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需一杯足矣。”管家自然不会告诉秦思太多,他将手中的托盘递往秦思身后:“秦小姐还是晚些再过去吧。”
秦思侧眼看了看天官,当下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还防了自己一手。天官不知其中缘故,前去送茶时神态自若,叶筠一自然是看不出她的破绽的。而天官的身份,亦是足够然叶筠一不疑心这茶。最坏也不过是拿着自己来要挟天官罢了。
“好,天官,我与管家有些话要说。你去将这茶送给世子,记得,一定要小心。世子若是问起来,你便说这是我亲手泡制的茶,算作小小心意。”秦思转过身,那灼灼然的目光引着天官看向她自己的衣袖。
幸好,幸好方才她也多了个心眼。
天官领命,面色上的了无疑惑让管家暗暗点头,秦思望着她走远的身影,手心里坠出汗滴来。天官,你的话,他能懂吗?
……
而另一边,天官走过拐角,秦思先前的嘱咐尚在耳边回荡着,她怯怯地私下一看,四周无人。心头的紧张传到了手腕上,手中的托盘间或颤抖着。
“天官,待会若是我让你送东西去前堂,你便躲开旁人,在交给你的东西里放下这些枣。”
天官走到一处阴影,小心地将杯盏解开,铺面而来的是奇异的清甜味道,她将袖中的红枣扔进茶盏中,随即很快盖好,继续朝着前堂走去。
夜色渐渐起来,灰色的天空将不远处额喧闹似乎隔绝开来。天官一步步靠近,眼眸四处寻找着叶筠一的身影。
叶筠一今日是主角,只能在前堂一步不离,随意应付着上前来搭话的人。一双琉璃色的浅眸却不时朝着后院的方向看去,他招了招手,让自己的贴身小厮去叫秦思,话音未落,他便看见天官朝着这一方走来。
他挥手让小厮退下,起身迎了上去。
“天官,你家小姐呢?”叶筠一负手而立,出言问道。
天官瞪着眼,不知怎么回答,小姐与她一同出了南风阁,现在与管家在哪儿,她也不知了。唇齿相撞道:“世子,这是小姐亲手泡制的香茶,让奴婢给您送来。”
叶筠一听闻是秦思所泡制的,果真毫无芥蒂地伸手去接,他伸手揭开那茶盏,双眉不禁弯起,这杯中哪里还有什么香茶,只剩几粒红枣肿胀着落在杯底。
这是为何?
“阿离可还有什么交待?”叶筠一将茶盏托起,那杯中蔓延开的香味让叶筠一皱起了眉心,随即屏息道。
天官这才想起秦思最后一句话,她点了点头说道:“小姐还说,这只是她的小小的心意,望世子莫要嫌弃。”
小小的心意,要“小心”吗?
好巧的心思,知晓秦思送来的茶他会安然喝下。想起秦思,叶筠一却有了一丝不妙,他望了望天官的来路:“天官,你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小姐她不知在何处……”
“那身边可还有人?”叶筠一轻笑起,不让旁人看出异样。
“还有管家。”
叶筠一闻言不再僵着,唇角若有似无一笑,他仰头一饮而尽,喉头轻轻滑动在威风的吹拂下格外明显。
天官方才只是觉得管家与小姐都有些奇怪,但是并未多加猜测,现在见叶筠一也是怪异,当即忧心起秦思来。
她退后了几步,福身便要回去寻秦思。
“天官。”秦思的声音柔柔响起,叶筠一回眼对视,见她无恙,那眼中的风波才平静下来。
秦思上前拉住天官的手,安慰地一捏。
她被管家带到一处假山后,直到看见叶筠一喝下那茶,管家才放她出来。那茶是亲眼见他喝下的,她的法子终归失败了吗……
眼眸瞥向已经空落落的茶盏,最深处清晰的痛色蔓延开……
。
有凤还朝
齐州问情录 第十章 世子生辰乱(三)(修改)
'更新时间' 2012…01…29 19:45:00 '字数' 3232
“你……”秦思欲问个究竟,叶筠一却浅笑着打断道:“这茶很香,多谢。”说完,叶筠一就迎向了秦思身后的人,那越飘越远的谈笑声传来,秦思喉头酸痛。
脑中满是叶筠一喝下香茶时的样子,秦思直到入筵也依然神思不宁。她不时看向一旁的叶筠一,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泛青,那一霎,秦思的心尖缓缓揪痛。
