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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己。”
陆筝并不躲避雷策的眼睛,在听过雷晗的回忆后,她觉得自己更应该对雷策坦陈自己当时的一切。
可是雷策的眼睛里好像漆黑的夜色,她看不到能够琢磨的神色。
最终,雷策还是缓缓一笑。
“我们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之中,我没有资格指责你。城门上那一刻和最后的毒酒,或许我是真的想要至你于死地,但是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我想听你的解释却又不想去相信,多可笑。可在我已然决定放弃你放弃过去之后,雷晗和铭王却将你掳走,而我又像是上了钩的鱼,被引到了这里。所以你的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就算没有这个答案,我终究难以扭转自己的心。”
说到此处,雷策笑着摇了摇头,陆筝则心如刀绞。
“可是我没有想到,”再次抚摸上陆筝苍白的脸,雷策的眼底已经满是爱怜和哀恸,“我没有想到你会有了孩子,你真是疯魔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又能怎样,如果你有了性命之虞,那才是最无法挽回的事!”
“就算没有雷晗和铭王,你以为我会要这个孩子?”陆筝说话时,眼泪不知不觉再次上涌。
“不,那不重要,”雷策搂过陆筝,“当时一定很疼,对不对?”
温暖的沉默萦绕在心跳之间,陆筝闭上眼睛,享受这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的时刻。
“伤害你想必是雷晗和铭王此生最无可挽回的一步棋,”雷策的声音突然就夹杂了寒意,可是这寒意在陆筝听来却格外温暖和满足,“至少我会让他们认识到这个错误,倾尽所有都无法挽回。”
“好,我等你给我报仇。”雷策虽然看不到陆筝的笑容,却能够感觉到她充满笑意和柔情的声音轻缓曼妙。
而陆筝却在心中感慨,果然她只有和雷策在这样咬牙切齿,心里变态的时候,才会像一对真正的相爱的恋人,默契十足。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陆筝从雷策怀中挣扎出来,伸手向自己的衣服里摸去,雷策也是被这举动一怔,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
“给!”
劈头盖脸,陆筝将一张纸一样的东西直接甩在了雷策的脸上,雷策满头雾水拿起跌落到手里的
纸,打开,那是一张仍然带有陆筝体温的四十九两银子的崭新银票。
“你给我的那五十两小费,”陆筝显然是极其委屈又愤慨的表情,她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道,“一两银子一夜,咱俩第一次的时候你的服务质量太差!那一两我扣下了!剩下这四十九两还给你!”
雷策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他将银票撕碎,再次搂过陆筝,柔声说道:“你一个人一文钱都没有,怎么在宫外生活?我一时生气又想不到方法,只好将这样的手段当做发泄,想不到你这么聪明却也不明所以,不过,也的确是我在羞辱你在先了,可你伤我至此,却怎么这样霸道连我的气话都容不下?”
