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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已经不用介绍,一眼,慕勉便明了她是谁,掩在袖里的双手,仍旧不受控制,掐得死紧。
“兮蓝快来……”重逢的喜悦过后,慕夫人忙牵着对方的手,笑容满面地跟慕勉讲,“勉儿,你还有没见过你嫂嫂呢吧。”
沈兮蓝笑语嫣然:“一直都盼着能见见勉儿,果然与我想的一样,那眉眼真是像极了娘,好生漂亮。”
这话听得慕夫人很是受用,格格发笑:“你呀,也跟勉儿一样,就属那张小嘴最甜。”
沈兮蓝笑着上前,亲切拉住慕勉的手:“勉儿,那会儿听闻我与你哥哥大婚的时候你来了,可惜没能见上一面,后来我说要到独悠谷探望你,偏偏你哥哥总是不肯。”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颦一笑,端庄大方,贞静娴淑,连慕勉都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的的确确的美,令人心折的美,比起郑素灀不知要美了多少倍,或许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以配得上那个人。
她的手温润嫩滑,慕勉的手却冷得像团冰,不动声色地抽了回来。
明明想过无数次,明明告诉着自己可以,然而当真正要说出口时,仍然觉得那样艰难,喉咙干涩无比,仿佛咔着一口血,那痛,无法启齿。
她低着头,像是用尽一生的力气,所有的勇气,终于吐出两个字:“嫂子……”
沈兮蓝喜悦道:“勉儿,有了你在,今后家里就该更热闹了。”言讫,再抑不住心绪,看向旁边的慕沚,一对秋水般的美眸盈满了深挚的相思情意。
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嗓音亦是柔情脉脉:“慕郎……你回来了。”
下了马车,慕沚已经将所有的情绪敛于平静的表情背后,面对妻子欢喜而又关怀的样子,只是轻轻点下头。
慕勉动也不动,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似乎有些失神。
慕夫人见她披着斗篷兜帽,瘦得尖尖的小脸,迎着阳光更显苍白剔透,深知她身上正受着重伤,心疼道:“勉儿,你哥哥都在信上说了……你这孩子,当初写信说要离谷历练,娘心里头就不放心,如今出了事,幸好是遇见你哥哥,否则你叫娘今后该怎么过?”
慕勉低头愧疚:“娘……”
慕夫人抚摸着她憔白的小脸,总感觉如敷着一团浆白,永远没个血色:“你说你,受着伤,路途又颠簸,一路下来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娘若提前知道,就让你先把伤养好了再回来。”
慕勉笑了笑,撒娇地将脸埋进她的臂弯里:“娘……我想回家嘛。”
慕夫人心底又是一酸,拍着她的背后:“好,好……现在你跟你哥哥都回来了,娘总算不必提心吊胆,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慕远盛感慨地叹口气:“先回去吧,勉儿伤势未愈,不宜站得太久。”
慕夫人点头称是,慕勉刚迈开脚步,就觉得两腿不知怎么有点发软,身形突地往前一倾,幸亏被慕沚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跌倒在地。
“勉儿……”慕沚眼中蕴藏着惊痛与苦楚,正欲扶着她回去,但那只手,被慕勉很坚定地抽开了。
她笑了下:“可能是站得久了,腿脚有点麻。”
慕远盛瞪视两旁:“都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扶着小姐!”
秋渡跟李顺儿那是欣喜过了头,待被慕远盛一喝,才纷纷回过神,赶紧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一般扶着慕勉进了大门,只余下慕沚立在原地,维持着方才被她甩开手的僵硬姿势,静静望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感谢塨冉君的火箭炮 (*^__^*)
☆、第46章 难守
明月当空;幽凉似水;照着庭内半篱白菊;宛如一地亮滢滢的新霜;空气里暗香浮动;正值良辰。
闲鸣居灯火摇曳,映上沈兮蓝一张花靥,浅浅粉红,似晚棠含娇,她低头为慕沚宽衣;解开腰带,脱掉外袍;剩下中衣时,慕沚伸手阻止;眉宇间蓄着淡淡怠倦:“我自己来吧。”
沈兮蓝微笑:“热水都备好了,我叫人在外面候着。”
慕沚点头,转身绕过屏风。
待沐浴完毕后,他已换上一件宽松软袍,浓如黑缎一般的乌发流泻肩后,容色冰雪,玉树之姿,宛如画绘飘仙,说不出的贵雅闲逸。
桌上摆着暖羹香糕,一碟碟精致出奇,慕沚颦眉疑惑,那沈兮蓝的贴身丫鬟俪茹见状,笑得眼儿上弯:“姑爷您是不知道,我们小姐盼天盼地,总算是把您给盼回来了,今儿个一大早就起身做这些糕点,一刻都没闲着。”
“俪茹……”沈兮蓝佯瞪,嫌她多嘴。
慕沚淡淡道:“何必这么费事。”
沈兮蓝莞尔:“怎么会费事呢,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你一路奔波劳累,我身为妻子,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她端来一盘桂花糕,“你尝尝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虽比不上明玉坊的点心,但娘之前尝了也说不错。”
慕沚本没什么胃口,但见她端到跟前,只好动筷夹了一块。
“怎么样?”她满脸期盼。
慕沚点下头,再无其它反应:“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去歇息吧。”
沈兮蓝问:“你呢?”
