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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儿子这就去办。”
纪孝谷这边倒想是起另一件事,看了纪老太君脸色,开口道:“母亲,既是同薛家的亲事免了,余舒那丫头该如何处置,是要继续留她在府里?”
纪老太君皱眉:“你是说那贼丫头?还留她做什么,难不成要当小姐养?直接撵出去,免得坏了我们家的风水。”
纪孝谷迟疑道:“薛家的人还没走,我们就撵走她,万一叫他们听到了什么,会不会让他们多心?”
纪老太君冷哼一声,“那薛家有愧于我们在先,还好意思找我们说理不成,就是让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纪孝谷虽觉不妥,却不好在纪老太君的气头上和她争辩,应了一句,“母亲说的是,”转身出去,到门口,又被纪老太君叫住——“等等,她下头不是还有个弟弟,上一回跑出去几天没有回来,既然不愿意待在纪家,就一起赶走,省的眼烦,身上不流一滴我纪家的血,还白吃着我纪家的米。”
余舒今天早上睡醒,就用六爻给自己卜了两卦,一卦是问她给人做妾之事,从卦象上不同前几日的显示,她猜到薛家人今天会来人,一卦是问她离开纪家之事,卦象竟给了个大通,叫她早起就在左眼皮直跳,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结果太阳升起来后,小院子就来了人,是三老爷院子里的管事,转告了纪孝谷的意思让他们姐弟两个收拾东西,今天就离开纪家,却不提薛家早上来人退婚。
不同于刘婶的慌张和秋香的无措,余舒和余小修两个人在心里头暗爽,巴不得早点离开这破地方,前者又要考虑另外一件事:“这位管家,我还有事求见三老爷,能不能有劳您带我过去。”
“三老爷事忙,哪有空见你,有什么事就说,我代你转告。”
余舒正色道:“是要紧事,得当面说清楚了,劳烦管家一定带我去一趟。”
这三房里的管事看她神色紧张,稍作迟疑,便示意两个随从留下来,盯着不让余小修乱拿屋里的东西,领着余舒走了。
因为薛家早上来人,纪孝谷今天没有出门,正坐在书房看城里商行的帐本,听到下人禀报,皱了皱眉头,才让人把余舒领进来。
“三老爷。”余舒很能在纪孝谷面前装恭敬,尽管心里头对他空上欺凌弱小的大男人不齿。
“你有什么要紧事?说来我听听。”
余舒低头道:“敢问三老爷,您让人撵我们姐弟两个走,那同薛家的婚事,是不是不作数了?”
纪孝谷“哼”一声,“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你早先不是很有骨气,不愿吃我纪家的白饭么,现在让你走,你还有什么说的。”
抬头观了一眼他眉间气郁,余舒十拿九稳薛家同纪家的婚事告吹了,想到早晨卜那一卦大通,心中有了底气,便道:“既是这样,还请三老爷将我姐弟两个人的户贴归与我,我们既不是纪家人,当然就不好白挂在纪家名下,不然日后在外头惹出了什么事,没得给你们抹黑。”
她要走,就得干干净净的走,不能再留下把柄,那户贴就相当于是大安朝百姓的身份证加户口本,有了那东西,才能买房置产,成家立业,不然就是个游民。
今日卦象大通,余舒猜不定纪孝谷的心思,却敢赌一赌运气,此事顺利。
纪孝谷冷眼看着余舒,何尝猜不到她此时几分心思,是想同他们纪家脱个干净,要在平日,他怎能随了她的意,可余舒最后一句话,却是说动了他,眼前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是个能惹是生非的东西,真叫她在外头胡来,败坏他纪家的名声,得不偿失。
反正这姐弟两个离家孤苦,纵是能偷些钱两营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不需要户帖,他动动手也能拿捏他们。
这么想着,纪孝谷便拿了主意,当即站起身,进到后室,取了藏在书柜里的匣子,从一叠户贴里面,找到了两份,拿出去,丢在余舒面前,不忘警告一番:“从今往后,你们再不是纪家的人,出去说话算数做事,要敢打着纪家的名头,被我耳闻了,我不会轻饶你们。”
