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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听话快点起来……”杨昭好不容易才把赵如烟从栏杆上扶起,她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杨昭的臂弯下。
杨昭用双臂圈住赵如烟,她才勉强站稳脚跟,不再东倒西歪。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杨昭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温柔,与以前有些不同,语气中多了一丝关切和怜惜。
赵如烟坠崖流落西夏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同她这样讲过话。
“我很辛苦,我活的很辛苦……”
不知道杨昭触碰了她哪一根神经,突然之间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赵如烟的脑门,眼泪也随之迸发,她偎依在杨昭的怀中,摄取着他的温暖。
眼泪蔓过她的脸颊,带着温热和湿度,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这时,杨昭扶住赵如烟的脸颊,猛然俯下头,一张湿润而略带凉意的嘴唇覆在了她的唇上,一瞬间,她仿佛融化在他的温柔当中……
杨昭的亲吻很温柔,温柔的生怕一用力就会将赵如烟硬生生碰碎,又像是在呵护一件玉器般小心翼翼。
赵如烟混乱了,那一刻,她真的混乱了!
“杨勋,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是我的四郎吗?”赵如烟虚幻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她踮起脚尖努力攀上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很怕一松手,他就会从她面前消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眼前的男人直愣愣地看着她,却不肯回答,刚刚的亲吻和温柔好像从未发生过。
杨勋是不会这样对她的,赵如烟用力惦着脚,尽量让自己的身高与他拉齐,可他如同木桩一般不愿意低下来一点。赵如烟很想靠近他,很想继续摄取他身上的温暖,然而她根本不够高度,根本碰不到他的唇,不知怎的,心下一怒,她便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别这样,看清楚我是谁?”
杨昭略带忧郁地将赵如烟从他胸前拉开,她的脑子猛然一晃神,自己这是怎么了?她醉了,她想她是真的醉了。
“杨……杨昭……”
赵如烟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清清楚楚,是杨昭,根本不是她的四郎。
“还好,认得我是谁……”杨昭略带挖苦地苦笑着说了一句,他刚刚吻了她,而她却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想必他心中一定很失落。
可是赵如烟此时心中的失落与受伤,一点不比他少,清丽绝伦的面容上早已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此刻,她的脑袋是晕乎的,思绪也有些混乱,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虚幻中。
她只知道,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叫杨昭的,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一转眼,就娶了西夏的公主。
而那个亲口承诺跟她共度一生的男人杨勋,也娶了辽国的公主。
是不是男人的诺言都这么不可信?是不是他们杨家的男人都喜新厌旧,爱背信弃义?
“呜呜……你骗人,你骗人……你明明说过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的,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人?”赵如烟哽咽着痛吼了一声,蓦地扑到了杨昭的身上,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低声啜泣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杨昭一时愣住了,虽然心里有意识她是把自己当成四弟杨勋了,但他的双手却是不自觉的回抱着她,不敢太紧,怕弄疼了她,也不愿太松,因为心底有一股莫名的不舍。
“别哭,别哭……”杨昭动作轻柔的拍着赵如烟的后背,不停的安慰着她。
他不知道她跟杨勋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想去探究,他只是顺应此刻心底的感觉罢了。
赵如烟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停止哭泣,只是深深的依偎着他,紧紧的搂抱着他,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念和忧伤里。
可还没依偎多久,一声狂怒的暴喝猛地想起,惊得他二人同时抬头向声源望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声狂怒的暴喝猛地响起,惊得赵如烟和杨昭二人同时抬头向声源望去。
交叉的冰棱长戟,冷冷地横在两人面前。
在赵如烟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道黑影倏地窜出,拥紧了她纤细的身子,四周皆是手执黑长虹撄载的禁卫军。
而杨昭早已在李元昊身影窜出之时,被他一掌,打倒在地上。
杨昭缓缓撑起被直击一掌的身子,无视四周全指着他的数十只黑戟,他目光沉然如水,冷峭如冰地与李元昊目光相接。
凝室肃冷的空气中,仿佛有星火迸闪,摩擦生寒。
“驸马爷不去晚宴上陪伴公主,在这里搂着孤的皇后,意欲何为?!”李元昊阴鸷的冷笑。
杨昭举步上前,禁军也不得不随之而动,却不敢伤他分毫。
当他行到李元昊跟前五尺时,突然甩袍,双膝落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不卑不亢道,“请皇上马上放了公主,让她回大宋。”
“杨昭,起来。不要跪他,不要跪他,你起来——”赵如烟大叫着要挣开钳制,李元昊的目光愈加沉黯。
“大宋公主?呵呵,驸马爷怕是喝太多了吧?”李元昊眉目一挑,笑道:“孤怀里的,可是孤的皇后。”
他突然用手抚过赵如烟额际,“众卿可见,孤已将后位的蛾纹亲手纹在她额头,以后她就是孤的皇后,再与大宋无关系。”
杨昭眉头皱紧,眼里有着酸楚,心疼,和深深的无奈。
赵如烟害怕这样僵滞下去,李元昊会对杨昭不利,她拉了拉李元昊的衣袖:“皇上,你不是说要送我一套舞曲么?我急着要看,我们快回去宴会欣赏吧!”
