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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身体在被撞飞的刹那我就知道;自己经营策划的一切;都到了最后该被深埋的时候。也好;把一切都还给他吧;爱也好伤也好罪也好;我知这是必死;死了;才真正可以丢掉;这瞬间里思维的回转;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一点开心;就这样结束吧。
二
意识渐渐清明;感觉一点点回来了;难道我还没有死透吗?不应该啊;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被允许发生的;就算留我个全尸不被卡车撵碎如果那个司机这个也能控制也断然不会让我有就医的可能。可是现在;我清晰的感觉到左手上插着的针头;整个左手臂凉飕飕的;那是长时间打入身体的生理盐水造成的冰冷。身上没有力气;哪也动不了;好象饿了很久似的空腹的难受;想张开眼睛;试了试只能勉强转动眼球;眼睑还是一动未动。就算是这种感觉无力到极点;也知道我现在是活着的;有意识的;只是不能控制身体清醒过来。
有点激动;为什么还会被救回来;是谁救的我;目的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翻转着;搅得我越发的难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突然不知道是什么仪器发出了报警;周围开始出现快速的脚步声;夹杂着医护人员间对话。
”vip3的病人呼吸紊乱;心动过速,小李你给他做颈动脉窦按摩,看看能不能缓解”
”刘大夫,效果不明显”
”静注维拉帕米5毫克”
”情况基本稳定;通知病人家属;他有清醒的迹象”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更加确定自己还活着;努力挣动眼睑;过了一会;我睁开了眼睛;应该是很久没有接触过光线;明晃晃的灯光刺的我眼睛生疼;赶忙闭紧了隔绝它们。颈项无法转动;再张开眼时候感觉好很多;可也只能模糊的看见几个影子晃了晃;使劲眨了几次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原来没有失明(失笑;还惦记这些做什么)。
我并没有戴着吸氧的设备;呼吸也不困难还算平稳;扫了眼旁边;两个护士;穿着粉色制服;年长些的那个在个不知名仪器前抄录着数据;一个20多岁的女孩强打着精神看着我;是我的清醒扰她好眠了吧。
这应该是家”高级”的医院;单是从我能看到的面积来算;就要比四星酒店的标间还大;而且明显是精细豪华的装修。右手边的窗子竟然遮的是落地窗帘;还那种很容易弄脏的暖黄色;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弄来这里;存的又是什么居心;不能慌;就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吧。
离我最近的医生手里拿着像是病例卡的本子;像是特意等了一会才问我:
”杨奕奕;有什么感觉”
三
“杨奕奕;有什么感觉?”
“杨奕奕?”
他在说什么?杨奕奕是谁?我呆愣愣的听着他的话,这又是耍什么花招?我张嘴试者说话,可嗓子干干的,声带的震动让我感觉喉咙里像是有把挫刀在磨着血肉般疼痛,终是没有说成句,算了,在还是先不要说话为妙,静观其变吧。我放弃发出声音,只是眨眼看着他,不再试图说什么,端看这个医生要干嘛。
医生见我没了反应,伸手在我眼前比了个“二”的手势问“这个是几?”我实在是很想笑出声来,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被车撞了的人都要测试是不是变成白痴吗?还是我真变白痴就可逃过一劫?哑然之后我笑了,笑的真是一个“天真无暇”。就当我是被撞傻了吧。
医生见我对他的话不能做出常人的反应,转过身跟年轻护士小声说道“病人可能出现智力退化现象,思维和行为能力恐怕都不能如前,告诉他家人做好心里准备,明天正式上班后安排他进行全面检查。”“对了,复健室那边也安排一下,交接时候别忘了。”显然是不太放心这位朦胧的小护士。
他们说话的同时,年长的护士走过来想上拉拉覆在我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被角儿,说了声“乖,睡吧。明天起来就好了呦~”很像哄儿子的语气。可能是挣动时候浪费了太多本就没多少的力气,强烈的无力感和睡意一波波朝我袭来,意识又模糊了,胡乱的想着他们上哪去通知我的家人,家里,又哪还有什么人。
