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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秦朝定怀里的秦思骤然安定下来,原来果真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久违的轻松灌满了秦思每一个血脉。
打定注意不再与皇室中人有瓜葛,秦思安心呆在府里,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情并非她能够逃避过去的,又或者,比前一世更为混乱。
有凤还朝
京都风云录 第四章 置身事外难
'更新时间' 2011…12…29 17:41:53 '字数' 3273
清晨,秦思幽然转醒,她猛地坐起身,伸手在脸颊上重重捏了一把,随后把眼光抛向床顶挂着的金铃。
这几日都是这般,她总是心中不宁,只怕一切都是一场幻境。她不知道是不是一觉睡醒过来,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姐,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天官从柜中拿出一套锦丝罗纹长裙,怯怯地说道。
秦思看着天官这副小心的模样,兴许是被她昨日吓住了。带着歉意的一笑,在天官愕然的神色下,秦思掀开被子起身。
坐在镶嵌着彩石的铜镜前,任由天官给自己打理着头发。秦思满面笑意,知晓家人还安在,如何能不高兴。既然上苍给了她挽回一切的机会,她便绝不放手。
忽而,秦思问道:“天官,我爹爹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回小姐话,将军进宫上朝去了,现在尚未回来。”
秦思微微点头,却扯住了一缕发,抬眼看去,铜镜之中映着天官惊慌失措的脸。她的手心里还细细地捧着一束秦思的黑发。
见状,秦思心中不由歉意更深了。天官是被她爹爹卖掉的,刚刚到将军府的时候身上满是青紫的伤痕。入了将军府总算安定下来,前一世连累她死,今生便由她来补偿吧。
秦思稍稍一想,指着头上挽好的发道:“天官挽发的手艺真好,往后天天都由你替我挽发可好?”
这话只是随意一句,却奠定了天官贴身婢女的地位。没有忽略掉天官眼中的泪光,秦思笑着将一支青玉簪子插在了天官的发髻上。
方梳洗完毕,林管家便带着几名侍卫打扮的人进了院子在她闺房外候着,秦思整理一番开门出去,只见林管家身边的人分明不是将军府的。待那些侍卫并排站好,秦思才将目光移向他们手中托着的红木平盘。
“林伯,这是?”秦思一一揭开那盖在平盘上的红绸,眸光滑过一株长须人参、一块触手生温的上好暖玉,最终落在了两粒稀有的子母珍珠上。
林管家面色红润,声音略带着温和之意:“小姐,这是三皇子派人送来的。”说完,他让侍卫们将东西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三皇子?”想起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夫君的男子,秦思面颊不由一红,她的反应落在林管家眼中更是激起笑意点点。
可这一瞬的轻松很快被排山倒海而来的窒息淹没了,那日的生辰宴,三皇子并未出现,那就是说这一世她根本与三皇子不相识,那又怎么会……
“三皇子让属下告知秦小姐,明日午时天香楼见。”一名空着手的侍卫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那侍卫话语生硬,看起来是军旅中人。秦思此刻自然不能拒绝,只好轻轻点头。见秦思应声,那些侍卫便转身离开。
“三皇子为何要送这些东西给我?”待到身边只剩林管家,秦思才微微蹙眉回身问道。她拿起装着子母珍珠的锦盒,手指拨弄间,珍珠上的细细纹路折射出粉亮的光,手间因为害怕显露出的颤抖拨动了光泽的珍珠。
林管家笑道:“小姐莫非是忘了?前些日子小姐生辰,三皇子因公事不在京城,这不,刚刚回来便差人送来了。”
被挪揄一番,秦思吩咐天官将东西收下,侧脸避开了林伯那打量的目光。转身之际,秦思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她从未与三皇子有任何瓜葛,怎会熟悉到送礼上门和私下相约的地步?看到这般情况,她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太子殿下在生辰宴上会说那一句“原来是你”了。
莫非,这一世与前世所发生的事情是不一样的?前世里,她与三皇子成婚是皇上一纸赐婚所致,初见便是太子生辰了。可现在明明她避开了一切,没有那一舞惊人,没有与三皇子许下情思,那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境又被打破,胸中扭成一股乱麻,秦思抬眸问道:“林伯,爹爹可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呢,不过……”不等林伯把话说完,秦思抓起便提裙向书房跑去。直到在书房门前停下,秦思的脑中仍然嗡鸣着混乱一片。
“爹爹。”手指在门柩上轻轻扣着,得了里头的应允,秦思才推门进去。书房门打开,阳光落在门扉正对着的墙面上,那里挂着一副半人高的画像,画上的女子含笑不语,风华倾人倾城。可眉目间的气势却与秦思不大相似,带着清冽倔强之气。
“先给你娘上一炷平安香。”说着,秦朝定从香案上抽出一支香递给秦思,她小心地凑到红烛边点上,袅袅香烟徐徐直上。
平安香在天朝是一种民俗,家中有人远行在外便会点燃此香,直至所佑之人平安归来,而将军府里的这一炷香已经点燃了七年了。
秦思退后一步跪下,端正地拜了三拜方起身将香插好:“娘,阿离想你了,无论娘在哪里,阿离和爹爹都会时刻记挂着你的。”
一眼瞥去,正巧撞上秦朝定略红的眼眶,这一刻,秦思的心中有些怨恨这个不知踪影的娘亲,可丝丝怨恨刚刚升起便激燃了更多的思念和担忧。
“阿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秦朝定很快恢复了镇定,眸中清明一片。
秦思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挑眉问道:“爹爹,三皇子送来府上的东西您可曾过目了?”
