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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穴也被点了。
刹时间,赵如烟睁大眼眸,只感觉到背上钢铁般的身躯上,传来腾腾的热力,直烫心胸。
天,他真的很生气。
不会……不会一怒之下真杀了杨勋吧?
杨勋本就身负重伤,可再经不起耶律烈的严刑拷打了。
蹬蹬地马蹄声,每一下,仿佛都踏在赵如烟的心上。
这一刻,她开始后悔自己过于天真的脑子,后悔自己鲁莽的逃跑计划。
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北院王府
大门口上,老管家柴冒焦急地走来走去。
刚才从城门传来报告,说未来王妃已经寻着,大王亲自带人回来了。
自打未来王妃失踪后,他是吃不好也睡不下。
他是左相家臣,是耶律烈从相爷家亲自挑来的人,自打跟了王爷之后,一直谨小慎微,勤勤恳恳打点着王府里的一切。
这五年多来,还没犯过如此大的过失,怎么不教他提心掉胆。也是近日来,府中事务颊多,一时漏了神儿。
怎么着,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美丽无双、娇柔无害的大宋公主,居然有这么大胆子,骗着全府的人,逃出上京城。
虽然未成功,可也让人虚惊一把,冷汗不止啊!
柴冒正琢磨着,急骤的马蹄声已然逼近北院王府外。
耶律烈飞身下马,峰眉挑着一抹森冷的怒气,甩下马绳,大步跨进了门。
管家柴冒垂首跟在后,看着那被大王夹在臂下的美人,也生出几分惊讶。
怎么才几天不见,人就变成这模样了?!难怪主子如此生气。
“大王,公王身子骨可还好?”柴冒战战兢兢的问。
“这里没你的事。叫人守好如烟园的大门,通通在外面给我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园子。”耶律烈冷声命令。
“呃……是是是,我这就去吩咐。”柴冒被这么一吼,哆嗉着嗓子,退了下去。
赵如烟被他夹得腰酸背痛,却动不得一分,叫不出一声,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她就这样被耶律烈一路带回了如烟园,园里候着的所有奴才,包括昔悌在内,都被吼出
了园子。
赵如烟可怜巴巴地看着昔悌,眼神中有着愧疚。
奈何,昔悌投来的眼神,同情中,夹着明显的责备,摇摇头,同其他人一样,畏畏缩缩地离开了。
刚一进屋,耶律烈便解了她的穴道。
一得自由,赵如烟积蓄的力量全用来挣脱恶魔。
可惜她忘了,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人,如何能跟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身形彪悍的男子相抗衡。
“放开我——放开我——”赵如烟挣脱不掉,只能扯着嗓子大喊。
“赵如烟,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耶律烈大声一喝,深沉的怒气一瞬间暴发。这蕴含内力的一喝,鼓荡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现在大辽跟西夏就要开战,上京城里到处都是西夏的眼线,而辽国的各部又蠢蠢欲动。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迎娶大宋的如烟公主,如果她不见了,落入这些任何一方的手中,都会酿成一场灾祸。
赵如烟瞪大了眼看着他,胸口不断起伏。
耶律烈眸子一眯,抓住她的襟口,一手提起,就往寝室走。
赵如烟脑中警大作,吓得又扑又打又叫吼,可侍女们全被叫了出去,耶律烈之前下的命令,现在她叫破了喉咙,也不可能有人来救她。
未料,耶律烈抓着她直接进了寝室屏风后的浴池。
水花四溅,在她扑叫的同时,整个人被耶律烈沉浸进冰冷的池水中。
赵如烟的耳鼻喉中一下子呛进大口大口的冷水,呼吸隔断,肺憋得快要炸开,寒意和恐惧占满心腔。
似乎是算到她忍受的最底线,就在她快要窒息而亡的前一刹,耶律烈强势的力量又将她提出水面。
一触到空气,赵如烟立即张大嘴,大口大口地猛力吸气,但呛进肺里的水直往外冒,又咳又喘,痛苦不堪。
“赵如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逃出王府,会碰到什么麻烦?”耶律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赵如烟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此时她的耳朵也进了水,只听到嗡嗡的响声,震得胸口一阵阵发疼。双手不自禁地紧紧抱着耶律烈襟口的大手,唯恐又被掷入水中。
“若真给他国的间者抓住,你以为还有小命回来吗?”耶律烈咬牙,继续怒斥。
“我……我不要……”赵如烟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害怕他再一次将她丢进水里。
可她刚一出声,耶律烈眸中狠戾迸出,手臂用力一沉,冰冷的液体再次包围了她。
赵如烟不断用手扑打,全身奋力地挣扎,想要挣脱,奈何力量悬殊,根本无一丝机会。
耶律烈似乎总能算好最后时刻,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断气时,再把她拉出水面。
“你一个柔弱女子,带着身负重伤的杨四郎,你真以为你们俩能逃出上京城,逃出大辽,回去大宋吗?!”耶律烈的大掌掐住她的小脸,他俯下脸,鼻尖相触,暴裂的热息全数喷在她冰冷的面颊上,仿佛地狱炼火。
“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耶律烈一声一声的大骂着,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向她胸口。
他要杀她!