陆筝本欲回答,这时敲门声却突然想起,卢臻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对话。
“皇上,事不宜迟,夜长梦多,离宫已然过长,再不回去恐生变化。”
雷策的心头一震,在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然知晓相聚之后会有这样的分别一刻。他感觉到陆筝的肩膀正在轻轻抖动,气氛从温馨变成寂寂。
“快回去吧。”
终于还是陆筝率先开口,她感觉心头的钝刀再次搅动,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再次侵袭。
“不是我不死心,此时此刻,我竟然也不希望你与我一同回到虞宫了。”雷策紧紧勒住陆筝在怀里。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不要问了,陆筝,这些都和你毫无关系,你应该庆幸才对,你永远不会想知道的。”
“好,你不愿说,我就不问。”陆筝恋恋不舍地离开雷策的怀抱,和他四目相对,然后又是缠绵的长吻,和不可抑制的眼泪。
是啊,见面又如何,解释又如何,知道又如何,她不会回去,雷策不会放弃,两个人就像狂奔在单行线上的赛车,除了车毁人亡,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停下来。
“上一次让你那么难过,这一次就让我看你离开吧,我的自私你的仇恨,就让我们继续自己的路,看看谁先毁灭。”陆筝心中一横,凄怆难言。
不管怎样的离别之言都无法说出心中的不舍,雷策只有用有力的臂膀来倾泻着心中的绵情。
刚才还漫溯的时间突然就仓皇了起来,雷策的脑海里闪过曾经的缱绻和背叛,突然发觉这一切已经对自己似乎早已注定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他早就做好了选择,就算陆筝从未逃离,也许有一日他也会选择让她离开自己,曾经的憎恨与痛苦好像成了一场笑话,他一直在乎的其实不过是陆筝的决绝,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
再没有什么是遗憾,绝望却突然扼住全部思绪,雷策吻上陆筝的额头,又吻过她今夜已经被眼泪浸透了的脸颊。
“你想要自由,我愿意成全,可是再多的我却无能为力,我的悔意比你想象的要可怕。也许有一日你远在异国他乡会听到我的消息,不管那是什么都不要再回来,”停顿了片刻,似乎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雷策深吸一口气,不顾自己翻江倒海的痛苦与不舍,缓缓说道,“你我之间,缘尽此生。”
不知过了多久,陆筝听见自己带了哽咽的声音,颤动不已,却又斩钉截铁。
“好。”
☆、山城千雪
李欣欣走到房间里时,陆筝正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表情漠然。
“我很抱歉,”她走过去靠着陆筝坐下,将陆筝的头枕到自己瘦弱的肩上,“那些话的确不应该说得那样难听,我没想到你的身体是这样。”
过了很久没有回音,就在李欣欣以为陆筝不再说话的时候,她飘忽幽幽的声音传入耳际。
“雷策走了么?”
“已经走了很久了,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更漫长的沉默消弭了时间,过了许久,陆筝从李欣欣的肩上抬起头来,一只手抹去了已经干涸许久的泪痕:“我们也走吧。”
“你的身体……”
“你杀不死雷晗,铭王的重伤已经好转,他们如果缓过来事情又要麻烦了。”
“不用了。”
走进来的人让陆筝一愣,卢衍走进来时似乎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他为何没有离开?
似乎看出陆筝诧异的眼神,卢衍解释道:“皇上让我以后听任娘娘差遣。”
“特勤局副局长,”李欣欣低头淡淡一笑,看向陆筝,“好像还没有离过婚的第一夫人。”
陆筝的心中一片死寂,虽然李欣欣的话想让她的心情有所缓和,可是想到雷策,想到最后的缘尽此生,陆筝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皇上已经布置得当,”卢衍继续说道,“一旦娘娘脱险皇上回宫,禁卫军会封锁此地,绝不放过一人。”
“不,”陆筝疲惫地摇了摇头,“他回去得太晚,恐怕只要雷晗和铭王有一人神志清醒,都会决意撤离,雷策他计算得很好,可是……”
可是因为我。
“还有,卢衍。”
“臣在。”
“以后就叫我陆筝吧,她是李欣欣,不是什么闻茹妙,我也不是沈净云,以后,这世界上再没有这两个人了。”
犹豫了片刻,卢衍最终点了点头。
等到陆筝养好身体,初春的暖阳已经日渐高升化开了冻土,一些急不可耐的新草破土发芽,新抽得柳枝刚刚浅绿初嫩,缓缓行驶的马车终于压过了虞宫的边境。
一直病容恹恹的陆筝终于有了舒展的气色,李欣欣由于总是对之前的事心怀愧疚,所以无论陆筝怎么制定训练计划,她都咬牙完成绝没有半句抱怨。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闻茹妙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已经可以开始完成从前李欣欣本人才能做得动作。每次陆筝训练李欣欣的时候,卢衍都是一副震惊至极的表情,直到李欣欣能够和他过招时,他自愿加入了陆筝的“集训营”。
日子因为春季的到来而显得绵长,最终陆筝还是觉得要离开虞国。
马车里李欣欣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