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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
易如冰目光一转,朝南振岳笑着说道:“指法而叫做针,就已说出这种指法,必须练气
成丝,出指如针,才能伤人于无形。家师因愚姐妹功力微薄,无法在十年之内,练成‘天毒
针’,才授以‘白眉针’,作为愚姐妹日常练习准头内力之用。”
南振岳道:“练气成丝,出指如针,这正是天下武林任何指法的不二法门,能够练到这
一境界,已可说无坚不摧。
但不知‘天毒’两字,又作何解?是不是在练习指法之时,再加上练毒?”
易如冰瞟了他一眼,格的笑道:“南兄真是有心人!”
“有心人”,这三个字钻进南振岳耳朵,不由悚然一惊,暗想:“莫非她对自己已起了
疑窦?”
但易如冰好像并不在意,依然含笑说道:“天毒两字,含意何在?愚姐妹也不得而知,
想来也许是集天下至毒之意。”
“据家师说,要练到真气成丝,出指如针并不大难,难在练毒,气与毒合,收发由
心。”
“但练毒也还不难,最难的还是天下之大,剧毒难求。”
“被‘天毒针’击中之人,毒聚眉心,除了隐隐现出一点针尖似的紫影之外,全身并无
丝毫伤痕……”
她在说话之际,目光不时朝南振岳脸上,溜来溜去的直转!
艾如瑗坐在南振岳身边,自然瞧的清楚,只觉得心头发颤!
照这情形看来,方才二师姐显露了一手“白眉针”,再从“白眉针”说到“天毒针”似
是有意安排的了。
她对南振岳情意真切,顿感危机隐伏,但碍着两位师姐在座,而且也注意到自己,一时
只好暗暗焦急,连他的衣角都不敢再拉,为的是怕给二位师姐发现。
南振岳脸上虽然力持镇定,心头却不住的激荡!
踏破铁鞋无处觅的“天毒针”的来历,今天却在无意中得来。
易如冰平日为人城府极深,何以此刻会跟自己大谈“天毒针”?向自己炫耀,应该不
是?南振岳不是笨人,他心中不期而然的起了一丝警惕,但一丝警惕,抵不过他汹涌的心
情!
他艺高胆大,那会把一丝警惕放在心上?“天毒针”是成宫主独门武学,除了她,普天
之下。自然没有第二个人,由此可以证明她就是自己杀父仇人,已无疑问。
自己既然有此发现,如今又担任了她们副护法,今后该如何才能再作进一步的查证才
好。
易如冰冷厉的目光,轻轻转动,娇声道:“南大兄,你在想什么心事?”
南振岳吃了一惊,还没答话。
瞥见一名宫装使女,走了进来,朝四人略一躬身,抬头朗朗说道:“宫主有命……”
易如冰、任如川慌忙恭敬的站起身来。
艾如瑗暗暗拉了南振岳一下衣袖,也相继起立。
宫装使女目光一瞥,才继续说道:“近日一再有江湖上人,潜入本山滋事,目前本山人
手多数外出未归,宫主已商请总护法,暂调新任本山副护法南学文担任太阴宫值日护法,南
副护法着即向太阴宫报到。”
南振岳瞧她好像宣读皇帝诏书一般,心中不觉暗暗好笑。艾如瑗肃身道:“谨领宫主法
旨。”
宫装使女话声一落,再朝在座四人躬身一礼,便自飘然退出。
易如冰起身朝南振岳、艾如瑗两人含笑说道:“家师请南二兄,担任宫主值日护法,足
见对两位南兄甚是倚重,今后连愚姐妹都要听侯南二兄指挥呢!”
南振岳因艾如瑗原是成宫主门下,却也并不在意,但口中却不得不说:“舍弟年轻识
浅,还要两位姑娘多加指点才好尸易如冰娇笑道:“南大兄这般说法,岂不见外了。”
接着朝艾如瑗说道:“南兄,家师既然请你立即前去报到,事不宜迟,愚姐妹也要告辞
了,我们一起走吧!”
南振岳道:“兄弟,易姑娘说的不错,宫主吩咐,迟延不得。”
艾如瑗口虽不言,只觉事出兀突,心头突然起了一阵颤抖,点点头,站起身来,抬目望
着南振岳,伸过手去,一把拉着他手掌,说道:“大哥,小弟走了。”
南振岳瞧她神色有异,心中方觉奇怪!
