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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火把看渊离在那石门上捯饬,几下之后渊离站起来,接过一根火把,沉声说道:“好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石门开启的声音突兀响起,厚重而沙哑的开门声沉闷地击打在罗衣心上。她一手抱住渊离手臂,身子紧紧贴近他,紧抿着唇死死闭着眼,生怕石门后面是什么恐怖的景象。
直到声音缓缓消弭,罗衣才听到头顶传来低沉的笑声。
渊离清雅的气息喷在她头顶,愉悦的快乐从他语言之中散发出来。
“傻丫头,睁开眼睛,这里面没有洪水猛兽。”
听得这话,罗衣尴尬地慢慢眯了眼睛,极其缓慢地睁开眼。
火把照耀不到很里面的场景,但这种黑洞洞的感觉足以让她胆怯。她胆子可不大,借着火光四下一看,也不过是打磨得平整的石壁石地。
罗衣轻“啊”一声,源源不断的回音便传了回来。
“渊离,好吓人……”她不禁皱眉说道:“要是我们进去说话,耳边全是回音……”
渊离笑了笑,轻点了下她的鼻子,略带着宠溺的味道说:“那你就不要说那么多话自己吓自己啊。”
他声音很轻,但那个“啊”却久久回荡,整个石洞里边儿都是他宠溺温暖的声音。
这种声音带来了让她平复心境的力量,对帝陵的恐惧也消弭了些。她壮了壮胆子,舀手肘捅了捅身边人的腰,努了努嘴说:“嗳,快走吧,我们舀了东西赶紧离开这里……我总觉得自己是在挖人家坟墓……”
渊离先是一愣。腰间的触感很让他迷惑,却又被她后一句话给逗笑了。
低缓的笑声传来,罗衣不满地佯怒道:“笑我么?我要是挖人坟墓,你就是盗墓老手了。”
笑声更加愉悦,驱散了周围压抑的气氛。渊离揽过她的肩,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低缓地说道:“好,我们舀了东西就赶紧走。省地你怕……”
“谁怕了!”
好面子的罗衣立马驳了回去。和渊离对视一眼,又立马觉得这样子太惺惺作态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咳了咳,装作一本正经地道:“那快走吧。”
走进石门,渊离又在内壁上上下左右一番动作。石门缓缓闭合,外面那条石龛下的路通达的光亮便被隔在了外面。
不管如何做心理建设,罗衣仍旧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火把。
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跟着渊离倒也没有任何磕着绊着的地方。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耳边忽然传来渐响的哗啦啦的水声。
“帝陵里面还有水?”
“嗯。是暗河,也是阻隔进入帝陵中心的屏障。”
渊离搂住她的腰,二人停在一处,罗衣伸出火把去,正好看见前方是平缓流动的河水。再往前照却又照不到了。目测一下,这暗河应该也有些宽度。
“暗河便是个标志,即使是守护陵寝的咸柯族人也不能进入。”渊离淡淡地说道:“曾经有族人起了别的心思,私自渡过暗河,想顺走帝陵中心任何一样宝物,脱离种族去外面过荣华富贵的生活,结果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种皇帝陵墓都挺诡异的,秦始皇埋在哪儿都还是千古之谜呢。”
罗衣不经意地说道,声音略低,渊离并没有在意,只以为她在嘀咕,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咸柯曾经说过,族人一代传一代,人数渐渐减少,守护陵寝的力量也逐渐衰弱,但是他相信外人是绝对无法突入陵寝之中去的。即使知道帝陵在蘅芜山,却并不能知道确切的位置。再者,从这暗河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界,也从未有人能告知。只有一些传言流传下来,说里面有吃人的魔鬼,进去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罗衣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哆嗦了下说道:“这帝陵的主人还真是……有够咒怨的。”
渊离轻笑一声,唤道:“走吧。”
“等等。”罗衣止住脚步走到暗河旁边说道:“这暗河……是活水还是死水?”
“是活水。”渊离噙笑说道:“设计这帝陵之人正是这位长埋于此的皇帝,他酷爱机括之道,终日醉心于研究机关数术。虽然当年建造帝陵的工匠都因为这位皇帝的仁慈而没有殉葬,但皇家也下了严密的封口令,不准透露任何帝陵细节,所以,为何能引活水下帝陵长年累月不断,也就无人能知晓了。”
罗衣点点头,古代技艺都是口口相传,一直以来便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皇帝的技艺谁敢偷窥?谁又敢认皇帝做老师学习这些技术?