…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白天了,还是没有力气做任何动作,用眼睛瞟瞟窗子的方向,暖黄色的落地窗帘向窗两边拉开,露出里层薄薄的乳白纱帘,使得阳光并没有直接照射进来,可依然暖洋洋的舒服。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撞车时是穿着长袖衬衫的春末,现在窗外树上的叶子都黄了,已是深秋时节了吧。
想到车祸,心思又乱了起来,陈倾,你终究是没有放过我,本以为自己要变成替罪羊上法场挨枪子的,没想到你还会浪费钱雇人来这么一下儿,何必,既然吃准了爱你如我一旦出事必会担下,可还是不放心呢,是怕我死到临头时会出卖你吗?死的结局我是早早预料到的,死法不同而已,跟你的勾当何止床上翻云覆雨的不耻,是早够得上杀人越货的不法了,虽然未经我手,可我这人依然是罪恶的。死,对我而言可是解脱。如今这般半死不活又是怎么回事呢,真是从来没有过的茫然。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里匆匆奔进人来,开门的声音大到会吵醒隔壁的隔壁(如果有的话 )先奔到床前的是个漂亮的女人,说不准她年龄,因为面容很年轻,可眼睛里除了有着一点慌乱和急切,更多的是岁月的沉淀。她俯下身抓着我的右手,轻声的,充满期待的说道“奕奕,奕奕你终于醒了,我是妈妈呀,妈妈,还记不记得?”然后侧身让过身后的男人,抓过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你看,爸爸也来看你了哦,好久没见到爸爸了对不对?你看呀,是爸爸呢,快叫声爸爸,你不是一直盼着见面的吗”
我抬眼看着面前这一男一女,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们,女人最里喊的“奕奕”,应该就是那刘医生嘴里的杨奕奕了,他又是谁,他们都冲着我叫这名字,和我又有什么关联?任凭我自认再怎么精明,此时的状况也完全摸不清南北。
这时,刘姓医生走了进来,看见他们笑着问候道“杨先生,杨太太,病人才促醒没多长时间,不要太急着同他说话,而且他目前思维已是经退化了;一般重度昏迷这么长时间的人,醒来已经是奇迹,再加上他之前那么严重的外伤,还是慢慢来吧。”
说着请开了他们,检视了一下我周身状况,做了几项常规检查,复又说“他身体机能都很正常,也没有营养不良的症状出现,我已经安排的复健,等他正常进食恢复些体力后就可以进行了,相信不久就会康复的,你们不要太担心。让他休息吧,我们出去谈”
听了医生安慰的话,他们眼神复杂的朝我看了又看,女人低头在我额头上吻了吻,加重力道握了下我的手。男人想说什么,最终一言未发的同医生出了病房。
这么无法控制的状况我是生平仅见,完全的陌生,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宗旨,我只是乖乖的顺着护士的意,接下来的两天只吃到她们喂我的流食,虽然难吃,可毕竟是真正的食物,不再是打进手臂冰凉的营养液了。渐渐的我能稍稍移动双手,也能把腿抬起一小点儿,有感觉是件好事,可总感觉着哪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终于,在护士的帮助下我勉强的坐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体,虽然只有手臂露在被子外,可也足够让我震惊了,那伸出病号服袖子的不是我的手,确切点说,这根本不是我意识里自己的手,这手白皙修长,只是瘦的骨节明显,可那根本不是成年男人的,不是我的。我无法置信的挣动身体,试图证明些什么,可这身体随着我的挣扎抖动着,我用尽所有力气抬起手触摸我的脸,那尖尖的没有胡茬的下巴,那耳朵的形状,根本不是我记忆里的那样,这是怎么了,这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我是陈峥!即便生死线上走一糟,我也还是那个狠绝的陈峥!可,可这身体是怎么搞的,难不成给我整形。。。。。。
护士不知道我为很么挣扎,我的力气还不足以跟她抗衡,很快被她压制到没力再动而平静下来,她哄着跟我软语道“奕奕不要乱动哦,乖乖的才是好孩子对不对?”
我被按住又没力挣扎,只能忍着疼痛说出清醒后的第一句话—这声音随嘶哑,可任谁都能听出那种变声期后还不够低沉的声音是属于少年—“给我面镜子,拿给我面镜子。”
四
距离医院里那场骚乱过了快两个月了吧;从护士的化妆镜里看到这张脸的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