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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话叫人难懂!”
李泰笑道:“没什么难懂的,第一、他迟早必倒,你犯不着在他身上浪费精神,第二、我准备的时机尚未成熟,我不想叫你这个时候倒下去!”
“太子上我这儿来几趟,就会造成他被废吗?”
“大有可能,希望他倒下去的人不止我一个,只要他多往这儿跑几次,一定有人告他的状,老头子最恨有人剪他的边,更别说是自己的儿子,还不暴跳如雷!”
话说得实在难听,武媚儿狠狠的伸指一戳他的额角道:“那么你上这儿来,不怕他砍了你脑袋吗!”
李泰哈哈笑道:“我没关系,没人会去告我的状,因为我没那么重要,倒是有人会替我掩饰,希望我多往这儿跑跑,我上这儿来只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呢?”
“使人认定我是个只爱酒色而疏于颧心!”
这些话都使武媚儿听来很刺耳,因为她是个极度自尊的人,这个家伙却将她视同玩物,说话不留一点余地。
但是她忍了下来,心中暗自盘算着:“你这个狗头,居然如此地轻视我,总有一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但她也忍不住窃窃心喜,因为她获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皇帝对立储之举,虽作了种种保障的措施,但仍然有人在计划改变,而且在暗中进行颇烈,李泰固然是野心勃勃的一个,听他的口气,另外似乎还有人。
这个局势可以善加运用的,因此她巧妙地探测道:“是哪些人,会使你如此担心?”
“自然是一批自认可以左右权势的人,最混帐的是长孙无忌那个老匹夫,我还是他的亲外甥,他偏去帮外人!”
武媚儿心中又是一震,终于知道了另一个争夺者是谁了。长孙无忌是已故皇后的兄长,是太宗皇帝的舅老爷,也是最得李世民信任的一个权臣。
李世民打天下时,他以郎舅之亲,一直是李世民最亲近的伙伴,但长孙皇后却认为这个兄长刚愎自用,好弄权势而无大谋,常劝告李世民不可赋兴重寄。
李世民对于皇后是十分尊敬的,所以皇后薨后,长孙无忌才算出了头,渐渐地掌重寄了。
因为他的妹妹不太看得起他,所以这些王子们也都没把这个舅舅看在眼里,只有周贵妃所出的四王子晋王跟他走得最近,常把个舅舅挂在口中。
长孙无忌虽然被皇后压着出不了头,但他究竟是国舅老爷,而且也是开国元老,跟皇帝的关系密切,跟他同时的一些功臣元勋,也都是多年老友,在朝廷中,他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武媚儿想搭上太子的计划,经李泰一说而打消了,凭心而言,她也不喜欢去伴着个木头人和刻板的道学先生。
但她也不希望魏王李泰成事,李泰虽然喜欢她,但只是抱着狎侮的态度,不会给她太多的尊重。
尤其是李泰在言词上给她的侮辱,直把她当作一个倚门卖笑的娼妓了,这是她万难忍受的,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够让这个家伙当势。
她在心里有了计较,表面上还是跟李泰敷衍了一阵,李泰跟她鬼混了一阵走了。
武媚儿却着实地计划了一阵,终于有了腹案,她悄悄抱了套寻常的衣服,套了辆车子,就出了门。
她要见长孙无忌去,把这个秘密透了出来。
把长孙无忌请来是不可能的,她没这么大面子,长孙无忌根本就瞧不起她,也无法托人转告,这种事不能经第三者之口的,她只有自己跑一趟了。
好在把守寺门的侍卫都是她姐夫贺兰察的手下,这点方便是有的。
长孙无忌的宅第很大,他是国舅,累功进至国公,而他也不喜欢标榜自己是靠裙带而贵,人家都以国公称之。武媚儿到了府前,递出一张小名,却是武媚儿拜诣五个小字,使门房着实为难!
女人没有用名刺的,武媚儿却又是长安的名人,她早先闹的那些新闻十分轰动,无人不知!
武媚儿的名刺若是递进去,可能会挨长孙无忌的一顿臭骂,若是不递吧,这个女人也是难惹的主儿。
幸亏里面出来了一个锦衣少年,唇红齿白,长得婉若似好女,门房连忙上前道:“四殿下,您出来的正好,您看看这张名刺是否该递上去!”
