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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守,势若疯虎,加之脸上被鲜血喷溅,在火把忽明忽暗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恐怖,众堡丁被杀得心里发颤,虽有李长生在旁督战,不敢后退,握着手中的长矛大刀,维恐他向自己扑来。
李长生本以为自己带领几十名骑兵,出堡抓拿几名逃犯,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光是对付一名卧底的更夫,便久攻不下,而且损失惨重,这般回去如何向主公交待。想到这心中恼怒,记起怀中还有一支单发的短筒火枪,立刻摸将出来,打开枪上的保险,瞄准了徐成。
徐成身上各处伤口血流如注,让他移动的速度大为降低,加上持续的恶战,已经渐渐有了脱力的迹象了,出刀的手开始有些颤抖,正感觉自已快坚持不住之际,只听耳边“啪”的一声大响,随后感觉小腹一凉,腿上发麻,有些不听控制,软软的就要倒下去,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自己可能是被洋枪的弹珠击中了。抬头望去,果然是李长生手持短筒火枪坐在不远处的马背上。
徐成知道自己若是倒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想到这,大喝一声,双腿站稳,将手中的钢刀全力向李长生飞掷过去,虽然是伤后出手,但刀势依然强劲,瞬间便到了他的面前。
李长生虽也是武官出身,却如何能有徐成这般剽悍,重伤之下,仍能飞刀攻敌。慌忙中一记“铁板桥”,身子向马屁股仰倒,准备将飞刀闪躲过去,谁知徐成这一刀攻势甚为刁钻,知道若是落点太高,容易被他闪过,便选择在紧贴马背一尺高处飞过。李长生身材略有些肥胖,躺在马背上刚刚够飞刀掠过,但胸前的衣甲战袍和部分皮肉还是被划出一道长口,若他再稍胖一些,这开膛破腹之灾是无法避免的了。
徐成腰刀出手之后,知道这是最后的脱险机会,借着这一刀的攻势,忙向后撤离,打算趁乱而走。可刚刚跑出十几步,便觉得腹部剧痛难忍,迈出的脚步也越发沉重,耳听背后马蹄声响,知道自己命该如此,索性不再逃走,趁着神志尚未模糊之际,摸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心想,自已今晚杀了十几个平安堡的反贼,也算够本了,若能再用这块石头消灭一个,自己死而无憾。
正当骑兵临近之际,徐成身后十余米处的路边草丛中飞出一支长箭,急若星火、迅如闪电,在他身边飞过,将一名骑兵射下马来。还未等众骑兵反应过来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冷箭,又有七、八支长箭破空而至,每一箭到处,必有一名骑兵落马,可谓是箭不虚发,支支致命。原来是小汐眼见徐成危险,在路旁发箭相助。
这一下骑兵队伍登时大乱,纷纷要纵马回退。李长生眼见势头不对,忙喝令众人莫慌,观察一下形势再说。正当他发号命令之际,一支长箭奔着他的面额飞来,李长生见势不好,又想故技重施,来一招“铁板桥”将箭让过。谁知这一次结果大为不同,来箭不但较徐成的腰刀飞行速度快上十倍,而且越到近前,速度越快,还未等背仰朝天,已然一箭将他的额骨射穿。
李长生痛呼一声,从马背上直摔下来,落地时头骨与一块坚石相碰,登时被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其余的骑兵眼见头目被射死,哪里还敢在此久留,逃犯固然重要,也远不及自己的脑袋瓜子重要,不用招呼,一齐纵马逃命,其急行军的速度完全可以与李长生平日里所要求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标准相媲美,只是行军的方向还要值得商榷。
徐成见李长生丧命,忍不住开怀大笑。但只笑了两声,便觉得眼前一黑,神志开始有些迷乱,感到自己的大限快要到了。他是阴阳世家传人,知道每逢人命将逝之际,都有黑白无常过来领取人的魂魄,虽说这种事自己早就知道,但并未切身体验过,便从怀中摸出装着牛眼泪的小瓶,倒出里面的牛眼泪,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涂到眼上,努力地向四处看了看,果然看见远处晃晃荡荡地在空中飘过来一黑一白两个无常鬼,手中拿着拘魂袋,看样子是刚收完其它死者的魂魄,奔自已来了。
第二十七章﹙灭敌﹚
