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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该由云儿你来评价才是。”
花千色微微耸了耸肩,深不见底的星眸之中,含着一丝意味深远的别样笑意。
·
与此同时,别院灯笼高挂的大门口!
一名自称是‘东夷城’县官、年约四五十岁的男子,突然到来,想要当面面见皇帝东申泽。
侍卫将其拦住,要求其拿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然后,让其在大门口耐心等候,一人快速进了门内,似乎是前去禀告。然,事实上却是,那一名侍卫已立即从别院的后门离去。
高山之巅!
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竟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了整整一天。
侍卫马不停蹄的上山后,快速跃身下马,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急忙上前去。然后,单膝下跪,将手中的物件双手抬起一呈,禀告道,“丞相,东夷城的……”将情况,有条不许的一一陈诉。
宫宸戋听着,薄唇冷冷的一勾。
别院大门口。
‘东夷城’的县官左等右等,渐渐的,觉得事情不对,就欲擅闯进府院。
侍卫阻拦,不惜拔刀相向。‘东夷城’县官这才彻底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名侍卫,还有刚才的那两名侍卫,都是宫宸戋的人。
“本官要见皇上……本官有要事要亲自面见皇上……皇上……”
‘东夷城’县官焦急之下,忽然,不管不顾的就对着别院大喊起来,“你这个宫宸戋的走狗,你这个可恶的奴才,你凭什么不让本官进去面见皇上?你快让开。本官命令你,你快让开,让开……”
“余大人,你这是要进去,是吗?”
忽然,就在‘东夷城’县官大吵大闹时,身后,悠悠然传来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
但见,一袭金色绣边白衣、丰神俊美的男子,优雅的跃身下马。白色的衣袍,在夜空下划过一道优美弧度。幽暗的黑眸,正浅笑向着这边望来。
侍卫见到宫宸戋,立马将手中的利刀一收,恭敬的屈膝相迎,“右相。”
‘东夷城’县官看到宫宸戋,先是吓的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又故作气势的迈步上前,“宫宸戋,你凭什么不许本官进去面见皇上?你是心虚,害怕了吗?如今,本官手中,握有你的大量罪证,只要本官将那些罪证当面呈给皇上过目,本官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是吗?”他开口,淡淡反问。唇角悬挂着的那一抹笑容,始终如一的优雅。
夜幕下,一眼望去,般般入画。淡然的神态中,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又好似根本不放在眼里。寒风,吹扬起他的衣袍,在风中来回飘摇。黑暗的夜幕,在他的身后形成一幅辽阔的黑色背景图。
下一刻,他迈步,向着别院内走去,“既然余大人这么想进这别院,那么,便将他带进来吧。”
一句话,悠悠荡荡被风吹扬开去。一时间,也不知究竟是他说话太柔了,还是夜风太冷了,徒然令人心生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东夷城’县官反抗。可到了这一刻,一切哪还容得了他?
云止的房间内,云止喝完了手中的那一杯茶后,起身,准备端着药碗亲自去清洗。因为,这是她以她自己受伤的名义煎的药,断不能让人发现了药的不对,从而知道花千色在她这里。
花千色慵懒的躺在竹塌之上,身上,覆盖了一条厚厚的锦被。在云止出去后,坐起身,徒自调息起来。
云止端着空了药碗前去后院的厨房,在经过无人的廊道时,隐约瞥见明亮的大厅内,有一抹身影在不断的来来回回踱步。没想到,东锦瑜竟还在耐心的等着宫宸戋。只是,不知那宫宸戋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的前去山中打猎了呢?并且,还这么晚都没回来?
心中,微微疑惑间,云止已走过廊道。厨房,就在前方不远处。
别院的后门,在漆黑的夜幕下缓缓开启。两名侍卫,一同抬着一张宽大的红木座椅走出去。
云止好巧不巧的恰看到这一幕,心下止不住又是一疑惑。稍一皱眉后,身形快速一晃,便无声无息上了房顶,向着后门外的宽敞空地望去。
漆黑的夜幕下,但见,那一片茫茫空地上,两行侍卫手执火把而立。
那一袭一日不见的金丝绣边白衣,悠然端坐在宽大的座椅之上。从后方的角度看去,可看见他手中正端着一盏茶在品。
目光,顺着那人的方向一路往前望去!
