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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卫,你怎么看这起案子?你有没有注意到新的线索?”他吐着烟圈,布满血丝的眼睛却还闪着敏锐的光。
“同学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清楚,”老卫说,“我一向没有你那富有洞察力的眼睛。”
“不过,你有一样我没有的东西。”小吴说,“在学校时,你的模拟推理的成绩总是比我好,呵呵,所以,我说,你的写作生涯会一帆风顺的,因为你有丰富的想象力,”他继续说,“……但这次我的眼睛好象不管用了,命案现场竟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老卫把口供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说,“我也毫无头绪。但,这只能说是我们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而不是没有线索,一定有,只是没暂时没发现而已。慢慢来,事情会出现转机的。比如,”老卫拿起桌上的一搓毛,打趣说,“这不就是从命案现场发现的蛛丝马迹吗,也许,死者遇到怪物……”
小吴说,“这么几年过去,你喜欢胡扯的老毛病还没改掉。现在因为从事写作,你变本加厉了啊!赶紧别胡扯了,正经点吧。我们是在办案。”
话虽如此,但他眼睛里却突然闪现出光芒,心想:金巧巧脖子上的伤痕很奇怪,看上去,那并不像是直接用双手掐死的,因为没有留下手指模样的淤痕,也不像被什么条状的东西勒死的,难道真是别的什么——小吴一直是个细心的人,比如,尽管老卫是他同学,但如果案发当晚,老卫不是和他整夜都呆在一起的话,那也排除不了嫌疑。如果那样,小吴是不会让这个推理能力好的写作者来充当自己的军师的。
写作者笑了笑,“好好好,办案!”说着又拿起了文件夹,仔细把几个人的口供都看了一遍。
每个人的口供都相差无几,那晚回到旅馆,大家都各自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伍夕住在201房间,唐敏、金彪分别住202、203房间,赵大勇住在205房间,而当时,小吴和老卫一起在204房间。
尽管枝枝蔓蔓的东西很多,但撇开那些无用的东西,去芜存精后,几个人的口供都可以归纳成:之前在赵大勇家看碟子,然后回到旅馆,他们就进了各自的房间,一直没再出来,直到第二天早晨大家一起发现了金巧巧的尸体,他们才知道发生了可怕的命案。
黄昏将至,疲惫的写作者老卫放下手中的文件夹,长吁了一口气,小吴把那些记录口供的文件夹拿去,也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小吴认真的模样,老卫没有打搅他,而是自己走出屋子。一个小时后,老卫兴冲冲地说。
“不用看这些口供了。凶手是谁,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谁是凶手?”
“这个留着明天说,现在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刚才出去溜达,看见了金巧巧的项链了……它挂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6、揭开谜底
大雪渐厚,整个山谷都像披上厚厚的棉被,看上去很温暖。幽谷旅馆在山谷里静静地沉睡着,门口有凌乱的脚印,甚至有的脚印看上去甚至不像是人类的。旅馆里面坐着警察小吴,他的“助手”老卫,以及几个嫌疑人。之前的那个晚上,小吴和老卫畅谈通宵,终于下了决定,现在,他们把大家集中起来,准备把这件悬案的谜底公布于众。
“有时,很简单的事情反而被我们想得很复杂,”老卫看了一眼在坐的各位,站起身来,“就像这起案件,也许当我把答案告诉你们的时候,你们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尽管现在整个案件对于我来说已经很清楚了,但我还是需要再证实一下。首先请伍夕同学,请你再重复一下你对金巧巧死前那一晚的口供。不过,请用你最简洁的说话方式告诉大家。”
伍夕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说道:“我们一起在赵叔家看碟,碟子很好看,也很惊险。不过,我发现巧巧好象心不在焉,我于是和她出去谈了一会儿,说好晚上我过来陪她……”
“很好,”老卫笑着说,“不过,你当晚并没有过去。”
“是的,因为后来我们回了旅馆之后,我才知道旅馆的大门每晚都会锁上的。我如果夜里出去,被大家看到了就会很不好意思。”他脸色很尴尬。
