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他仍然很恭敬地对狄仁杰道:“老大人满意了吗?”
狄仁杰道:“将军,司罚的是你,满意与否也该问你自己,不过老夫私人表示一点意见,我很满意!”
张昌宗这才起立道:“谢谢老大人!”
狄仁杰点点头道:“将军,你少年有为,只是行事经验欠缺,容易为小人拨弄,幸好你能知过,勇于负责,犹不失为佳子弟,今天这顿鞭子,你挨得很冤枉,但还是值得的,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张昌宗道:“卑职明白!”
狄仁杰道:“老夫不相信你真的明白了,你究竟明白什么,不妨说给老夫听听!”
张昌宗想想道:“比如说卑职身上长了一颗小疮,那是病根早伏,它刚开始有一点灌脓的时候,操刀一割,把病根也割除了,若是不去理会,很可能它会长成一颗大恶疮,那时再去割它就难了!”
狄仁杰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你是真懂了,不过老夫还有一句忠告,你得娘娘宠信,遽肤重寄,但还是谦虚一点的好,富贵不能久保,少年得志,未必是福,广纳善缘,自求多福,这是老生常谈,但恐怕没人对你说过,你也未必知道!”
张昌宗道:“是的,卑职听的奉承话很多,却很少受到教诲,尚望老大人不弃西劣!”
狄仁杰笑道:“你这个年轻人不错,老夫喜欢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空不妨常到老夫这里来坐坐,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害处的!”
“是,卑职一定常去求教的!”
秋仁杰又上了轿子,张昌宗在一旁恭送,他的手下们也忙避开一边,送着他走了!
这时那些护卫才忙着上来,要为张昌宗擦拭血迹,尤其是那两名司鞭的护卫,更是惶恐地道:“将军,小的是奉了您的军令……”
张昌宗笑笑道:“没关系,是我亲自下令要你们打的,你们很尽职,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一下,你们两人跟随武大将军有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小的们一开始就在踔骑当差,侍候大将军,现在又追随都统领!”
“很好,狄仁杰当丞相有几年了!”
“才七八年,他以前只是左都御史,都是娘娘提拔,才让他居了相职,这老儿却不知感激,对都统领大人如此折辱,一点也不给娘娘留面子!”
“他那两名跟班我看也跟他多年了!”
“是的,在他当御史任上就跟着他了!”
“这么说你们是认识他了!”
那两个人才知道不对了。
张昌宗冷笑道:“我是不知道他们是丞相的从人,所以才加以冒犯,现在我已领过责了,你们却是知道了故加冒犯,那是什么罪!”
两个人脸都吓白了,连忙跪了下来,张昌宗忽地掣剑,根本不跟他们多说,剑光挥出,两颗人头落地。
然后他才朝那些失色的护卫们道:“各位,我知道你们是大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但你们吃的是朝廷的俸禄,不是大将军私人养活你们的,今天你们找到我手下,也是朝廷旨意,你们若是仍然心向大将军,想故意出我的丑,要我闹笑话,这两个人就是榜样,现在回大营,我要好好整顿一下!”
大家乖乖的列队,张昌宗又道:“仪仗照例,不准喝道,若是碰上了人,阶级高于我的,我们让路,低于我们的,应该自己会让,假如再出一次错,我就比照今天的方式,斩立决!”
听他这样一宣布,那些护卫们不禁叫苦连天,因为这个踔骑营都统领,官位实在不大,只是职权凌人而已,京中一二品的官儿太多了,个个都是上级,那里认得那么许多,要是再碰上一个,岂不死得太冤枉!
但他们也尝到了张昌宗的厉害了,令出必行,不容人多作分辩的,少不得只有战战兢兢的行事了!
幸好,他们的眼皮子广,办法也多,每次出巡,都是先遣几个人,穿了便衣,预先走在前面,遇有官员碰面而来的,赶紧先去摸摸底子,这样才维持没出错!
