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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本小册子他早就看过了,包括最后几页的春宫图,他之所以每日午后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看她而已。
按照宋人的礼仪,在大婚的前几日新娘跟新郎都不能见面,他怕她找这个理由拒绝见他,所以才拿了本小册子,每日午后跟她研究。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不通人事,见了那春宫图居然羞的满脸通红。
赵如烟确定耶律烈是离开了,才平定了狂乱的心跳。其实她并非是害羞,只是担心跟耶律烈一起看到那春宫图,怕这男人会把持不住,对她动手动脚的。
她已经筹谋了这么久,眼看就快要大婚的日子了,不能在这时候出了事。
这几日耶律烈都很忙,没怎么来看她,赵如烟一个人在浴池里沐浴。
因为没有旁人,她也就没有抹朱砂,沐浴过后,阿雅直接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给她换上。
“小姐真是太美了!”阿雅难以掩饰眸中的惊艳,将铜镜端来赵如烟的面前。
赵如烟抬眼望向铜镜,光洁的镜中,印出一名天仙般的女子——
一身白色轻纱拖地百水裙,胸前是宽片淡粉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盈盈而立。
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青丝如瀑,她虽不施粉黛,却已是让人惊艳。
赵如烟转过身浅笑,凝眸似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放下手中的铜镜问道:“阿雅,你可知道这北院王府,有多少侍妾妃子?”
“啊?这……”阿雅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赵如烟会问这个问题。
其实赵如烟早想问了,说来也奇怪,她在北院王府这么久,除了那个度云郡主,竟没有见过耶律烈的一个侍妾?
难道他不好女色,不可能啊,每次见到他,她能感觉到他眼里流露出的对她的渴望。
“这个北院王府,除了我,还有其它耶律烈的女人吗?”见阿雅怔愣的不答,赵如烟接着又问。
“没有了!”阿雅连忙摆手,很肯定的回答:“整个北院王府,只有小姐一个是大王的女人,其它的人都是大王的奴婢。”
赵如烟惊讶:“你说真的?难道耶律烈就没有侍妾?”
“……有!”犹豫很久,阿雅终于点点头:“不过她们不住在这里!”
“哦?”赵如烟眼眸一怔:“那她们住在何处?”
“侍妾府!”阿雅老实的禀报,干脆将她知道的全跟赵如烟说了。
原来这北院王府,分为两座府院,一座为王府,另一座为侍妾府。
王府里住着北院大王、王妃,和侧妃。
侍妾府里住着的全是北院大王的侍妾。
她们有的是各地官员进献上来的美女,有的是战败各地俘虏来的美人,还有的是皇帝赐给北院大王的美女……总之都是清一色的美人,却身份卑微,只有侍妾头衔,没有资格入住北院王府。
耶律烈有兴致的时候,会去侍妾府宠幸一两个,赏赐些珠宝跟首饰,但从不将她们带入王府中。
对侍妾府的那群女人来说,能入住王府,那是一件天大荣耀跟惊喜的事情。
赵如烟自从被耶律烈带回大辽,就直接入住了北院王府,而不是被送去了侍妾府,可见耶律烈对她的重视,那真是让侍妾府里的那群女人们,妒忌红了眼。
虽然不知道耶律烈为何待她如此特别,但无疑,相较于其它女人来说,她是幸运的。
跟她一起被俘虏的另一位大宋战俘——倾莲,就没有赵如烟这么幸运了。
之前她冒充赵如烟,虽然得到大王的垂爱,被封为侍妾;但后来她帮助赵如烟逃跑,激怒了耶律烈,差点就被送去军中做军妓了,幸好有赵如烟替她求情,她才幸免遇难。
当日她就跟随牧库的大军,经过数日的颠簸后,来到了辽国的都城。
因为她是伺候过大王的女人,不宜将她留在军中,牧库吩咐人将倾莲送去了侍妾府。
对倾莲来说,能跟着耶律烈这样顶尖男人中的顶尖男人,一辈子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她已经很满足了,她不像赵如烟那样有什么国仇家恨,她要的不过是一日三餐的温饱而已。
华丽的侍妾府邸,在京城一片最宽敞的空地上。