李元昊钳起她的下巴,目光森然:“既然是皇后要求的,孤一定照办。”
回到承乾宫,他揽赵如烟回座,拍了拍手,司仪官立即下去安排。
“你一定会喜欢。”李元昊拿起他那个又大又亮的水晶杯,对唇就饮。
赵如烟一手夺了过来,狠狠喝了一大口,“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说完,又大喝了一口。
“你不是说你皮肤过敏,不能饮酒吗?”
赵如烟挑眉睇他一眼,举起杯子,“给我参满。你不是说要表现你们北国儿女的豪迈吗?再拿一杯来!”
李元昊一怔,蓦地大笑出声,朝身旁的随侍吼道,“听到没有,给孤跟美人满上!”
红液注满了杯,一道悠长的琴声惊红了赵如烟的眼眸。
雪纱弥散天际,垂落在冰冷的风中,凄惋的乐声纷自沓来,每一声,都似打在心上,酸涩无奈,楚楚无依,飘零如浮萍,花坞破碎柳絮败,残蝶断翼,随风逝。
舞者精绽的舞技,将蝴蝶翩翩欲飞之势演绎得淋漓尽致。当那双半蒙的眼眸划过座上人儿时,一抹喜色恍然滑过。
可座上的人,神思早巳飞远。
这首舞曲叫《蝴蝶》。
是大宋的舞曲,也是她曾经专门为杨勋排练的。
为他,都是为他,全部为了他。她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身边早巳经有了另一个她,和一个她梦想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那一场一生一次的全情付出为爱奔逃命运魔手的舞,早已经落幕,以他们的生命为结束了。
冰冷的红液,一杯接一杯,灌进肚子里,但赵如烟的目光仍然没有一分模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突然,那个魔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若你真不喜欢杨昭,明日孤会让他消失干净。”
赵如烟握杯的手一紧,强自笑开,“呵呵呵,那倒不必。杨家军已经全军覆没了,让他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她举起杯,撞上他的杯子,笑得花枝乱颤,就和周围所有的女人一般,“来来来,祝你的皇位坐到千秋万代,祝我的歌舞流传到万代千秋,呵呵——给我参满,快快快……再来再来,再来……哈哈哈……”
她喝光了目己杯子里的,参不及,便去抢李元昊手上的。以至最后,红液洒满了两人一身,杯子碎落在大光炽地上。
李元昊面色不满,“够了,你喝多了!”
随即抱起赵如烟要走,又被她使力拍打不依,“不要不要,阿……阿汉,你不是说……嗝……说有……嗝……烤人肉……嗝……”
阿汉一拍脑袋,笑道,“有啊!马上给您上。”
李元昊瞪了阿汉一眼,他刚举起的手,又给放了下去。
但是得令的士兵却没看到皇上的眼神,急急地把早准备好的秋狩猎物抬了上来,霍然是两个被扒得精光的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