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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的时候。在这一刻,孟罗衣决定信她。她孤军奋战,总要有人在一边协助她,玉恒很好,她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坐。”
孟罗衣重又招呼她坐下,玉恒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知道她往日里背着人的时候不大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也就不推辞,大方地坐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却也懂事地不问,我很欣赏。”孟罗衣先笑了声,啜了口茶,然后才慢悠悠地说:“不过,现在你是我的丫鬟,不管是谁买你进来的,跟了我,就只能认我为主,其他人是拉拢也好,威胁也好,你可以来找我商量,但你不能动摇。”
玉恒忙道:“婢子知道……”
“不,你不知道。”孟罗衣打断她:“在将军府里,我是个寄居的孤女,能有一个丫鬟伺候已经是她们认为的,给我的大恩典了。即使我不说,聪明如你也应该了解,我在府里的地位,着实尴尬。”
玉恒慢慢缩回手来,轻轻跪在了孟罗衣面前:“婢子知道小姐处境不好……”
“所以,我其实并不需要丫鬟,做我的丫鬟,可能会面对更艰难的处境。做主子的尚且如此,何况做奴婢的。”孟罗衣弯下腰抬起玉恒的下巴,认真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把你转赠给她人,你以后不管是寻什么路,都再与我无关;要么,你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守护我的秘密,做我贴心的那个人。我说过的,有我一口饭吃,就一定有你一口汤喝,决不食言。”
玉恒未曾躲避,坚定地点头:“婢子听小姐的,能做小姐的丫鬟,是婢子的福气。”
孟罗衣喟叹一声:“玉恒,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在胁迫你。将心比心,我与你的遭遇何其相似。父亡,母逝,二兄罹难无踪,在世上风云飘摇。就凭着这一点,你做我的丫鬟,我也必会尽力保你周全,至少,我不会看轻了你的命。”
玉恒动容地红了眼眶,低低应了声“多谢小姐”,孟罗衣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着,严肃地道:“既然你答应了我,就要做到。我才说过,若有一日你兄长寻来,必还你自由身,这一点我不会推?。”
说完拍了拍玉恒的手,出了会儿神,轻瞥了眼仍旧睡得香甜的顾长清,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方才那人来历颇大,我要听其吩咐,为其做事,以保全性命。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记住,就连在巧娘面前也不许多言,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
玉恒立即慎重地点头,也不问那人什么来历。懂事之人一点即透,也不需要她多说。
主仆二人又百无聊赖地聊了会儿,孟罗衣觉得有些困了,也趴在了桌上打了个盹儿,直到太阳快要西沉了,顾长清才悠悠转醒。玉恒服侍他喝了一碗醒酒汤,倒是真的醒了酒了,抬头便见到孟罗衣不快地绷着张脸,骂他道:“你是酒鬼啊?好好的一天儿你倒是你醉了睡了,我呢?在这屋子里可待了几个时辰,什么都做不成!”
顾长清闷闷地“嗯”了声,也不答话,酒醒了后却是出奇地沉默了起来。
孟罗衣好奇地问:“你不舒服?胃难受是不是?叫你别喝那么多酒,这下遭罪了吧!”嘴里埋怨着,仍旧是让玉恒去取了张湿帕子给他擦脸,又拽了他的手让他自己给自己按太阳穴,没好气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啊,那么借酒消愁的,都不像你了。”
顾长清一愣,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孟罗衣没听清,弯下腰去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今天……”
“嗯?”
“没什么。”
顾长清推开她,望了望天色,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还记得要回去啊?”孟罗衣恼怒地剜了他一眼,道:“天都要黑了!你说现在得是你时辰了?赶紧走吧!”说着就拉了顾长清要回府,顾长清也没挣扎,由着她拉。
回到来时通过的那个角门,孟罗衣让玉恒把带出来的那十两银子舀给了顾长清,对错愕的顾长清说:“你今儿只喝酒了,没吃菜,那些菜品都是我和玉恒解决的,这算是饭钱,收好啊!别说我小气没给你。”
说完甩了甩袖子大踏步离开,嘴里骂道:“早知道就去家小饭馆好了,物美价廉,顶多吃个一两。这下可是亏大了!”心里更是将顾长清骂了个干净,骂他喝酒当喝水,回来路上还装深沉一声不吭,要多不习惯有多不习惯!
