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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成人彘,不能让他死了。孤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何给他生一个无耻下贱的小杂种。哈哈哈——”
赵如烟震撼当场,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跟她日日夜夜同床共枕之人。
他怎么可以如此凶残,如此可怕,如此……毫无人性!
“够了,够了——”
她大叫出声,抓住李元昊的衣襟,吼道,“杀了他,立刻杀了他。别再折磨他了,他已经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李元昊眉目冷冷一挑,薄唇如蚌紧扣,一动不动。
“李元昊,他是人,他是个人啊!他不是动物,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他再如何对你不是,也是你的血亲。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痛快?”赵如烟受不了的朝他大喊。
李元昊兽瞳光色一沉,看向地上正被砍去双手的人,没有一丝怜悯。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赵如烟不敢相信的问着。
刹时间,李元昊握着结绳的手重重一握,她感到腰间的大手力重得仿佛要捏碎了她。
可是,他仍然一动不动,冷眼看着士兵砍掉二皇子的双腿,由于刀不够利,连砍几次都未断去,血肉琏着森森白骨,和着凄厉遍野的痛嘶,搅得人心一阵阵抽搐。
除了赵如烟,没有人敢想,更没有人敢这样跟皇帝说话。
一时间,那些被血腥场面逼得转首侧目的人都调转了视线,看着这个也即将被他们残暴皇帝手刃的无知女人。
没有任何人能在激怒了当今西夏国君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何况是在二皇子骂出李元昊最禁忌的字眼,杂种。
赵如烟并不知道其他人想什么,李元昊不为所动,她又急又气,再也无法忍受这样非人的场面。
急中生智,抽了一只十字箭划向李元昊,李元昊一躲,失了钳制她的力量,她跳下马背,跑向自己的小红马,在众人惊呼低叹声中,搭箭直射向二皇子。
倏地一声,所有的嘶嚎都消失了。
赵如烟刚松了口气,脖子一紧,被一只大手生生扼住,提离了地面,对上一双暴怒狂嚣的兽瞳,勃发的怒气裹夹着沉重的杀气,毫无掩饰地扑射而来。
“李元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泪水,瞬间滑落赵如烟大大的晶瞳,一滴又一滴,落在李元昊的手背上。
黑眸中,一片惊愕,散乱,再无法平复。
赵如烟撑着树干,努力平复腹部翻搅的不适感。已经呕过两次,胃部隐隐抽疼,背心冷汗打湿内杉,浑身止不住颤抖。
李元昊不愧为西夏一代“暴君”,他卡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了。
谁知他只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谁都不能背叛孤,尤其是你,如果哪一天,让孤发现你背叛了孤,你的下场绝对比他还要惨千倍百倍。”
说完,李元昊已经愤恨的甩袖离去。
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叹赵如烟的幸运,因为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惹怒了他们暴虐的皇上,却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难怪李元昊会一排众议,也要册封她为皇后,敢情只有这个女子,才能抑制住他的兽性。
大臣们终于是明白了。
可是赵如烟却愣在了那里。
因为今天的这场戏,明着是惩罚当年想要跟李元昊争夺皇位的二皇子,其实是演戏给她看的。
李元昊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要告诫她,不要轻易背叛他。
想着当时他那可怕的表情,赵如烟至今仍心有余悸。
“公主,皇上请您过去。”琪佑走过来,递上水袋。
赵如烟接过水袋漱口,仍然觉得难受。
看着琪佑那张冰块脸,有一瞬间让她恍惚看到了牧库,不禁问道,“琪佑,你不怕他吗?他……常常如此妄顾人命吗?”
琪佑目光微动,垂眸道,“陛下有他自己的苦衷。”
“再有天大的苦衷,也不必做得如此残忍,那简直……简直太,二皇子好歹也是他的血亲,他大可一箭一刀了断,这样子……实在是……”她说不下去,又呕了两口。
琪佑却抬头直视她,一字一句道,“公主,你以为,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要离开父母离开家,投身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别国皇宫容易吗?”