“好了,伍同学你请坐下吧,”老卫毫无顾忌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我想,这条信息已经足够我们揭开第一个谜团了。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命案现场——那个屋子的门是半掩着的,窗子是却关着的。除了门和窗子,没有别的途径可以进屋。而你们走之前,门窗都是关好的。这就可以判定,凶手是从门进去的,而且,不是破门而入,因为门完好无损。这就有两种解释,第一,凶手和金巧巧很熟悉,巧巧听到熟悉的人敲门,所以自己主动开的门,可是,当晚回到旅馆后,因为旅馆大门被锁,没人去金巧巧那里;第二,凶手有钥匙,可是,我们知道,赵大勇家只有一把钥匙(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
警察小吴在一边说道:“也许这两种解释都不对。”
老卫说:“是的。但请我稍后再给大家揭开谜团。因为还有别的谜团。第二个谜团是,金巧巧的项链不翼而飞。尽管是个名贵项链,但也不是价值连城。凶手难道只为一条项链而来吗?我们知道,整间屋子,丢的东西只有这一个。第三个谜团,案发现场没有陌生人的脚印和指纹,事实上,如果是陌生人的话,他是不可能让金巧巧主动把门打开的。可,凶手既不是,”他指了指大家,“凶手既不是你们这些熟悉的人,又不是陌生人,那么会是谁呢,自杀吗?”
接下来,老卫并没有侃侃而谈,而是直接说出了谜底。“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胆小的唐敏脸色苍白地问道,“难道真的有鬼吗?”
7、不可思议的凶手
“熊?!”大家异口同声的惊叹一声,面面相觑。
“没错,是熊。”老卫说,“在我说完整件事之前,请你们别中途提问,不过,我会以全能全知的小说写作者的、最直接、最简单的视角来说:那晚,一头熊因为怀念自己的主人,来到了主人家,它拍打着门,让金巧巧误以为是伍夕来和她相会。她打开门,却发现了这个吓人的庞然大物。熊也发现眼前这个人不是它以前的主人。于是,爱好攻击的它一巴掌拍像了柔弱的巧巧。也许,巧巧当时并没有晕过去,可是,当那双力大无比的熊掌掐在她脖子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完了,恐惧中,她急中生智,为了给后来调查的人留下线索,她把自己的项链拿了下来,套在这个谁也不会想到的凶手的脖子上……大家还记得现场的一些毛发吗,那就是熊的毛。”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也许,他们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天方夜潭吧。就这样,大家都以“这是真的吗?”的眼神望着这里唯一的警察。
“事情就是这样。”小吴说。
过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脸色苍白的赵大勇站了起来:“小兄弟,我想你的分析是对的,我以前的确养过熊,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恐怕忘了自己在众人面前提过)。”
一旁的伍夕死灰一样的眼神里,似乎有说不尽的苍凉,也许他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那晚我要和她说我去陪她,不然,她怎么会开门……
金彪,这个对巧巧一往情深的可怜家伙,此刻正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后来,在大家集体搜索下,的确找到了一头熊。它正在白茫茫一片开阔地眼神茫然地瞪着几个不速之客,脖子上的项链和它的牙齿一样,闪闪发光,那场景很诡异。
8、峰回路转
大雪融化后,三个艺术系的学生都离开了——也许该说四个,因为金巧巧的遗体也被运走了,这个幽静的山谷恢复往日的宁静。写作者留在了这里,他说,“我想,我必须暂时住这,因为要写完一部他即将完成的作品。
当天夜里,夜黑风高,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出现在赵大勇家。
赵大勇打开门,顿时吓呆了。
门外是一群警察。他们其中的一个出示了一下搜查令后,其他人不由分说地满屋子搜了起来,他们在赵大勇的床底下,搜出了一袋子人民币,还有一双熊皮手套……
赵大勇目瞪口呆,这时,他看见那些警察身后走出一个年轻人,那个姓卫的写东西的人。他毫无铺垫地说了一段话:
“当那批艺术系的学生来到谷里的时候,穿着显眼的金巧巧吸引了你的视线。她出手阔绰,为了住你家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