没走两步就听到后边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顾长清追上来很是傲气地把十两银子丢回她怀里,睥睨道:“爷从不收女人的钱!”
“你不是说我不是女的吗?”
顾长清一噎,恼怒道:“反正我就是不收!本来就是爷请吃饭的,你别觉得爷小气!”
孟罗衣哼唧了声,拐了手肘碰了他一下,问:“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从来没见你这样,你要当我是朋友,就说说,不然你还是去挖个洞说?”
顾长清脑子里隐隐有些“对洞倾诉后埋坑”这个事儿的印象,经孟罗衣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面皮上仍旧是装得高高儿的,不屑地哼道:“爷做什么事,需要你多嘴!快回你的竹院去吧!”
说着像挥苍蝇一样打发着孟罗衣走,自己也溜回了天上居,让孟罗衣在后面哭笑不得。
“这人,定是有什么心事吧……”
☆、第037章万事俱备
***今日第一更***
第二日终于下起了雨。连日的闷热和暑气被这一场暴雨淋得消散无踪。孟罗衣站在竹院门口看着屋檐下像是挂着水帘的雨柱,没来由得露出了一个笑来。
午间多言来了一趟,传崔氏的话让孟罗衣去与她聊天作伴,被孟罗衣推了。难得一日凉爽的天气,她不想去与人说话逗趣,爱自己待着想想事情。虽然现在她已然知道崔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不仅如此,崔氏还算是个真心对她的人,但孟罗衣仍旧觉得累。于是婉言谢绝了多言的几番提醒,由得多言用一种无奈的表情望着她。
多言说:“上次婢子与姑娘说的那些个话,姑娘若是听进了心里,就该对太太有所表示了。从大觉寺回府这些天来,姑娘还从未去过梧桐居,太太也会念叨上几句……”
孟罗衣笑道:“我知道了,烦劳多言姐姐回去告诉大太太一声,就说罗衣过几日再去给她请安。”
多言怅然地回了梧桐居,孟罗衣却是陷入深思了。
“全了孝道,负了发妻”,如果同多言说的一样,这是大爷临终前对崔氏所说的话,又联系到七小姐出生之年大爷病逝,崔氏不待见身为庶妹的七小姐,崔氏避居梧桐居十年如一日,崔氏不过问二房事务……那么这一切都可能说得通了。
顾老将军携子征战沙场,那一年其子身中流箭,落下残疾,而身为父亲的顾老将军却在同年还有心思寻欢作乐,让妾室有孕。楚战带给她的消息里提到五爷和七小姐同龄,那七小姐和五爷不是双胞胎,自然不可能是同一个母亲,这说明顾老将军宠幸妾室的机会不少。大爷郁郁而终,七小姐、五爷出生,男孩儿能承继子嗣,也就罢了,身为七小姐的女孩儿却非但没有受牵连,被厌恶,还因其容貌秀丽而受到重视。崔氏那般玲珑心肝儿的人面对这将府豪门中的龌龊,大概是生了厌倦了吧。
虽然还不能知道崔氏为何要相助楚战,而楚战把眼光投到将军府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孟罗衣已经不自觉地把将军府里的人做了一个剖析。这家人的品性,注定了她在这儿不能久待,这也是她的愿望。
——临近评核前四天,孟罗衣带上巧娘去了六小姐的碧海阁。琴心被赶出府后,六小姐身边的丫头剩下棋心独大,另外勉强从二等丫鬟上提起来的绵心性格懦弱,被棋心压得死死的。
孟罗衣印象里,棋心就是个心气高的丫鬟,在她面前也趾高气昂地。上次顾娇娇让棋心来请她去碧海阁,当着五小姐、七小姐和她的面儿,棋心都敢在顾娇娇面前给琴心小鞋穿,委婉地说琴心去了五爷那儿,惹得顾娇娇不快。
如果利用地好,这丫鬟可以成为一枚绝好的棋子。自然,自认为聪明的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枚棋。
顾娇娇正忙着背那些拗口的闺训闺德,一不小心就会闪了舌头。孟罗衣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忍目睹,问她道:“一定要赢这评核吗?你现在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顾娇娇要舞刀弄枪,这种文雅的事情她自然是七窍只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顾娇娇咬了咬牙说:“我才不会输给顾佩佩!我要是输了,顾佩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