一阵响天的锣鼓声传来,众人目光被高台之上翻出的人物吸引住,秦思亦是抬头看去。只见高台之上,几个戏子装束的人翻着跟斗到了中央。坐在秦思右手的侯爷夫人笑道:“这好像是‘云台班’,他们班子排的戏是全齐州最好看的了。”
“是啊,还是本侯做六十大寿时请来过一次。”坐在最中间的侯爷应和道。
“这倒是管家的功劳了,谁人不知这‘云台班’班主极讲信义,商榷好的行程决不改变,想必管家是好久之前就订下了。”侯爷夫人说着,秦思却无由来紧张起来。
管家。
她侧眼看了看正与侯爷夫人答话的管家,眼眸中藏着的预感越发强烈。而高台之上,一出贺岁杂戏落幕,紧随而来的,是一名穿着褐色长袍的男子,他大喝一声,新剧《鸿门宴》便开场来。
这男子报幕完毕,隐到了红幕之后。远远的,秦思似乎看见,他朝着上座凝了凝神。很快,“刘邦”与“项羽”皆出场,几番口舌之争下来,叫好之声满堂,不愧是名震齐州的“云台班”,气势十足。而叫好声未落,红幕又被挑起,先前报幕的褐衣男子此时手中拿着一柄宝剑,他正是舞剑的“项庄”。他手腕一挥,那剑气如有实质。
苏离渊曾经告诉秦思,一个剑道高手,他出剑之时,人剑合一,绝无半点不协之感。而眼前的这个“项庄”,一个挥剑,手腕与身体的搭配行云流水,脚下不动似动,定然不是泛泛之辈。一个戏班子里的武旦绝不该有这样的身手,那只能说明,这其中怕是有诈。
秦思压抑着眼中的关切,淡淡看向叶筠一,他此刻的脸上愈发苍白了。来不及收回目光,叶筠一对她一笑,唇瓣轻轻动着,让秦思读出两个字——没喝。
轻巧的两个字却让秦思不禁涌出了泪意,没喝,他说那杯茶他没喝。
秦思的神情一松,耳旁猛然一阵刀刃相撞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理智。高台之上,现下“项伯”出手维护“刘邦”,与“项庄”二人对剑。二人的动作武得栩栩如生,可身手步伐间差距并不大,秦思有些微愣,是她多心了,还是这个“云台班”的人通通有问题?
他们是管家请来的,换人也不是难事……齐仲天是什么人物,他派管家到风远侯府来潜伏了这么些年,若只是要杀叶筠一,也就不必如此周折了。
秦思想了想,在一旁出言夸奖道:“夫人,这些戏子的功夫好生了得啊……”
侯爷夫人冲她微微一颔首,脸上的赞许之色更深:“是啊,‘云台班’的角儿都是百里挑一的,这身手别的戏班子可是没有的。就那扮项庄的少年,小小年纪便是他们班子的台柱子了。”
这话中的意思秦思听明白了,“云台班”的人身手本就是一流的。而按照侯爷夫人所言,这个扮项庄的褐衣男子也不是新来的,前些年便在这戏班里了。这么说来,她倒是多虑……
秦思转过身子,安心看着台上的戏。胸口的大石落下,也从这戏里看出了点点韵味。这一出本身不应景的《鸿门宴》,却因为精湛的表演得到了满堂喝彩。
等到“云台班”的戏子们上台齐齐祝词,那班主高声道:“今日是世子生辰,我云台班在齐州多蒙侯爷和世子照拂,特准备了一份贺礼,还请世子收下。”
“哦?筠一以为如何?”风远侯捋着胡子,转头问向身侧的叶筠一。叶筠一轻轻颔首,这一允诺,管家便派人引了“云台班”的人上前来。
“小人参见侯爷,夫人,世子。这是小人准备的一点心意,还请世子笑纳。”那班主四十余岁的模样,看着颇为精明,眉眼中带着点点讨好之色,却不谦卑。见叶筠一颔首,他身后便有人拿着托盘走上前来,那一身褐色衣裳的正是方才饰演“项庄”的男子。他恭敬地猫着腰行到叶筠一面前,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副卷轴,卷轴交|合处系着绛色丝带。
叶筠一眼眸一亮,目光凝在那画轴之上,那褐衣男子上前将托盘往前递了递,叶筠一轻轻一笑,伸手去舒展那卷轴,手指略显得颤微微的,若是细细看去会看出他手指间有些黑气一略而过。众人皆是等着看那画轴中的乾坤,而那男子却在此刻从托盘之下拿出匕首来。
这一动作太快,快到让众人都无暇反应,叶筠一身形一顿,秦思赫然站了起来,耳旁传来的阵阵尖叫声已经不能进入秦思的耳里,她的五感统统淡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