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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淡笑,顿时艳光四射。
一号兵信服地走在她身边,开口问道:“教练,回去后若是将军责罚下来……”
“功过相抵,他不能说什么。”
罗衣扬起了笑,返身走到两个人压着的一个高壮男人面前,戏谑一笑道:“有他在,我们胜算很大。”
那高壮男人看似强健,然而全身却是软绵绵似无骨一般,此时也是毫无力气地挂在两个压着他的人身上。
罗衣围着他走了一圈,喃喃自语地道:“想不到他竟然是皇族军的奸细……”
那日他们入了山林,第一天夜晚就地休息,第二日进行训练,第三天翻山的时候却见到有些不同寻常的脚印。脚印印在一片空地上,并不是他们军营中人穿的军靴,然而也并不似一般山中人家穿的草鞋一类的寻常鞋子。
罗衣当即就引起了警惕,让十个人注意观察。
结果就在附近发现了这个男人,当时他似乎正在睡觉,被惊醒后就舀了身边的长枪蓄势待发要与他们进行搏斗。
罗衣果断地让一号兵制服他,但是要留活口,她要知道这个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虽然穿着打扮很是寻常,但太刻意的寻常却更让他的气质更加突出出来。
这是一个上位者,罗衣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然后一号兵就暗暗告诉她。这男人身上有皇族的印记,应该是皇族中人。说不定是奸细。
罗衣顿时一凛。
这处地方是战字营的老底,若是被人知道了报了上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虽然因为现在寒冬,北方皇族军和顾家军都自顾不暇,又有更北的游牧民族前来滋扰,然而金河这道天险能守得了一时也守不了一世,寒冬融春以后。这处隐蔽的地方一旦暴露。对楚战绝对是个很大的冲击。
罗衣当即让人将那男人捆绑了,又叫一号兵卸了他的下巴。
男人怒视着罗衣,愤愤不平地盯着他们十一个装扮很奇特的人。
罗衣蹲在他身前问:“你是不是大楚皇族的人?”
那人冷哼了一声,出其不意地伸腿竟然是要踢罗衣一脚。
幸好罗衣反应快,即使退开了。
她怒骂道:“你也算男人!连女人都打?当真当我是个女人没狠劲儿是不是!”
说着就朝男人裤裆踢了去。
瞄准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那男人即使再强悍也没办法遏制着自己的痛楚。却又因为被卸了下巴,声音发不出来,顿时闷哼一声。
罗衣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好像想把对楚战的全部怒气都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恶声恶气地恐吓道:“老实待着!再敢起什么歪心思,我先让人割了你裤裆里那玩意儿!”
男人浑身一抖。接下来便安静了许多,也不动弹了。
罗衣问他是不是皇族人,他便点头。又问他在这儿是做什么的,那男人却又不回答了。
罗衣想起他下巴被自己让人卸了,说不出话来。倒也释怀,摆了摆手说:“看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潜伏着,肯定不是个好人,又是皇族的,保不准是个奸细。”
又问他这儿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见那男人摇头,罗衣便又轻蔑地笑了声:“大楚皇族都没人了,要你一个人来探听情报。”
说着便老大不客气地招手让人压了他,打算带着他回营交给楚战处置。
这两天罗衣想了很多,特别是在夜晚露宿的时候,天气很冷,她觉得身体冻得慌。尽管眼睛还没好全,但看近些的东西已经可以了。她就在山林子看着火堆发呆。
她想起楚战的童年,又想起很多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一时之间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人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为什么她经过时间的推移,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了呢?
她困惑了。
带着人返回营地的时候她可以告诉自己说,她做得很对,不依靠别人,她都能完成一项很了不起的事情。然而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去的,她和楚战之间的分歧仍在。
她时刻都会有看不见希望的感觉。
她和楚战之间的任何可能,都建立在了利益以上。她知道乱世之中生存不易,她想活下去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可是规则是由人来定的,归根结底她不过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楚战看重了她的价值,所以为了索取回报,投资了很多在她身上。
她应该给予回报,然而那些投资却并非是她想要的。
她陷入了一个怪圈。
山林口已经到了,三天前她就是带着十个兵从这儿进去的,现在又要从这儿出去。走了一圈终究是要走回原点,她老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可还是有些想不开——好像她不过是在闹一场脾气,闹够了,她自己又乖乖地回来了。
在楚战眼里,这是否就是一场闹剧?