那少年正是四王子晋王殿下,他看了名刺,倒是微微一震,他没见过武媚儿,却是久闻大名。
然后他看见了—个十分美丽的女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他,看得他心头蹦蹦乱跳。
武媚儿没等他开口,已经先盈盈地行了个礼,娇声道:“这位想必是四殿下了,妾身武媚儿,因为有机密要事,必须机禀国公爷,殿下与国公极为相熟,乞为先容!”
晋王几曾见过这等娇滴滴的美人,更没有听过这种勾魂夺魄的声音,连忙道:“可以!
可以!贵人请跟我来!”
武媚儿眼眶一红,居然挤出了两滴眼泪,哽咽地道:“殿下,妾身被贬白马寺,本是侍罪之身,那里还敢当贵人二字,殿下如果不嫌弃,请以妾身小字见称!”
一付盈盈欲泣的样子,看得晋王心都软了,连忙上前扶住她道:“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媚娘,来!来!我带你进去!”
他看见武媚儿伸手在怀中掏手帕,却是空手出来,一付惆怅之状,心知她没有带手帕,连忙掏出了一条雪白的丝绢递给她道:“用我的吧,这是我出门时刚换的,还很干净没用过!”
武媚儿感激地接了过来,不好意思地道:“妾身为了更衣来见国公,忘了带绢子,叫殿下见笑了,这方绢子等妾身洗干净,再奉还殿下!”
“没关系,一方绢子值得几何,用过了丢了也罢!”
“绢子虽不值钱,但殿下这份相助之情却是妾身永生难忘的,殿下既是不要了,就赐给妾身当作纪念了吧!”
她就势连身子也靠上了晋王,更兼吐气如兰,薄薄的衣衫隔不了她身上的肌肉的弹性,晋王的身心都溶化了,慢慢地扶着她走着。
府中的下人远远看见他们,都忙着躲开了,所以他们一直毫无避忌地,直来到长孙无忌的书房才分开。
晋王不待通知,就把武媚儿带进了书房。
长孙无忌正在看一些书函文件,看见他们进来,连忙掩上了道:“老四,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唉!这不是武贵人吗?你到老夫的家中所为作什?”
武媚儿道:“妾身是冒万死前来,不但有机密大事相告,也来乞求国公爷救命的!”
“你在白马寺中修行,有谁会你害你,又有什么机密?”
“是七殿下魏王!”
长孙无忌道:“是那个小畜生!老夫可管不了他的事,他也不会听老夫的话,根本没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你又怎么惹上他了?”
“他到寺里来找妾身胡缠……”
长孙无忌笑道:“武媚儿,你在白马寺中的生活,老夫也略有耳闻,他们哥儿几个常到你那儿鬼混……”
武媚儿知道这瞒不了人,只有可怜兮兮地道:“老相国明鉴,他们都是王子之尊,妾身一介弱女,他们来了,妾身怎敢违拒,只有敷衍一下而已!”
长孙无忌道:“对老七也敷衍一下不就罢了,难道你还要挑人不成!”
“妾身倒不是不敷衍他,而是七殿下不放过妾身,他说他异日必可登上大宝,要妾身杜绝其他的人,专心一意地侍候他一个人,否则就不容妾身活命!”
长孙无忌微微一动道:“他这么说吗?这不过是吹吹牛而已,皇储已定,不容改变的!”
“可是他说他有绝对的把握叫东宫易人!”
“他居然这么说,他有什么把握?”长孙无忌居然站了起来,可见这句话对他的影响力。
武媚儿心中暗喜,知道这一注押准了,于是道:“妾身不知道,他也没说,但他说太师知道的!”
长孙无忌连忙道:“老夫怎么知道呢?他是怎么说的,怎么扯到老夫的头上呢?”
武媚儿察言观色,知道这老儿必然也是知情的,看来易储之计是十分可能了,每个人似乎都很有把握的样子。
于是武媚儿压低声音道:“他说东宫必将易人,我舅舅那老怪物也是热心得很,准备把老四捧上台去,他只是白忙一阵而已,宫里宫外,支持我的人多他几倍,等将来我手掌大权,再要他的好看!”
长孙无忌气得一拍桌子道:“这小畜生居然如此目无尊长,老夫非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武媚儿学魏王讲话,倒是十分相似,那番话是她杜撰的,但是魏王自负聪明,狂态毕露,的确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