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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了回去,“……算了,真拿你没办法,这次就回去吧……不对,跟你才没有关系,是本大爷快要热死了!”
“嗯,回去吧。”夕锦感觉到琼枢恢复了精神,放松下来,微微一笑。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张虞站在张府门口,沉着一张脸,眼睛里写满担忧之色。待看到夕锦的身影,张虞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点,但很快又板了脸。
忐忑不安的小喜畏畏缩缩地站在张虞身边,看见夕锦走来了,还赶紧做了几个小心的手势。
夕锦出门之前,打得保票是会带认路的仆人出门,至于那个所谓认路的仆人,就是小喜……
但是真相是,小喜一不认路,二没有出门。
夕锦心里害怕,忍不住偷偷捏了怂恿她不带人出门的琼枢一把。
琼枢理亏,小小的抖了一下,难得的没有炸毛。
张虞面无表情地盯着夕锦,平时就清淡的气场此刻毫无保留地全部打开,和夕锦说话时暖暖的感觉被削得一干二净。
“过来。”张虞皱了皱眉头,见夕锦速度越来越慢,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就主动开口了。
这下不去都不行了。
珠子显然也不怎么胆大,见这架势果断缩到夕锦的领子里去了。
夕锦抽了抽嘴角,这种时候怎么不见你给我弹个选项什么的。
深呼吸一口,夕锦加大了步子,总算是挪到了张虞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舅舅的眼睛:“爹爹……”
听起来相当可怜。
“先进去吧。”张虞揉了揉太阳穴,牵了夕锦的手。
住在京城相对土地不怎么精贵的地方有一点不好,就是左右邻里都并非达官显贵。门口的街坊邻居愈来愈有看过来的架势,可不能在门口丢人现眼。
夕锦抬头看了眼她和张虞交握的手,又垂下了眸子。
张虞握得太用力了,有点疼。
张虞没有带夕锦进大堂,而是拉着她去了书房。这让夕锦松了口气,若是在大堂受训,那事情就闹大了。
张虞自己拉开了座位坐下,本舍不得夕锦站着,可一想到她下午竟然一个人跑出去了,他又得狠起心肠。
他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可夕锦是他姐姐唯一在世的血脉,他一定得带好,宁可自己被人插上几刀,也不能让她掉半根头发。
这种消失在他视线里将近两个时辰的事情,下次绝对不能再发生。
夕锦噙着泪黯然欲泣,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惨白。
这幅模样,多恶的汉子都得心软。
张虞的身高,便是坐下来也比夕锦高上一节,于是他伏下身来,努力保持到和夕锦一般的高度:“夕锦,你下午去了哪里?”
夕锦报上了成衣铺的名字,继续低着头。
“你是怎么回来的?”张虞的深邃的眼眸闪着不明的神色。
“沿、沿途问路。”夕锦当然不可能把琼枢丢到张虞面前告诉他这玩意儿能指路,临时想的理由,这个最靠谱了。
“今年正月初一,李家小女儿失踪。”张虞凝视着夕锦,“正月初三,毛家三女儿失踪;正月初五,黄家小儿子失散;正月十五,高家七岁女儿和赵家六岁儿子在庙会被人群挤走;三月廿三,陈家女儿失踪。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没有报官的。夕锦,你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夕锦听得心口一颤,她知道舅舅说得这些不会有假。
张虞叹了口气,继续说:“这些失踪人口有些被拐卖到外地,就找不回来了。七岁的高小姐倒是寻回来了,只是……是浑身□的残破尸首。”
夕锦捏紧了衣服的下摆,不敢看舅舅的眼睛。
“夕锦,”张虞一手捧起夕锦的脸,另一手顺了顺她的头发,“舅舅不是你父亲,就算你过继到了我名下,也不是。但是舅舅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地长大,将来舅舅会给你找一户殷实和善的人家,置一份让你衣食无忧的嫁妆,舅舅绝对会让你一辈子过得很平顺。”
张虞脸上涌出的强烈的悲伤,这些摄住了夕锦所有的感官。
夕锦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伸手想要去抱住舅舅,把他的眉头揉开,让他别再露出这种表情。
张虞抓住夕锦抬起的手,苦笑:“夕锦,舅舅虽然不是你父亲,可是舅舅爱你绝不会比你父亲少一分。你若是喊不出那声‘爹爹’,便不必勉强了,舅舅会待你一如既往,你会是舅舅一辈子唯一的孩子。”
一辈子……唯一……?
