吧,一切有我。”
睡吧,一切有我……赵如烟仿佛听进去一般,紧蹙的秀眉竟然松开。
于是她就这样听话的睡着了,面色安详,只因为耳边那句沉重有力让人安心的话语。
赵如烟的呼吸逐渐均匀起来,耶律烈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过了一夜,耶律烈无心睡意,披上一件披风坐在案前看起书,时不时的会往帐内看去,嘴角不经意扬起优美好看的弧度。
拂晓的时候,赵如烟蓦然转醒,幽幽睁开双眸,清冷的眸色微微柔和,修长墨睫轻微颤抖,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得“腾”地从软塌上坐起。
她心里不安的直跳,纤细的手指撩开芙蓉帐,只见八仙桌前倚着一名熟悉的男子,他撑在桌上的右手扶着额头,侧脸勾勒出优美冷峻的弧线,烛火然尽,烛台上堆满着蜡油,耶律烈左手上还拿着一本蓝册子。
赵如烟秀眉蹙紧,她慌忙下榻,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
虽然得到适当休息,身体已经康复几成,可是她神色惊慌,生怕惊动了耶律烈,一个不留神,脚腕一扭,竟直直摔到在地上。
心想,这样摔下去一定疼痛万分,不料腰间一紧,一股檀香味直冲鼻间——
赵如烟心中一骇,抬眸对上是耶律烈冷硬的容颜,略微带着几丝睡意,却仍然不影响他的风采,反而增添几分慵懒的美感。
耶律烈剑眉星目,薄唇微抿,清澈如冰的眸子一瞬不瞬凝视着她,赵如烟有片刻失神,她眨眨眼眸,急忙想要挣脱他硬朗的怀抱。
见她推搡,他嘴角微勾,当真如她所愿,松开腰间大手。
蓦地,赵如烟重心不稳,脚步一个踉跄就这样往地面上直直摔去,臀部磕到冷硬的地板上,疼的她龋牙咧齿,面色微恼。
她皱着眉毛,心中暗骂他的袖手旁观,不过转念一想,是她自个不识好歹要推开他的。
耶律烈蹲在她的面前,黑眸微眯:“你突然跑到本王的寝居,是何居心?”
赵如烟抬起眸来,撞进一双满是戏虐轻佻的眸光中,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怒气!他以为呢?她是来向他投怀送抱的?
“奴婢是奉郡主之命,送绣花玉枕给大王!”她面色清冷,疏离的说。
耶律烈眉目幽深:“只是送个玉枕而已,怎么会弄的全身是伤?”
赵如烟略微一惊,忙掩饰:“奴婢不懂大王在说什么。”
耶律烈微微眯眼,知道她是在有意隐瞒自己,似乎背后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还有她为何会中毒?!看来她是不准备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不懂吗?你在本王的床上睡了一夜,若是被你家郡主知道了,你说会有什么后果?”耶律烈伸出修长手指,擒住她小巧的下巴,话语中明显带着威胁。
赵如烟眼瞳一缩,下巴上传来一阵痛楚,她皱紧眉毛,迎面看向他。
“大王,你……”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