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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怜容拿着小圆镜照了又照,灰心丧气道:“嬷嬷,我这脸儿,躺下来你知道多难看么,又大又圆的,肉都掉下来……”她无法想象被太子这样看着,不定自己怀了孩子,还打呼呢。
钟嬷嬷忙道:“没有,主子胡说呢,要殿下觉得丑,哪儿会看那么久不是,瞄一眼就走了。”
“他看了许久的?”
“是啊,好一会儿呢!”宝兰,珠兰连忙作证。
冯怜容这才安心,拿着两个手开始揉脸了。
到得第二日,太子用过早饭,等到皇帝早朝过后,他便去求见。
皇帝正坐着,像是刚看完奏疏,见到他来,笑了笑道:“不是叫你休息的,怎么这会儿来了?”
太子恭谨道:“儿臣有一桩事情,想问问父皇。”
皇帝随意道:“你问罢。”
太子便道:“听闻皇祖父重病卧床时,便让父皇削弱各地藩王,父皇登基后也听从了,只儿臣奇怪为何父皇没有实施到底?现厉王,怀王,晋王,魏王四王,仍是没有变动,而当地虽有知府,但知府亦听命于他们,不亚于一个小国。”
皇帝怔了怔,手指轻敲桌面道:“你怎会问起这个。”
“儿臣此去华津,略有疑虑。”
皇帝唔了一声,沉吟片刻后道:“那四处常有外夷骚扰边界,朕是想以不变应万变,如今四王尚算安分,何必多此一举。”
太子微微皱眉。
他想了想道:“有外夷,何不派遣大将前去坐镇?”
皇帝道:“那也是一桩麻烦事,如今朝中大将,能堪以大用的也没几个。”他说着有些不耐烦,“此事朕已考虑过,如今还不是时候,佑樘,你还得多向朝中大臣学学,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明白的。”
太子见状,自知不能多说,只得应一声告退走了。
他走出殿门,抬头看着高远的天空,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他知道父皇的顾虑,只是这样姑息下去,总有一日,尾大不掉,会酿出祸端来。可惜,这事儿他还不能与皇太后商量,谁让怀王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呢?
他若说了,兴许皇太后会说他多疑,毕竟怀王没有什么异动。
太子心事重重。
严正也替他担心。
现在皇帝每有一桩事情没处理好,将来就是个烂摊子,还不是要太子去收拾!
太子慢慢往外走去。
刚出仪门,却见两个黄门捧着一叠东西,急匆匆的从对面而来。
因那二人有些鬼鬼祟祟的,他不由问道:“这些是什么?”
小黄门见太子发问,倒不好不答,低头回道:“是皇上要看的书法画卷。”
太子对皇帝的喜好哪里不了解,皇帝特别喜欢搜罗历朝名家之画卷,以及书法字帖,一般都是老旧的,然而,现在这画卷,不管是宣纸还是外面包的布帛,怎么看都新的很,他便有些奇怪。
其中一个黄门心虚,手一抖,上头一卷画卷咕噜噜的滚落下来,正好滚到太子脚边。
太子本来就疑惑,拾起来略一展开,脸腾地就红了,他把画卷重重放回黄门手里,那黄门吓得身子直抖。
太子一句话未说,拂袖走了。
严正跟黄益三暗自心想,定是画了什么龌蹉的东西,不然太子会是这种表情?
没想到,皇上这把年纪,还喜好这一口啊!
严正忽地想到一桩事,这面色越发古怪起来。
黄益三瞧他一眼,本待要问,可这会儿没时间,只得闭了口。
太子一路疾步而去,好一会儿,气恼尴尬的情绪才消散。
严正跟黄益三两个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
太子停住脚步,回头斥道:“连个路都走不快,平日里吃得饭都去哪儿了?明儿开始,一早起围着东宫跑十圈!”
严正,黄益三的脸都绿了。
这东宫可不是一座宫殿啊,除了正殿,旁边有扶玉殿,望霞殿,还有春晖阁,绛云阁等另外四座宫殿,范围很大,跑十圈不得累得趴下呢?