但在这一瞬之间,忽然发觉她握着自己的手,好像有些轻微的颤抖。
不,她纤纤手指,迅速在自己掌心,写了三个字,那是:“小心了”
南振岳心中十分感动,只此一点,可见她对自己是如何关心!
易如冰斜睨着两人轻笑道:“贤昆仲当真是寸步也离不开的一般,同在本山,瞧你们还
这般依依不舍?”
任如川接口道:“是啊,南二兄只是担任本宫值日护法,晚上还不是要回到这里来睡
的!”
艾如瑗早已缩回手去,南振岳只觉脸一热,忙道:“兄弟,你快去吧!时光不早,我也
要瞧瞧师傅去。”
艾如瑗又望了他一眼,才举步和易、任两人相偕走出院去。
南振岳要去师傅那里,这句话,原是方才艾如瑗怕他被人在酒菜中做了手脚,临时编出
来的。偏南振岳确也急于找师傅去。
尤其今天听到了“天毒针”的消息之后。
昨晚听艾如瑗说过,自己师傅刚来不久,这话她是听她师傅说的,当然不会有错。
想来甚至连成宫主就是自己杀父仇人,师傅都还不知道呢,否则也不会叫自己担任什么
副护法了。
他满腹心事,急于向师傅倾诉,目送三人走后,也立即跨出院落,沿着小径,朝西走
去。
他现在已经知道,小溪南首,一片桃林中,那许多精舍,就是逍遥宫,所谓逍遥宫,就
是护法们居住的地方的总称。
称之为宫,表示和太阴宫相并,以示崇敬之意。
逍遥宫,除了师傅,还有三位副总护法,和八位护法,自己知道的副总护法只有一位,
那就是黑风婆。
不过由此可见,其他两位副总护法,也定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就是八位护法,也决非寻
常之人。
因为从易、任两人口中听来,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也不过只有当一名护法的资格而已。
光凭这份声势,古桃源太阴宫,实在不可轻视!
南振岳一路上心中思潮起伏,脚下却是十分迅速,转眼间已奔到小山脚下。
洪山!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今这座小山,也山因人传,成宫主为了笼络师傅,
居然把它命名“洪山”。
南振岳转过山脚,一步步朝石级上走去,心中却是觉得奇怪!
昨晚任如川陪着自己来的时候,刚一走到小溪,师傅就在山上喝问下来,如今自己一路
上山,师傅何以没有出声?莫非师傅已经知道来的是自己了?思忖之间,人已到了石级尽
头。
举步跨进石窟,转过屏风,依然没有一点声息,生似这石窟之中,没有住人一般,尤其
没点上灯,虽在大白天里,也黑暗如漆,使人有阴森之感!
莫非师傅有事出去了?他走上大厅,向右边石壁走去,行近师傅静室前面,他不由怔住
了!
昨晚明明看到师傅推门而入,壁间有着门户,但此刻门户不见了,一堵光滑滑的石壁,
那有门户痕迹?南振岳站定脚步,举目四顾,这座布置成敞厅的宽大石窟,与昨晚看到的,
并无不同。
就是门户有了改变!
昨晚,左右两边石壁上,各有两扇门户,今天已是不见,但敞厅上首,昨晚明明是一堵
平整石壁,今天却在石壁正中间,多了一个圆洞门。
南振岳心中觉得奇怪,脚下不自禁的朝圆洞门走去。
距离渐近,他仗着过人目力,已可瞧清那黑黝黝的洞窟里面,是一道朝下通去的石级。
南振岳艺高胆大,举步拾级而下,走了约莫百来级之多,石级尽头分成左右两道,继续
朝下通去。
但就在他目光瞥处,陡然发现左右两边,黑暗之中,正有四点闪闪发光寒星,朝自己射
来!
那是两个黑衣人,他们目光炯炯,凝注着自己,一动不动,一声不作。
石道中本已死寂阴森,再站着这两个人,真宛如两具僵尸一般,更增加了不少恐怖气
氛!
南振岳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这两人敢情是守护石窟之人,光瞧他们眼神,已可
知道武功造诣极深!”
“奇怪,他们瞧到自己,怎会不言不动,视如不见?”
“是了,他们一定已经瞧到自己挂在身上的桃符玉佩了!”
他不再犹豫,泰然举步,转身朝下走去。
这段石梯,约莫也有百级之多,南振岳估计自己行程,已深入到了山腹之下,同时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