秦朝定轻轻摇着头:“不曾看过,方才我刚刚回府,三皇子派的人后脚便到了。那些既然是指明给你的东西,为父先行看看自然无人反对,但若是传出去,三皇子怕是会对我心存芥蒂啊……阿离,你问这个作甚?难道那些东西有问题?”说完,秦朝定走到秦思身前,神色不安。
见状,秦思心中的担忧更甚了,难道秦家已经卷进争斗不成?
她从怀中拿出那小小的四方锦盒打开来,两粒子母珍珠在淡淡的日光下泛着粉色的光。
“这,这可是东海的子母珍珠啊。一子一母二珠同蚌而生,稀奇无比。”秦朝定端详着手中一大一小的珍珠,满目惊叹。
“子母珍珠的贵重女儿也是知道的,此物正是三皇子所赠。女儿心中甚为不安,这才来找爹爹。”秦思低头敛衽,袖下的手不由发凉。
秦朝定将锦盒放在书桌上,左右踱步走着,平日稳沉的步子也添上几许按耐不住的慌乱。
“什么?此物是三皇子所赠?”秦朝定先是惊异着,这子母珍珠是不久前东海郡贡上来的,据说连皇后都不曾求得,此刻却被三皇子转送给了秦思。
少有的厉色出现在秦朝定脸上,紧绷着的面庞刚毅非常:“阿离,三皇子是皇族,从前荒唐,爹不再过问,可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秦思被这呵斥一震,却解释不出什么东西来。现在的她连与三皇子相识都不知情,更不要说其他了。
秦思的怔楞落在秦朝定眼中,惊起满眼波澜,他上前扶住秦思的肩:“阿离,你莫不是与三皇子已经……”
闻言,秦思闻言神色稍定,她认真地摇头说道:“爹爹,阿离与三皇子并无深交啊,今日收到这些东西女儿也是惶恐得很。”
四目相对,秦思眼中满是清澈,其中无一丝杂质。这般看了半响,秦朝定才落下半颗心来,他的目光越过了秦思的肩头,落到远处窗外的一抹青翠,长长叹息着:“爹爹很自私,只是想让你平安幸福。有些事情你不懂,若是有一天你陷入了风雨中,爹爹如何能护你周全?”
秦朝定的喃喃自语里满是落寞,他的担忧显露无疑。可秦思亦是感触,若是十四岁的秦思自然不懂,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会还不明白爹爹口中的风雨是什么。脑中仿佛窜过一个满面鲜血的头颅,心底一骇,她上前拉住秦朝定宽厚温暖的手掌:“阿离一定乖乖听爹爹的话,往后三皇子的东西女儿不收便是了。”
秦思的乖巧模样让秦朝定不由心疼,他是不得已,只能断了她这懵懂情思。
“阿离,你要记着,三皇子是皇族中人,咱们惹不起。你往后也莫要再与他来往了。”
秦朝定的这番嘱咐让秦思心中漏了一拍,为何爹爹要她防着三皇子而不是太子?她不可能记错,害了她秦家满门的正是太子殿下。想起太子,秦思眼中冷不防出现了恨意。
莫非,这一世的局势与前世不一样吗?
又或者,爹爹只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