慕沚撂下筷子:“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沈兮蓝微微一笑,将头歪在他肩上:“我不累呢,沚,这两年你在外面剿灭邪教,为江湖除害,我虽不能跟去,但心里始终对你牵挂不已,如今,你平安归来就好……”
他替武林除掉邪教一代头领,从此名声大噪,受尽武林同道的敬慕,而这样优秀的男子,正是她的丈夫,是她倾尽一生,去深深爱慕的男子。
气氛正值温存之际,临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爷,公子爷。”
他之前受了慕沚的吩咐,要随时留意脉香居那边的情况,此刻慕沚一听是他,心不知怎么就咯噔一响,正欲开口,但看了沈兮蓝一眼,沈兮蓝已是会意,整下鬓发端正坐好。
慕沚这才出声:“进来。”
临安推门而入,朝他们二人行礼。
慕沚问:“怎么了?”
“公子爷,我是听李顺儿说的,大小姐今天回来便早早歇下了,但到了申时那会儿,脸儿一直发烫,晚上就越来越厉害,慕夫人唯恐不妥,已经派人唤大夫来了。”
慕沚蹭地站起身:“你怎么不早说!”
此刻他脸色已经大变,眼神更如有无底阴霾,甚是骇人,临安猛地咽口口水,答得有些结巴:“一开始……本以为大小姐只是水土不服,想着没什么大碍,而且公子爷好久没回来,又在少夫人这里,我才……才没敢马上说……”
慕沚冷笑:“我叫你盯着,你就这么给我办事的?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主意了是不是?”他在人前一向温文尔雅,对待下人更是态度和善,极少发什么脾气,这回他喜怒于形,周身充斥着暴戾阴冷的气息,活脱脱似变了一个人,把沈兮蓝都惊了一跳。
临安自小在他身旁服侍,深知这几年他的脾气大有变化,早不如表面看去那般,低着头认错:“请、请公子爷原谅我这一回,以后我再不敢了。”
沈兮蓝也劝道:“慕郎,你别气了,娘不是已经叫大夫来了,勉儿有那么多人照顾,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过去看看。”不等她说完,慕沚落下句便转身,因走得太急,跟前那盘桂花糕被衣袖拂落,散乱一地,而他毫无察觉,已经出了房门。
来到脉香居,慕夫人跟慕远盛皆在,看到慕沚来了,其实心里都早有预料,但如今他已娶妻室,慕夫人有些内疚:“本来想着你已经歇下了,打算明早再跟你说的。”
慕沚一路走得焦急,直至进门一刻,脸上才恢复一副万事不惊的样子:“大夫怎么说?”
慕远盛回答:“大夫说她伤口未愈,本不该遭受这长途跋涉之苦,如今使得体质太过虚弱,轻易便被风寒侵入。”
慕夫人心疼不已,用帕子捂着嘴,泫然欲泣:“这孩子……总是这样任性。”
慕沚来至床边,看到慕勉双目紧阖,玉靥猩红,呼吸之间显得略微急促,白皙的眉心蹙成一团,即使在睡梦中,也是这样不得安宁。
慕沚眼角不知不觉布满温柔,小心翼翼探手覆上她的额,太烫的温度,像一簇烈火直攻心房,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着情绪:“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
“这不是你的错。”慕夫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我听南生说了,这一路你对勉儿照顾得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