赵如烟吓得瞬间停了心跳,怔怔地看着刀光划过眼眸。下一秒,只觉腰间一松,身上粗栎的布服从中裂开,脸颊一阵刺疼。
赵如烟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了,脸上的东西也被全部抹去。
与此同时,耶律烈那双钳住她的大手,迅速撕扯掉她身上的破布,尖叫诅骂声下,她身无寸缕。
破布被甩出池子时,哗啦一声,飘出数张白花花的纸片,两张飘落于池水中,赫然正是她帖身藏起的大宋银票。
耶律烈的幽眸一凛,抄起其中一张,啪地一下打进水中。
“如烟公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眼吗?”
耶律烈一手捞起水中虚弱起伏的娇躯,提出池水,踏出屏风,直接将她丢进了圆形大床中,一阵水晶相撞的叮呤声,一如人絮乱的呼吸。
赵如烟的脑子,已呈一片空白。
她全身彻寒,好似从冰窟中打捞起来,大口喘着气,再无一丝挣扎的力气。
一丝刺疼,从身体不同部位传来,一颗圆溜溜的白珍珠滚到了脸边。
耶律烈从小几上拿起一把珠宝玉石,掷在赵如烟光裸的身体上。
接着,他俯下身,狠狠盯着那双惶惑的大眼。
拿起一只花簪,“这,是你和亲西夏的陪嫁首饰,上面还刻有大宋皇宫所铸的烙印。”
他愤怒的一拳,重重砸在她耳边。
赵如烟脸旁的珍珠也被砸得弹跳起来,落在脸上,沿着面颊,滚落于颈口。
耶律烈的大掌死死地卡在她的颈间,呼吸一寸寸逝去,她只有睁大了眼,已无力抗拒。
“赵如烟,你以为这一切的行动都天衣无缝吗?本王只是希望你能早些醒悟,没想到你居然敢骗我。佯装成王府的侍女,布置逃跑路线。佯装成丑妇,意图逃出上京城。你以为我都不知道!我故意提前解除城门禁令,就是让你们自动上勾。”
“要打……要杀,随便……你。但是……放了杨勋……不要伤害他……”赵如烟闭上眼,既然被他抓住,她已经无力可逃,只能仍由他处置了。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吗?”耶律烈冷哼,看到她到这时候还不忘维护那个男人,心里一阵抽痛。
赵如烟的小手用力扳着那只大手,固执地睁大眼,直视耶律烈那双已然暴怒无持的眼眸。
“放了……杨勋,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不能再让杨勋为了她,受一点伤害,他们大宋,她父皇,欠他们杨家的已经够多的了。
“求你了……”
赵如烟此时凝泪的柔弱,若随波之获花,坚持的恳求,若凛风乏磐石,一分一分,涤荡着耶律烈眼眸里疾聚的怒气,为深处不断汹涌澎砰的暗涛淹没。
“耶律烈,我……求你……”
她放下尊严,低声哀求他。
耶律烈压下面容,灼热的气息重重地喷洒在赵如烟雪白冰冷的面颊上,“为什么,为什么要逃走?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本王,那么不愿嫁给本王吗?”
“我……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