张昌宗则是里外兴革,慢慢地调进了不少自己的人,总算把武三思的势力全部驱除了出去。
踔骑营龙禁卫,已经全部是他的势力了。
平安无事地过了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唐高宗皇帝疾崩,天下大丧。
太子存干顺理成章地即位,是为中宗,改无嗣圣元年册立太子妃韦氏为皇后,尊武后为皇太后。
武后这才真正地独揽大权了,朝廷中办事掌权的大臣,多半用进了她自己的班底,旧日保皇的那一派,慢慢地都被汰换,连一些旧日的功勋国公,也都—一地调了出去,让他们掌一小部份兵权,但是却分得很敬,相互之间,缺少联系,可以独当一面,却作不起怪了。
中宗毫无行政经验,一切大事都取决于母后,张昌宗仍是她最宠信的人,累进官爵,至右将军。
武三思没掌什么权,可是也因缘而进,封左将军,这是武臣中最高的两个领衔。
张昌宗很称职,兵马大权在握,跟各地的将领处得极佳,最主要的是有两个大军事强人支持他。
一个是翼公秦琼,秦叔叔实年纪大了,却依然健在,他不管事了,但儿子秦怀玉和孙子秦汉都跟着张昌宗私交极佳,秦家是元老中唯一的不倒翁。
另一个则是护国公三原李靖,他始终是大唐拥兵最重的一支,但他跟张家的关系太密切,对张昌宗自然是全力支持。
武后把张昌宗提拔到如此重要的地位固然是为了她与张士远的私情,因父及子,但政治上的因素也有绝大的影响。
张士远是扶余国王,有一支强壮的海外兵力为助,也可以帮助稳定大局。
武后的行动也自由了,她可以在宫中公开跟张士远幽会而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她自己身为皇太后,禁宫侍卫都统领张昌宗是张立远的儿子,禁宫总监王怀义是张士远的旧日部属,张士远出入宫门已经无须通报,不需要经过安排了。
不过他自己是扶余国王,国内的政事也需要他去处理,好在他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昌宗留在长安,大儿子昌君留在扶余,可以替他分劳,所以每年总能拨一两个月的时间到长安来跟武后团聚。
这两个月是武后最开心的时间,他们都是六十岁的人了,已没有年轻人的那份激情,但是两情缱绻,却不逊年青人,在宫中,他们已不需要避讳任何人,经常手挽着手,漫步在未央宫中,太掖池畔,喁喁地诉着情话。
这两个白头恋人的恋情也是相当感人的,武后从十六岁时认识他,四十多年了,仍是对他有着如火的热情。
奇怪的是他们都不显老,比一般六十来岁的人都年轻,看去都仿佛是四十来岁的人,男的依然英俊,女的依然媚艳,只是比一般年轻人多一份成熟。
这天,他们又相地在太掖池畔垂钓,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地,所有侍奉的宫人都离得远远的。
只有一个人,可以邻近,等候着召唤.那是忠心耿耿的王怀义。
池水是静静的,池中的荷花也是静静的,偶尔有一两条不甘寂寞的鱼儿,跳出水面来,翻个身又落回水中,打破了岑寂。
张士远已经钓起了好几尾,武后却一条都没有钓到。
她不禁生气了,指着池水道:“水中的鱼儿听着,你们若再不上钩,败了哀家的兴子,哀家立刻叫人抽干池水,活活地干死你们!”
张士远掷竿大笑道:“媚娘,你越来越不讲理,鱼儿无知,它们可不懂得来巴结逢迎你的这位皇太后!”
武后却固执地道:“我就不信它们真有这胆子敢抗旨,我现在从一数到十,假如再没有鱼儿上钩,我就立刻下旨,发动三千人工进来抽水,一个时辰内,抽干太掖池!”
张士远见她说得很认真,叹了口气道:“媚娘,你别作孽了,钓鱼是养性恰情,赏心乐事,你那是暴君做法,岂不大煞风景!”
“我不管,我钓不到鱼,就不是乐事了,我的处事原则一向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凡是与我意愿违触的,我绝不姑息,这些年来,多少顽强的敌人都在我手中倒下去,我倒不信这鱼儿强得过我!”
说完,她已开的数数了,说也奇怪,鱼儿好像真听得懂她的威胁,在她数到第九声时,她的浮子急速下沉,武后用力一挑,一条金色的大鲤鱼随竿而起,被她拉在草地上。拍拍地跳动着。
武后心花怒放,笑着这:“土远,怎么样,我这皇太后的威风不小吧,这条鱼果然应旨来上钩了,这尾鱼差不多有十来斤呢,比你所得加起来都重!”
张士远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