看到了无常鬼,徐成心中反而泰然自若起来,天命不可违,自己如此死法,也算值得。正准备闭上眼晴等着无常鬼将自已的魂魄在身体中拉出来的时候,小汐在远处走了过来,上前将他扶在怀中,用力叫起他的名字。徐成用力睁开眼睛,见是小汐,强打起精神将他的手臂抓住,问道:“大家可曾安全?”小汐点点头,泪水在眼窝内打了几个转,硬挺着没掉下来,哽咽道:“放心吧,都很安全。”徐成有种如卸重负的感觉,眯着眼睛笑道:“这就好,也算是我给了将军一个交待。”小汐将他负在自己的背上,道:“徐大哥,我背你走。”徐成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黑白无常,笑道:“算了,兄弟,我命不长矣,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快走……”小汐不肯听他的话,强行将他背在身上,快步向我们前进的方向赶来。
我和钦差、通判两位大人边走边停,行出好一阵,知道这里距离平安堡已有十几里的路程了,一时间追兵到不了这了,便坐在路边等小汐的消息。过了一会儿,远处出现一个人影,我们不敢肯定是不是追兵,便躲在路旁的树丛中观看动静。到了近前,才发现是小汐背着一个人,猫着腰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忙上前将他拦住,见他背上那人满身血污,正是徐成。不由惊呼了一声,帮助小汐将徐成放了下来。
只见徐成面色惨白,身体已经有些僵硬。我们用力呼喊他的名字,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钦差人老见识广博,伸手搭了一下徐成的脉腕处,测了一下,道:“早已死的透了。”
我和小汐忍不住落下泪来。我害怕钦差诊断有误,亲手去到徐成腕上测了一下,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知道他确实死了。问起原由,小汐眼中含泪,将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下。我心中悲痛欲绝,忽然想起徐成曾在我们开始行动前,用铜钱占卜过一卦,说此次劫狱救人悬念迭出,而且其中有血光之灾,但最后有神器开道,能大功告成。看来这血光之灾的卦象被徐成占去,所谓的神器开道,多半是指小汐的罗汉弓数次帮助我们化险为夷。以徐成的本事,他多半已预测到此行不利于自己,但只要卦上显示事情能成,便义无反顾,决不退却,此乃真正的大丈夫,大英雄!
我们在路上逗留了好一阵儿,商议怎么处理徐成的尸体,这里距离绥化城尚有五十多里的路程,我们徒步而行,至少也要走三个时辰以上,把他的尸体背回去倒也可以,可是万一因背尸体耽误赶路,被追兵追上来如何是好,不如先将他的尸体就地掩埋,日后平定了平安堡的反贼,再找机会将他重新厚葬。商议好后,我们在树丛中找了一个现成的土坑,将尸体放在里面,用腰刀等物铲土将坑填平,拾来一块大石放在路边,用来作记号。一切收拾停当后,大家在坟边磕了几个头,这才重新上路,奔着绥化城的方向而来。
这时天空己经微微发亮,道路也逐渐清晰起来。我们迈开大步向前行走,刚走出去数里,便听见前面有战马的嘶鸣声,而且感觉到人数众多。我们大吃一惊,彼此看了一眼,都在想,莫非平安堡在这里还设有军队拦截。此时天色已明,一眼便看出老远,若是被追逐,想逃走的机会微乎其微,钦差和通判更是被吓得心惊肉跳,不知所措。我看了他们一眼,心想:“官当的越大越是怕死,也不知徐成为他们两个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耳听兵马前进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前方路上转个弯便可能看见我们,忙叫几个人躲在路边的树丛中,观察一下动静再说。
我们刚刚将身子藏好,路前拐弯处便走出一队人马。只见马上士兵个个盔明甲亮,气势昂然。队伍中央一名战将身材魁梧,面带容光,手持一柄厚背的重铁战刀,在他身后一名士兵扛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镇边”两个隶书大字。竟原来是镇边军的大队人马到了,而队伍中央的那名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兄弟,时任镇边军外委千总的志子!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缓解,看到了镇边军,就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我跳出树林,来到队伍前,挥手示意道:“停步!”走在队伍前的都是绥化旗营骑兵队的官兵,见树林中猛然间跳出一个人,不禁一阵紧张,以为是有人偷袭,立刻勒马站稳,待看清楚是我,都十分惊讶,有的与我交情甚好,立刻下马迎了过来,并同时将消息报告给带兵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