可他们完全不敢吭气。
毕竟皇帝是太子的父亲,太子不经意发现了皇帝的癖好,心里肯定窝火着呢,他们这些奴婢这会儿自然就是受气包。
两个人低声应了声是。
太子哼一声,往前走了,但此刻他也提不起精神做别的。
黄益三见此,说道:“要不殿下去扶玉殿,看看冯贵人去?”
两个人不是昨儿没说上话呢,反正现在也不用听课,闲着也是闲着。
太子想到冯怜容,心情好一些,这就去了。
黄益三压低声音问严正:“你老实说,刚才到底想到什么了?”
这两小黄门一起进来,一起服侍太子的,互相之间就跟亲兄弟一般,谁也瞒不住谁。
严正抬头看看太子,眼见他走得急,才小声道:“皇上还吃那些药丸呢,你说说,这年纪了,哪吃得消,但我这也不敢跟殿下说,殿下不得七窍生烟呢。再说,咱们也不能跑上二十圈罢?”
黄益三连忙点头:“不是大事儿,吃就吃呗,有太医呢。”
他心想,吃这个吃多了,死早点儿不是好事么,反正不用告诉太子,叫他操这个心。
两个人互相点点头,赶紧往前走了。
章节目录 第25章 主动
冯怜容这回没睡,她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懊悔呢,就是下午困了,也没去歇息,结果等来了他。
她高兴的,笑得比糖还甜,立在他对面,细细的打量他的脸庞。
“没有瘦呢。”她欣慰。
人也还是那样,穿着件湖蓝单袍,跟月下青竹般,叫人一看就怦然心动。
太子见她又是痴傻样儿,哼了一声道:“昨儿怎么就睡了?你便知道我不来?”
竟是兴师问罪的语气。
冯怜容忙道:“早知道殿下来,妾身哪怕瞌睡的要死,也会等着的!妾身只是觉着殿下才回京城,与皇上兴许都有好些话要说,妾身这就……”
她越说越觉得心虚。
即便他可能不来,她也应该等一等啊,怎么自己就去睡了?
她偷偷抬眼看太子,见他正注视着自己,眼神颇为奇怪,冯怜容心里一跳,交代道:“妾身得了皇上赏的,知道殿下记着妾身呢,这浑身就满足的很,吃饱喝足了,困得拦也拦不住,就,就睡了。”
太子听得噗嗤笑起来。
这才是老实话。
他往前一步,把她搂在怀里,跟摸一个猫儿似的:“这就高兴了?没见着我,你也能满足啊?你也睡得着?”
冯怜容道:“怀了孩子好容易困的,再说了,怎么会见不到殿下呢,早些晚些么。”又伸手抱住他的腰,上下摸着,感觉到他坚实的身体,她安心了好些,把头埋在他怀里,轻声呢喃道,“反正殿下总会来的。”
是啊,他总会来的,她不用急。
就是他不来,她也不应该急。
太子听到这句,心里竟有些酸,原本寻常姑娘家嫁入夫家,离别三月,如何不想见一见呢,别说还怀了他们两个的孩儿,可是她只能等着他来。
太子叹口气,抱着她坐下:“以后想见我了,叫李善平他们来说一声。”
冯怜容吃惊道:“这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可是我孩儿的娘。”他低头要看看她的肚子,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高耸的胸脯,勒得紧紧的。
比记忆里大了不少,太子的目光定住了。
被人看着那里,冯怜容脸刷的红了,拉一拉裙衫道:“新做的衫儿都好大,妾身穿得还是原来的,有点儿小。”
新衣服不是没有,太子妃给她做了好一些,不过都不显身材,专是等大肚子时穿的,可她要见太子,自然要穿得漂漂亮亮么,但衣服就显得不太合身,她自个儿也被勒得有点儿难受。
“挺好的。”太子又看一眼,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冯怜容低着头,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身体里蠢蠢欲动,浑身紧张起来,这呼吸也沉了一些。
太子听见,心跳也不由加快,抬起她下颌,就往她嫣红的唇上压了下去。
两人好久不曾这般接触,彼此的心都是一麻一沉的。
冯怜容身子一下子软了,只知道紧紧箍住他,好像不抱着,人就会掉下来似的。
这场面未免香艳旖旎。
宫人们都退开些。
太子亲了会儿,就觉浑身燥热,恨不得把怀里的人给扒光了,不过在这儿不合适,而且,他也不知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