只见,火光闪动中、忽明忽暗下,有一个人被两名侍卫押着、被迫屈膝而跪。
宫宸戋他这是在惩罚人?云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后,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之下,不想去多事、插手。于是,一个跃身,便如上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下了屋顶。
后门外。
宫宸戋闲然而坐,手端一盏茶,慢条斯理的品着。
“宫宸戋,你凭什么这么对本宫?宫宸戋,你快让他们放开本官,本官要马上见皇帝!”
“这一辈子,余大人你,恐怕是再没有这个机会了。”微微一顿,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捻着杯盖,慢慢摩挲了一下杯沿。而后,再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淡然的衔接道,“余大人,本相再最后问你一句,本相要的东西,你究竟是‘交’,还是‘不交’?”
“宫宸戋,此生,你休想拿到。即便是死,本官也绝不会交给你。”
“好好,不过,本相今夜有的是时间,并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杀了你。本相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若是你还是不想说出来,那么,余大人府上的人,本相便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杀十个。”话落,但听一行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只见侍卫押解着一行二三十个人向着这边走来。
‘东夷城’县官听到声音,本能的快速抬头望去。那些,无一例外全都是他的亲人。顿时,原本愤怒的脸,明显一变化,“宫宸戋,你……”
“开始吧!”薄唇,再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后,他便不再言语。
回到灯火通明的安静房间,花千色还在调息。云止反手合上房门,没有打扰。心中,想着刚刚在屋顶上看到的那一幕。
“这神色,又是怎么了?”花千色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并且,还落坐在了云止的对面。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再为云止也倒了一杯。
云止没有回答,只关心问道,“你身上的伤,如今,好一点了吗?”
“无妨,再多休息几日便可。”花千色不甚在意的开口,仿佛,那么重的伤根本不是伤在他身上一般。
云止放下心来,这时,只听紧闭的窗户那里,传来三声有节奏的轻敲。在花千色回以指尖轻敲桌面两下后,一张摺叠着的小纸条自窗户的缝隙塞了进来。
云止疑惑的望向花千色,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给他传消息,传的又是什么消息?
仿佛一眼看懂了云止脸上的神色,花千色淡然的瞥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后,用着一成不变的声音浅笑着道,“本宫受伤了,云儿该不会如此狠心的要本宫这个伤者起身去拿吧?”
云止闻言,起身走过去,将那一张纸条给取了过来,递给花千色。至于外面的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花千色接过后打开,星眸略一瞥后,丢给云止道,“没想到,这个‘东夷城’的县官,竟如此之愚蠢与不自量力,还想跟宫宸戋作对。”
云止听着,将花千色丢过来的纸张慢慢打开,里面的内容……
下一刻,云止落座下来。早就见识过了宫宸戋的狠毒与冷酷,可是,那‘一炷香杀十个人’几个字,还是令云止有些难以置信。那些,全都是无辜的人,其中,还有老人与孩子。那个男人,他怎么下得去手?
“怎么,想去救那些人?”花千色望着云止,忽然,似笑非笑的开口。
“没想到,这别院之中,竟还有花宫主的眼线!”
云止不答反问。心中,几乎百分之九十的断定,刚才传信那一个人,就是别院内之人。
花千色没否认,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淡笑道,“本宫,自然要在‘关注’之人身边安排一些小小的眼线。谁又知宫宸戋在‘百花宫’内安排了多少只眼睛?”这样以微小的身份慢慢打入对方,从来是令人防不胜防的。花千色为了在宫宸戋身边安插眼线,着实费了一番不小的功夫。
云止没有再说话。对那些无辜的人,虽心有不忍,可此时此刻的她,却根本无能为力。
花千色将云止的神色丝毫不露尽收眼底,星眸流转间,一个起身,在云止的身侧落座下来,靠近云止道,“你真以为东锦瑜腹中的孩子,是宫宸戋的?”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