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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做出什么事?
江湖的恩怨似乎和村民的生活混乱成了一片。
每个人每天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件事,由村头谈到村尾,由家里谈到酒馆。
反正五十万两银子的事谈起来乾过瘾也够醉人了。
魏尘绝独自在喝着酒,一口一口的吞下肚里去。
隔旁,最少有三桌是武林道上混的。
“乖乖,这五十万两银子我们‘号东四雄’非要了不可。”最近的这桌,“号东四雄”
的老大庄万物意气勃发的大笑道:“就算没机会抢第一功拿到银子,砍那个姓魏的体一刀也可以出个风头,弄点薄名。”
这些人一大半不是为了名为了利还为啥拼命?
“号东四雄是什么东西?”另一桌上有两个白白胖胖的女人冷笑道:“滚回去小界岭吹风……”
庄万物脸色第一个变了,他那三个兄弟柏采青、柳陆、成有寿当然也是一轰的站了起来,指着那两个女人破口大骂道:“妈的!骚娘们是什么来路敢断大爷的兴头?”
“送君天理!”右边那个吃吃笑道:“天理会的‘白玉双娇’不知道是不是太没名了?”
她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叹得好幽怨的样子,却够让雄赳赳的“号东四雄”乖乖的提了屁股二话不说丢下银子走人。
“白玉双娇”的名号有这么可怕?
魏尘绝自顾自的喝酒,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后才站了起身付账。
他的动作很从容不迫,好像周围的事都跟他无关。
“白玉双娇”显然不是这么想。
“这位公子急着走?”贺碧白笑着问道:“若没有急事何不坐下来跟我们两姊妹聊聊?”
魏尘绝还是穿着那件蓝丝绸袍挂,一身英挺。
尤其那张充满坚毅的脸庞更是充满令人心醉的神情。
冷俊的男人有时候是最吸引女人的,不是吗?
魏尘绝没有说话,继续他的步子。
只要他的刀还在手掌中,他的步子一向迈得非常的自信。
男人的自信,岂不是也让女人沉醉的理由之一?
张来玉“咯咯”笑了起来,道:“公子当真那么急?”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一个身影不知怎的就站在了门口,阻住了别人进来。
当然,阻住外面的人进来也阻住了里面的人出去。
“公子是不肯赏脸了?”
魏尘绝的双眸一凝,看着张来玉那张圆胖胖的脸,一个字也没说。
没说的是声音,眼睛却是说明了一切。
“离门口还有三步,三步之内不走就得死!”这是魏尘绝的瞳子说出来的声音。
张来玉的耳朵没听到,心里却是明白。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不但明白,而且相信。
现在的情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纵使贺碧白也已采取了行动站到魏尘绝的背后,但是她相信连一点点的帮助也没有。
魏尘绝跨出了第一步、第二步!
张来玉的手心在发汗,脚膝盖也有点抖了起来。
她现在可后悔了方才为什么这般无聊,看了英俊的男人就想调侃两句?
如果退呢?是不是丢了“天理会”的脸?
魏尘绝的第三步并没有跨出去。
这绝不是他胆怯或是改变了主意,张来玉由他的目光中明白,他是在看。
看自己背后无声无息站着的那个人。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天理会”。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天理会上下九层中有一个总管天理的大总管。
顾人间!
顾人间是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一种力量的代称。
魏尘绝相信站在张来玉背后这个七旬渔翁打扮的老头子就是顾人间没错。
“这个人的一张脸从来不用改!”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可是,他扮杀猪的时候你绝对不会以为他是杀鸭!”
顾人间此时看来,几乎是生活在这渔村一辈子似的。
谁看了都会这么想。
顾人间那双老眼在发亮,晶莹直透人心似的,道:“你们两个干啥?一个要进一个要出,不会有一个让一让?”
他冲着魏尘绝一笑道:“男人嘛!和女人计较?”
