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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人面覆黑布,只露出一双精光绽然的兽眸,幽黯的蓝光一闪而过,瞬间爆发赫然噬气,一如猛兽出笼,霸气非几。
黑布下的丰唇似乎微微勾了一下,带着十足的嘲弄。
他突然向后纵跃而出,将手中人儿直直扔了出去,借着其他人忙去接应赵如烟之时,跃上备好的马匹,隔开疾射而下的飞箭,甩鞭离去。
耶律烈及时接住了赵如烟,望着绝尘而去的那群黑衣人,怔仲半晌,直到怀中的人呢喃呼唤着,小手儿抚上了他的脸。
“我,好痛……”赵如烟苍白的小脸上,隐隐泛着一层紫气,双唇却红如滴血。
耶律烈一把抓住她的手,被她的脸色吓得声音发抖:“烟儿,你怎么了?该死的,刚刚李元昊对你做了什么?”
赵如烟眼前已是一片昏暗,红艳的唇角缓缓溢出丝丝红液,染红了莲白的纱衣,触目惊心。
耶律烈的声音发抖,心口一阵比一阵震疼,眼角一阵刺疼。
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跃下了假山,朝如烟园的屋子奔去。
“快找医女过来看看!”
耶律烈紧张的命令,人已经消失而去。
牧库复杂的眼神看向贼人逃离的方向,眉头一夹。
适才与那些黑衣人对招,那些人的武功都不是辽国境内,个个人高马大,熊壮非常,应该是西夏人。
尤其那为首的黑衣男子,连着一股王者气势,霸道狂傲,居然胆敢直面府内百余禁卫劫人。当他应对大王时,亦冷静自持,丝毫不乱阵脚,是他这些年见到的,少有能与大王气势智谋匹敌的人。
难道此人真的是西夏新君李元昊?
李元昊连日来领兵在西夏与辽边境作乱,要求辽皇耶律隆绪将那张画像上的女子交还给他,方能平息战事。
难道李元昊要的女子,正是赵如烟?
看着地上的黑紫血迹,牧库深感忧虑。
为何赵如烟会突然吐血,是刚才李元昊做了什么手脚,还是这段时间……唉,最近的局势实在混乱的异常。
晶珠乱撞,光影拂乱在淡紫帐幔上,浮金紫蔓在昼亮的烛光下,亮得刺眼。
但躺在帐幔里的女子,却毫无生气,苍灰的面容令围护在侧的人焦急又愤怒,无力可施的情况下,急来看诊的大夫和医女,战战兢兢,被吓得恨不能夺门而逃。
“回大王,公主她……气虚体弱,心跳息短,且脉相轻浮,形体消瘦,应是肾相不保,与……与行房过度有关,而今身心受创,气血逆行攻心,才得至呕血之症,望大王俭行房事,抚慰公主心情,方……方可……药到病除。”
大夫瞧床上的女子模样,颈下似乎无一块完肤,诊出这样的病症,确实让人难以启齿,更何况是面对当朝鼎贵的北院大王。
耶律烈却是面色一沉,道,“真是如此?刚刚那些黑衣人没有对她做什么?”
“此症,应是心情压抑所至。”大夫这样下了判断。
旁边的医女也道,“大王,奴婢随侍公主多时,大夫所诊应是无误。还请大王……节制……”
耶律烈握住赵如烟的手,轻声问着,“烟儿,烟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他连唤几声,赵如烟却平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大夫见状,颤微微地又说道,“大王请恕臣斗胆,公主……应是心伤过重,才导致自我封闭,此症……心病还需心药医,还望大王……能温柔以对,相信公主不日亦可痊愈。”
耶律烈俊眉一夹,喝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写方子。”
“是。”两人终是松口气,叫上侍女去抓药。
但牧库前来奏报时,耶律烈又吩咐,“查清那些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西夏的国君。另外……去宫中宣御医过来看看。”
牧库立即衔命离开。
耶律烈看着床上的人儿,轻轻抚过她眉角眼梢,适才假山上呕血之症已止,但那双唇儿仍然鲜艳欲滴,嵌在精致苍白的小脸上,格外突兀,令人心忧。
他总觉得赵如烟突然呕血,面色发青,不像是心情抑郁,房事过度那么简单,倒像是……中毒!