“你是说,李元昊他……?”赵如烟惊讶。
琪佑神情凝重的点头:“陛下很小的时候,先皇后就去世了,先皇曾将陛下送过大宋、辽国、高丽等多国为人质,他小小年纪就在别国讨生活,所经历过的是我们不能想象的。”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
琪佑未再给她机会问话,躬身做了个请势,那方李元昊看了过来,深沉的黑眸对上她,赵如烟的心突然混乱一片,越来越沉,抬起的脚也似灌了铅,每一步都吃力。
李元昊看着她,眉头一折,大步走来,在数百双惊诧的眼光中,一把抱起她,踏上自己的黑色骏马。
这一次,马速再没有那么刚猛,他用自己的大氅为她掩去了冷风,顺着山势一路高攀,登临一处突崖,俯瞰青峦山小,重云叠障,长河奔腾。
静默了许久,他开口道,“烟儿,你曾说过,大刀之下出权势,我亦深信不疑。”
赵如烟一怔,看向他,李元昊俯下头,眸底飘过一丝浅浅的柔情。
其实,那话是当年她跟他争辩时,随意篡改了毛主席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
没有想到一句完全无心的话,会让他变成这样。
不不,他这是借口。他变成这样,不是她的错!
只见李元昊大手一挥,声音陡扬,气阔万里,“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有朝一日必将大统。此生,孤一定要实现这个鸿愿。即时,”他抚上她的脸,笑道,“孤与你携手天下,仰承万民之尊,可好?”
赵如烟微微皱眉,为什么男人的愿望都是要一统江山,李元昊是这么想的,耶律烈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又知不知道,其实历史不是这样的,西夏没有一统天下,辽国也没有,他们最后都被金国灭了,而金国又被蒙古灭了。
几百年后,会有一个叫成吉思汗的男子,统一了亚欧大陆。
只可惜这是将来发生的事,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李元昊并不需要她的应允,他大笑,“孤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通通匍匐在我脚下。哈哈哈——让他们看看,杂种统一的天下,是何模样!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是那样豪迈,可赵如烟的心却隐隐酸疼。
杂种?难道李元昊的身世,是这样的不寻常吗?
在这个战乱仇恨的年代,如此狂傲的人背着这样的枷锁长大,心中是如何滋味只有他一人知道吧!
她……似乎仍遗漏了很多很多。就像,她对耶律烈的成见,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想过,他们的背后都埋着怎样的辛酸无奈。
是夜,承坤宫前广庭燃起篝火,载歌载舞,庆祝皇家第一轮秋狩的丰硕收获。
李元昊霸气地对她宣称,“你待惯了那赢骨弱肉的宋国,强壮彪悍的辽国,今晚便看看我西夏国儿女的豪情壮举,绝不比那差之分毫。”
“不,我身子不舒服,想休息。”一想到今天狩猎的那惨烈的骨肉相残一幕,赵如烟一点窥奇的心情都没了。
“无防,你先休息,晚点再出来。孤专门叫人为你准备了一套舞曲,你一定会喜欢。”
赵如烟翻翻白眼就离开了。对他的礼物,她是又惊又怕。
不要再像上次那样,送‘杨昭’那么大的一个惊喜给她就好了。
天还没黑透,宫内各处已是华灯初上。灯光透过各色轻纱,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霓光闪耀,五彩缤纷,照得整座皇宫亮如白昼。
只是这喜庆不属于赵如烟,也丝毫感染不了她半分。
她漠然的坐于妆台前,任身边的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为他梳妆打扮。
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是宫女们紧催慢求地请她着装出席宴会,否刚她们会以服伺不周被丢进护塔河。
那个兽皇真是可恶至极,他的手段,心性,都无人能及。
为了不殃及无辜,赵如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去了。
“公主,您看看这身装扮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紫衣宫女将点翠镶金的铜镜放于赵如烟的面前,轻声询问。
赵如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铜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面凝鹅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