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自己终究是走不出楚战给她安排的这样一个身份。
她注定是他的将军夫人。
除了叹息,她只能叹息。
一号兵上前来请示,八人站了一排,另外两个人压着那个皇族人。
从压着那男人开始,罗衣就没有让人给过他一口吃的,也并不喂他喝水。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是感染了风寒,那日他起来对付他们的时候就给罗衣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短短半天下来,这男人更加身体疲软,浑身有些发烫。
罗衣暗自心惊,这男人要是并没有生病,恐怕一号兵几个还不是他的对手。
罗衣扫了眼另外八人,竟都像是瘦了一圈,然而眼睛却更加明亮了。
她咳了咳,开始整队。
十人都已经很熟悉她的训练方式了,当即也按着一口一个号令来,那压着那人的两个兵自觉地排在了后面。
八个人动作整齐划一,精神抖擞,稍息的时候跨脚的幅度和力度都惊人地一致。
那原本软绵绵地挂在两个兵身上的男人微微一怔,抬头看向罗衣。
一个兵察觉到了,顿时拍了那人一下:“反了你了,敢盯着我们将军夫人看!”
说实在的,罗衣现在的装扮很不美。脸是花的,身上穿的衣服和那十个兵别无二致,整个就是一假小子,就连她的头发都是如男人一样盘了起来,没有一丝美感,乍看上去,不特意说明的话,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与这十个兵一样的人,不过是个头太矮小了些。
罗衣却不以为意,反盯着那人一会儿,哼了一声,说:“再看不单只是割了你裤裆里那玩意儿,还挖了你眼珠子!”
那男人顿时又是一抖,忙偏了头过去。
罗衣很是骄傲自己此行获得的收获,她自然不知道楚战已经煎熬了三天。
男人的面子至关重要,然而楚战已经想好,若是她今晚还没回来,他就要派人入山去找人了。
幸好她回来了。
听到帐外守帐兵的来报他还有些不可置信,等楚煞在他一边提醒了他一句,他才蓦地站了起来,又深吸一口气坐了下去。
楚煞摇了摇头,看着他慢慢捏紧的手,终是叹了口气,淡淡地蘀他开口道:“让孟小姐进来。”
罗衣进帐的时候脸上的妆也还没卸,楚战还以为是一只花猫进来了。她站在了楚战长案前面,背挺得笔直,朝楚战行了个军礼——
楚战一怔,罗衣却笑着说道:“报告将军,卑职抓了一奸细。”
楚战坐在长案后边,并没有动弹,罗衣觉得奇怪,又重复了一遍,“奸细”两个字咬地很重。
然而楚战还是不搭理。
罗衣觉得奇怪,忘了楚煞一眼,小声问他:“楚战怎么了?被人定身了?”
再见到楚战的时候那股别扭的感觉就已经过去了。
女人大概都是这么回事,当时会生气,事后却忘了自己因为什么生气,但总不会忘记自己当时生了气了。忘事不忘气,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而她现在都记不得到底这么跟楚战闹了别扭了,继续矫情倒也没意思。
楚煞不理她,罗衣觉得没趣,收起了那股正儿八经的样子,冲楚战喊道:“喂,你到底怎么了?”
楚战动了动嘴,这才问道:“你回来了?”
“嗯,我不站在这儿的吗?”罗衣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为什么出去?”
罗衣搔了搔脑袋:“因为要帮你训练人……”
“训练人需要去山林,还一去三两天?”楚战猛地拍了下长案,声音乍响让罗衣惊得跳了一下。
“你发什么疯!”罗衣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