余舒捡起了她和余小修的户贴,确认了上头的名字,花章和手印,心情有些激动,以前她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被撵出纪家还以为就同纪家没了关系,白叫纪孝谷拿捏她一回,这下可好,不光是她的,连余小修的都一并要了过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将两张户贴贴身放好,余舒抬头看着坐在书桌后的纪孝谷,道:“三老爷,我同小修离了纪家,心知再难回返,离开之前,想请三老爷叫我们姐弟同娘亲见上一面。”
这句话纯粹是说个场面,余舒压根不想念纪孝谷的为人,因她和余小修之故,翠姨娘肯定会备受冷落,不过这样也好,就翠姨娘那个脑子,实在不适合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后院,让她不得宠,日子过的反而安稳。
纪孝谷尚且有几分假仁义,闻言没做难为,挥手道:“收拾好了东西,就让人带你们去吧。”
余舒和余小修去见过了翠姨娘,母子三个难得同聚一堂,却无亲子之乐,翠姨娘听到了他们要离家的消息,劈头对着余舒就是一阵痛骂,却不敢张口说要拘留余小修。
余舒对她的骂声充耳不闻,等她骂够了,才借口要与生母说私话,把她房里的丫鬟巧穗支出去,转对拿了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翠姨娘,看着她拿着银票目瞪口呆的样子,道:“这是我和小修孝敬娘的,您也别问我钱是哪里来的,收好了日后备用,我和小修今日离了纪家,就同这里再没了关系,然娘还是纪家的人,得恪守本分过日子,这里没有外人,我且同娘说了,您心里有数,就莫去三老爷耳边学,当记得上回您被诬陷,差点被赶出家的事——若日后这纪家容不下您,您出来了,找不着我们姐弟,就先寻个落脚之处拿着这笔钱安生过日,我们听到了消息,定会去寻您。”
说罢,就拉着眼红红的余小修给翠姨娘跪下了,磕了几个头,代替前身做孝道,也为安稳余小修的心。
“你们……你们……”到这份上,翠姨娘也顾不上骂了,两眼一抹泪,哭哭啼啼地拉住了余小修的手,对余舒道:“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要敢亏了他,饿着冻着,我都饶不了你。”
余舒头见她露了为人母态,听她说什么就应什么,最后趁她哭得起劲讨了她的生辰八字,一直到外面有人催了,才拉着哽咽的余小修离开。
护院前头带着,余舒搂着余小修肩膀,拿袖子给他抹了抹眼泪,温声道:“日后就跟着姐姐过了。”
余小修哭了十几步路,擦擦鼻涕,使劲儿地“嗯”了一声,抓牢了余舒的手。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衣物还是来时穿的那两件,多的就是一兜纸册子,外加金宝一只,护院查查屋里,问过秋香没少什么东西,就遣着他们姐弟俩从后门出去,只有刘婶一个人跟着去送。
六月初里,正午的太阳躲在云后头,姐弟两个手牵着手,带着一只小老鼠,离开了义阳城易学纪世家。
这时候还没有半个人知道,纪家是真正放走了什么东西。
第106章 后患
余舒领着余小修出了纪家的大门,理所当然是先去赵慧家,路上姐弟俩还商量着:
“姐,我们上京城去,慧姨和我们同去吗?”
“慧姨病情刚好转,不宜舟车,我留下钱两,让胡大婶和贺郎中帮忙照拂,过个一年半载,待她身体好利索了,再看她那时意愿。”
“嗯,贺郎中真是个好人,哦,还有曹大哥,他们都是好人。”
余小修突然提起曹子辛来,余舒愣了愣,沉默下去,没接他的话,抬眼就到了赵慧家门前,余舒上前去敲门,却发现门头上竟然挂着一把锁。
“姐,怎么锁着门啊?”余小修奇怪地扭头问余舒。
余舒摇摇头,面上有些担忧,抬手敲敲门,喊了几声,没听到人应,却把隔壁的人招出来了——
“小余?”
余舒扭头,就看到胡大婶手拿着菜刀站在门口,见到他们姐弟,很是惊讶,慌张小跑过来,迎面道:
“你们这些日子上哪去了,知不知到前几天出了大事,贺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