可是他北院王府,到处都有重兵把守,特别是如烟园,防卫甚严,有谁那么大胆子敢在他北院王府下毒?
难道是刚刚李元昊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如果真的是中毒,为何医女跟大夫会检查不出?
似乎疑点重重……
“烟儿……”耶律烈低唤声,变得沙哑而沉痛,“还痛吗?”
赵如烟表情平静,但额头上仍是冷汗直冒,显然还在病中。
耶律烈的胸口重重起伏,大掌几乎抓破锦被,绯艳的被襦更衬得人儿恍然若逝。
他突然喘出一口气,捧起她的脸,急切地问道,“赵如烟,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啊?你告诉我,你说给我听……不然,我们去西郊别院,本王知道你喜欢清雅自在,或者我带你去草原上骑马,我们大辽还有很有很美的地方——烟儿,你听到没有,你说话,你开口啊!”
一拳重重击在床边小几上,碎裂声咋响,惊得门外的侍女亦面面相窥,目露惧色。
终于,赵如烟的瞳眸闪了闪,她动了动,朝声源看去,面色苍白,声音黯哑,残破,“我……我想……回……家,回……家……”
她身上好痛啊,全身上下各处都痛,就快要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耶律烈的俊容一阵抽搐,一把将她楼进怀中,帖着她耳畔轻声许诺,“你想回大宋吗?好,好,我带你回去。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会派人把你母妃也接来辽国,跟你团聚。”
他抱着她哄着她,一如呵护婴儿般小心翼翼:“烟儿,不要哭,求你不要哭……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乖,不要哭……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赵如烟的大眼底,微光一闪而逝,缓缓瞌上了双眸,一串泪水溢出,帖着耶律烈的面颊,滑下襟畔。
如此执拗傻气的话儿,哪里像是从他口中说出,哪里还像传闻中那叱咤风云权炳天下的人。
耶律烈啊耶律烈,为何你伤害了我后,又再多此一举的心生歉意?!
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
不悔呵,他爱上了她这个绝色美人,纵是毁天灭地,亦不足惜,亦不后悔,背天逆亲,他也不放开,绝不放。
只是……
念你忘你都不对,只有伤心自己背。
“大王,御医在门外求见!”门外传来禀报声。
耶律烈立即道:“快传!”
御医进屋,给赵如烟号脉,渐渐的眉峰隆起,心底一片复杂。
“怎么样了?”耶律烈着急的追问。
御医拱手:“大王,公主唇色乌青,呕血难舒,实是深重剧毒。此毒相当怪异,是微臣前所未见,看公主容色,似乎并无甚显状。但此毒毒性甚强,且慢慢渗透,等中毒之人中毒症状完全显露,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话一出,耶律烈跟在场的侍女俱是一震。
原来公主真是中毒了,只是这毒性特殊,寻常的大夫不容易检查的出。
“而且,这毒对孩子影响颇大,要对症下药,恐怕会伤及胎儿。”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孩子?”耶律烈一把抓住御医,声如震雷,目眦尽裂。
闻言的其他人亦是一片震撼。
御医奇异道,“怎么,大王还不知道,公主已经怀孕一个多月。这孕脉虽弱,却也应探得出来。”
第125章【 】
“孩子?烟儿她……她怀孕了?”耶律烈不可抑制,额头微微抽搐,看着床上的人儿,眼神一片凝室。
“大王,恕微臣直言,公主身中剧毒未知可解。这孩子恐怕……保不住啊!”御医面色纠结,却又不得不出言提醒。
一瞬间,所有的表情都从耶律烈的脸上退去。
保不住?
是舍,是得,全凭他一念之差。
耶律烈颤抖着双手,轻轻握起床上赵如烟那冰凉的小手,贴在她的唇边吻过一根根细长的葱指,声音哽咽如注,“烟儿,烟儿,我们有孩子了,是我和你的孩子。你知道吗?我
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赵如烟紧闭的眼睑,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耶律烈紧贴着她面颊的小手,微微动了一下。
可是,事实竟然是如此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