舅舅是什么意思,他不娶亲了吗?!
夕锦正想追问为什么,时间却静止了。
“两个选项,一、舅舅……;二、爹爹……”琼枢报完了选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最后一次换称呼的机会,这下你自己选吧。反正你两个都叫过了,挑个喜欢的吧,我就不插手了。此处选择完毕后,一生无法更改。”
物品
将爹爹两个字喊出口的时候,夕锦忽然浑身都轻了,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是心甘情愿地喊的。
张虞的脸划过一丝愣神,旋即冰霜散尽,春风徐来:“比第一次好多了。”
说着,张虞伸手,轻轻摸了摸夕锦的脑袋,算是鼓励,唇角也不由得展露出笑意。眼前这女孩第一次对他喊出“爹爹”的时候,眼中的不情愿又怎能抹去?
张虞不傻,虽然心中黯然难免,可也对夕锦怪不起来。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女,她的苦楚又有多少人能清楚?张虞不知道有个乱来的系统从中作梗的事,在他看来,夕锦此举只是想为自己抱上一棵大树,牢牢地抓住身边的人,不要再被抛弃。
明明是这么小的孩子,却要算计这些。
张虞心痛,便又一次下定决心,要将她护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姐姐已死,他本就对俗世红颜视若无物,一生不娶又如何?将夕锦留在身边,倒还能时时看到那人的影子。
更何况,夕锦没有选外祖母,也没有选张敏远,而是选了自己,他就应该足够庆幸。
夕锦感受到张虞冰雪消融后的温和,大概也知是自己称呼的缘故。
“这以后可改不了了。”张虞温柔地注视着夕锦。
夕锦点头,心中默默吐槽:想改也改不了了,系统不许啊……
“过继仪式的日子定在五月初九,”还有些事情也该让夕锦知道,张虞又一次开口,“我不会愧对你母亲的重托。”
夕锦注意到,张虞说出“你母亲”三个字的时候,眼神似乎变了,那样的怀念而且坚决。
二舅舅和母亲感情深厚,夕锦是知道的,可母亲和她的家人都很有感情。
夕锦隐隐感觉得出来,二舅舅对她母亲是特殊的。特殊到愿意为了母亲,放弃延续自己的血脉,来抚养她这个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成才。
从书房走出来,阳光再次闪耀着照到脸上,夕锦突然有种整个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五月初九,今日是四月廿一,还有十八天,她就会有一位新的父亲。
见四下无人,闲不住的珠子再次飘了起来,飞到她耳边与她并肩而行。
“你真的决定好了?之前本大爷帮你选你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琼枢的口气好像有些酸溜溜的。
夕锦不由得白了它一眼:“这当然不一样,要叫舅舅还是要加爹爹当然是我自己选,难道将来我嫁人,你还替我嫁了不成?”
琼枢难得被梗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幽幽的说:“本大爷是货真价实的纯爷们儿……”
“噗,男女先不论,单是盖头一掀,看到颗珠子,新郎就该晕过去了好吗?”夕锦想到那番场面,笑出了声,若真是让琼枢嫁了,那一定会把洞房折腾得鸡飞狗跳的。
“本大爷……算了。”琼枢欲言又止。
夕锦只当它是词穷了,偷笑一下。
回到房间,只见王嬷嬷和小喜正急得团团转。
小喜一见夕锦回来,赶紧应了上去,语气的确是说不出的焦急:“小姐?怎样,老爷有没有责怪您?”
小喜是个心思通透的,称呼转的可快,才搬了府,小姐过继的日子也没定,她已经将二老爷变成了老爷。
夕锦摇了摇头,让小喜放心。
王嬷嬷一脸不认同,皱着眉头训道:“小姐也太不小心了些,出门怎么能不带个人?难怪老爷要生气的。”
先前忙里忙外的,王嬷嬷都在外奔波,没怎么见着她,现在一听夕锦独自外出,就火急火燎地奔过来了。
王嬷嬷是当年母亲陪嫁的人,曾经也嫁过人,后来夫家死了,她也没有孩子,又不愿再嫁,就一直跟在夕锦的母亲身边。原本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