倾莲刚下了马车,发现侍妾府门口,早已聚集了一群年轻女人,数量超过二三十人,个个都身着华贵的衣饰,然而打量她的一张张面孔上,却都不约而同地带着低俗的恶毒、鄙夷和嫌恶。
一路带着倾莲来到这里的老者——管家莫言此时开口了,他容貌枯瘦,脸上印着深刻的纹理,低沉磁性的嗓音苍浑有力,震人肺腑,足见内力深厚。
“这位是倾莲姑娘,以后也将住在这个府里,请各位姑娘都来见见,认识一下,希望大家以后和平共处。”
倾莲嫣然一笑,千般姿态,软软的声音彬彬有礼的呢哝着:“各位姐姐好。”
“哟,叫得可够亲热的,谁是你姐姐?”其中一个女人率先发飙,语气轻蔑,气焰甚高。她相貌精明,言词却锋利。
其他人皆掩着嘴讪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宋人不过就是一群贱种。”另外一个女人声音虽然轻柔,说出的话却含讥带讽,满身恶毒。
“可不是,这种贱货只配当营妓,根本就不配踏在辽国的土地上,大王怎么能要她?”
一声又一声的娇斥,所有的女人们尽情地放纵着自己,心里却是憋屈得很。
作为女人,尤其是作为同一个男人的女人,谁会看自己的男人又纳进府里的一个新欢顺眼?
何况这个新欢,跟她们还不是一个种族,是来自那个战败了的大宋,她们就更加看倾莲不顺眼了。
“不过就是一个宋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一个虽然嘴下留德,但口气里依旧满是揶揄之意。
“可不是,如果她真的了不起的话,也就不会被送到这里来了。”
事发突然,女人们的话语中,有的人用得是契丹的语言,有的人说的是生硬的汉话,倾莲虽然并未完全听懂,但从那些恶意的目光中,她也不难猜测出不友善的含义。
倾莲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得苍白,浓密的睫毛立刻开始不安地颤动,僵直的背脊似乎是不自觉地努力靠近着一旁的管家莫言,仿佛他是支撑她依然挺立的力量来源。
“好了,大家见过了也认识了,请各位小姐各回各房吧!以后见面的时候还会很多,有空就多走动一下,培养感情吧!”莫言的声音威严,目光凝锐、神情冷肃,轻浅的音调却带着无形的力量。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将这些契丹女人的对倾莲的敌意都看在眼里,但却漠不作声,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早就习以为常。
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所有的女人扭身各回各院。女人们的战争方式多种多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就这样,倾莲入住了侍妾府。
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耶律烈,可自从她来到侍妾府以后,连耶律烈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住的这里只是侍妾府,而非真正的北院王府。
侍妾府是耶律烈养女人的地方,他每隔一段时间才会来个一两次,并不经常出现。
这里的女人每天翘首弄姿,拼命打扮自己,就是想等着有一日耶律烈过来了,能够选中她伺候。
女人们互相猜忌,争宠,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被接近真正的北院王府。
可至今为止,无人有这个荣幸,被带至北院王府。
倾莲也打听过了,耶律烈虽然对女色有所偏好,也拥有数不清的女人,却没有一位真正的妻子。
她正暗自为这个庆幸着,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这日她们侍妾府又来了一位新人。
这位新人不是别人,正是——诺丽。
她被耶律烈派人遣送到这里,尽管她的父亲是辽国的大官,可是她的身份只是耶律烈的侍妾,侍妾就是侍妾,只配入住侍妾府,根本没有资格住进北院王府。
她们这群侍妾又被管家莫言召唤出来,认识新人——诺丽。
诺丽毕竟是契丹人,家父又是当朝大官,这些侍妾对诺丽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对倾莲的友善了许多,她们纷纷奉承巴结,以为有朝一日诺丽一定能入住真正的北院王府,到时候可以帮她们多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