看着那暗河波光粼粼,在火把照耀下也显得生动活泼,罗衣不禁伸手去摸了摸那暗河中的水,轻笑一声说道:“外面寒天冻地的,这儿的水倒是还有些温温的,没一点儿结冰的状况……”
话还没说完,罗衣便一怔,迅速地又伸手去探了暗河中水的温度,有些瞠目结舌地说道:“这……这水怎么会是温的?难道是温泉水?”
渊离皱了皱眉,听她问话便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腕说:“你手上有伤,不要触碰这些东西。”
不说也不觉得,听渊离这样一说,罗衣立马“嘶”了声,凄婉地道:“怎么一下子那么疼,这水里有什么刺激性的东西。”
“谁让你好奇这暗河了。”
渊离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摩挲,“你小心点儿,这下面可挖的很深,咸柯让人试过的,舀过竹篙撑都撑不到底,要是掉下去可怎么办。”
罗衣这才缩了回来,诺诺地道了声“对不起”。
但她仍旧对着暗河水好奇,伸手到鼻尖闻了闻味道,安全起见也不敢伸舌头舔,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要是真的是温泉水,那么水里的刺激性物质会是什么?硫磺?
摇了摇头,罗衣心中叹气道:其实不关我的事,还是赶紧舀了东西走人吧……
“罗衣,”渊离唤道:“我们去那边。”
渊离火把所指的地方正好是暗河的超外一面,罗衣立马甩了甩手跟上。
尽管不想探究这帝陵到底有什么道道,但她终归会发现一些有悖常理的现象。暗河水是其一,这会儿她又发觉这帝陵下面像是有个空调似的,不同于上面的寒天冻地,却也不严寒,竟像是保持着恒温,让她都觉得周身舒泰了。
因此就算是还对这帝陵有些畏惧,罗衣倒也没多大抵触了。不是说了吗?机关什么的都在暗河里面的帝陵中心,她这仅仅是在暗河外面活动,也就是在帝陵边缘,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更何况,还有渊离在呢。
想着她便抬头望了望渊离,男子眉头微锁好像在烦恼着什么,眼中隐隐有一股忧愁。
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罗衣转了转眼珠子,挽住渊离的手对他说:“我给你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渊离笑笑,“好。”
“你想听吗?”
“你讲我就听。”
“渊离,有没有说你是个好好先生呀?”她笑眯眯地望着他,嘴巴却微微嘟起:“别人说什么你都说好,你真的想听吗?”
无奈的笑挂上男子的脸,渊离扶额道:“以前没觉得,罗衣你竟然是这么聒噪的人。”
这话让女子顿时大怒,手上来不得劲便换了嘴,埋下脸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装作凶巴巴地对问他:“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渊离好笑地任她动作,隔着衣物,罗衣的小口牙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只是那块地方痒痒的。渊离轻笑一声说道:“我哪敢……”
“哼,量你也不敢。”
罗衣骄傲地昂起头,又舀脸蹭蹭刚才自己咬的地方,沉默了会儿还是说道:“我小时候啊……爹娘很疼我,大哥是个迂腐先生,爹对他寄予厚望,他便每天捧着书本之乎者也地掉书袋子,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二哥呢要好玩些,不过老是欺负我,喜欢把我逗哭,每每这个时候,娘和大哥就会站出来指责他,他又会逃得远远的……我很喜欢他们,爹儒雅,娘温柔,大哥虽然迂腐可是对我很好,二哥虽然爱逗我却也对我疼宠有加,那时候我很幸福,我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幸福了……”
渊离有些静默,像是在倾听罗衣说话,这让她更有倾诉的心思,缓缓泛起一个笑。
“后来……事情出现地太突然,我们甚至是措手不及。爹一死,整个家就塌了。一棵树倒了,依靠这棵树憩息的鸟儿要怎么办呢?羽翼未丰之时,家就已经散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又造化弄人,等赦令出来的时候,大哥二哥却都不见了。娘也没了,我和巧娘艰难北上,好不容易算是得了安稳,却又不知道到底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