终究,还是不要“天理会”的人让路。
张来玉的胆子好像回来了,头也抬高了一点。
头抬高,脖子就拉长了。
魏尘绝的刀忽然让张大小姐发现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稳稳又冰凉的架着。
顾人间一张老脸还是动也没动,依旧笑道:“干啥?年轻人火气这么大?争个路就要杀人?”
现在,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似乎所有的事都闹僵了。
不!这个时候有人在笑,而且笑得很清朗。
那是一个年轻人,一个很俊朗的年轻人回过身来。
本来他是最早来店里的,而且又背对着大家。
所以没有人看见他的长相。
他站了起来,走到魏尘绝和张来玉之间的右侧。
右侧三步就停了下来。
他知道,只要再往前一寸魏尘绝就会发动攻击。
这是那个举刀的刀客所能容忍的最近范围,宋飞唐赞赏的点了点头,好有自信。
因为,这么短的距离是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什么可能都会发生的意思是,包括自己可能死亡。
“在下杭州宋字家的宋飞唐!”他朗笑的朝魏尘绝道:“我不认识这位兄台,但是,想跟你换个地方喝酒。”
宋飞唐很有名。
甚至连青峰镇的章大员外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章大员外的女儿就是章儿铃。
宋飞唐往门口一跨,朝张来玉后头的顾人间笑道:“顾老,你不会阻止我这点雅兴吧?”
“当然!”顾人间一拉着张来玉直直后退,退出了刀锋范围,也退出了门外。
“你怎么连宋大公子的路也敢挡?”顾人间嘿嘿笑道:“杭州十六怀古堂单是那些人名就可以背死你!”
杭州十六怀古堂总计三万两千八百零四人。
“聚丰酒楼”是这村里第二家酒坊。
论规模和格局,这里才真算是有样子的酒楼。
据说,这是“汉水一条龙”温三爷的小小资产。
这儿的老板是个女人,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
温三爷数也数不清的姨太太里,这个据称排第九。
排第九的女人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名字是尤川川。
尤川川的确长得很漂亮,不但漂亮而且有女人味。
双十年华出头一点点,却是有着让男人目不转睛的娇俏,所以,这里的酒是贵了一点,但是来的人还是不少。
因为尤川川每天一开市就往柜台一坐。
喝!这一坐可坐出了大把银子。
男人嘛!有酒可以喝,还有漂亮的女人可以看,谁都有兴头来这一套。
但是,今天尤川川的心情好像没那么好。
这点从她平日一贯笑脸抛媚,今天儿却无精打采,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干啥啦?
尤大老板娘眼睛看着就有气了。
她可不是今早一开市就这样,而且方才,就是在半炷香前的方才那才笑得夸张咧!
原因很简单,打从这间店开张一年来,第一回有让咱们尤美人儿眼睛一亮的俊俏男人上门。
平常来的那些老色鬼看了就想吐。
就是今天,大大不同的是这对男人。
一个轻笑朗爽,一个冷肃迫人。
两个都是令女人忘了自己是谁的男人。
十足十的男人,尤川川有把握这两个一定是绝对绝对的“男人”。
既然有了这么令人兴奋的事,尤大老板娘干啥一脸难看?
说穿了只不过是人家正眼也没瞧瞧,自尊心大大受损罢了。
她越想越看,越看越想就越气。
气到后头反而好奇起来。
这两个家伙打从进门就一直自喝自的闷酒不搭半句话,干啥?
不说话坐在一起喝酒多无趣?
她想起来就不禁皱了眉啦!怪,到底是谁跟谁的后面进来的?而又是谁先坐下另外一个坐上了同桌?
她忘了。
忘了没关系,老板娘有老板娘的本事。
当他们喝第三壶酒时,是由我们尤大美人亲自出了柜台送去的。
喝!这可是破题儿第一遭,立即轰动了。
所有在一楼子里的人眼睛全直了,谁都想看看尤大美人亲自送酒会有什么好戏?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