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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失色,心胆俱寒。
陡听一声怒吼:“小子好狠,大家一齐上吧。”
只见隐蔽处,陡地又窜出九人,顿时齐声怒吼,兵刃拳掌并出,纷纷朝宇文彤猛烈围攻
过去。但见光华电闪,掌影如山,拳风呼呼,每个人已经施出乎生之学,拼命猛攻,其势锐
不可当。
宇文彤剑眉飞扬,俊面含威,一声长啸,立展师门绝学“十八金刚手”,迎头痛击。
他这怒极发威,“无极玄功”立随掌势源源发出,那围攻的人群中,登时响起两声凄厉
的呼号,两条黑影倒抛而出,跌在地上,七孔流血,略一抽搐,便寂然不动。
片刻之后,又有两人倒地地上死去。
这时,围攻宇文彤只剩下五个衣分五色的老者,他们不但内力深厚,且攻守之际,互相
配合极为严密,宇文彤连攻数招,都被他们合力挡了过去。
宇文彤怒极而笑,陡地一招“天王撑伞”,掌挟“两仪真气”,斜向右侧一个黄衣老者
推去。
黄衣老者双掌齐出,却突觉对方攻来的掌力竟是一股奇大的吸力,不由骇愕变色,身躯
顿时被吸得住前一栽,忙不迭猛运千斤大力坠,止住前栽之势,岂料——那股吸力忽然化作
万钧重压,直撞胸部,他做梦也没见过这种奇功,只惨叫得半声,五脏崩裂而亡。
同时,左侧的青衣老者,也被宇文彤一招“神庐重闭”,“两仪真气”一吸一压之下,
震得粉身碎骨。
这两人一死,联手之势顿呈凌乱,宇文彤大喝一声,反臂一掌,“叭”的一声,立将身
后一个蓝衣老者击毙。这五个老者在武林中也算得是响当当的人物,不想在片刻之间,竟被
人连毙了三个。
余下的红衣,黑衣两个老者,不由心胆俱寒,那还敢再打下去,霍地腾身跃起,一左一
右,疾奔狂逃。
宇文彤大喝一声,一掠数丈,已到了红衣老者身后,曲指一弹,冷笑道:“躺下。”一
缕劲锐指风,电射而出。
“叭”一声,红衣老者应指坠落地上,气绝身亡。
就在这微一耽误之间,那黑衣老者已逃逸无踪。
宇文彤木然望着遍地尸体,不自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十二个人虽然皆为穷凶极恶之辈,但与他却是无冤无仇,如今尽数毙于他的掌下,怎
不教他自疚神伤?
他呆立了一会,转身便待离去,突闻一声干咳,身后传来那长发老人的声音,道:“小
友慢走,老夫尚有事相告。”
宇文彤霍地旋身,冷冷道:“你我已两不相欠,若无要事,免开尊口。”
“嘿嘿,小友若是知道老夫给你服下的丹药也含有剧毒时,不知道你是否愿听老夫说几
句话?”
宇文彤一跃上前,探手扣住对方脉门,厉声喝道:“匹夫竟敢背信相欺,哼哼,你今天
休想活命。”
长发老人神色不变,冷冷一笑,道:“很好,老夫能与你同归于尽,倒也值得。”
宇文彤颓然松手,怒目看着长发老人。
长发老人搓了搓手腕,哈哈大笑道:“须知那‘千幻迷宫’的‘消髓化魂丹’,除了用
‘以毒攻毒’之法来解其毒性外,世间再无别法,故此你体内原有之剧毒虽已除净,但老夫
那颗绿色药丸的毒质,却残留在你的血液之中……”
宇文彤大怒道:“废话少说,快将解药拿来。”
长发老人理也不理,自顾往下说道:“以后你的血液,便具有能解百毒的特质,于你不
无益处,不过一年之后,你全身精血将突然枯竭而亡……”
宇文彤剑眉一挑,冷然道:“危言耸听岂能吓得倒我。”
长发老人毫无表情地继续道:“你若不想死,只有替我办一个事情,我便将世间仅有的
一粒解药相送。”
宇文彤大喝一声,再度探手扣住长发老人脉门……
长发老人神色自若地目注对方,冷冷道:“解药存放之处,我告诉你,你也无法得到。”
宇文彤被其一语道破,不由废然松手,恨恨道:“好吧,你要我办什么?”
长发老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替我寻取‘朱雀环’。”
宇文彤闻言神色突变。长发老人见状,虽感奇怪,但万料不到此物对宇文彤有绝大关系,
当下冷冷道:“不错,老夫需此武林至宝,助我恢复功力。”
宇文彤心情逐渐平复,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答应?”
长发老人漠然道:“你答应与否,老夫并不勉强,在这一年之内,老夫随时在此候驾,
若过了一年,嘿嘿……”
宇文彤怒哼一声,转身飞掠而去。长发老人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间浮起了一丝
得意的微笑……
残月如钩,疏星点点。
剑门关头,夜色如画,然而——在一株如盖的巨柏之下,忽地像鬼魅般出现了一条人影。
此人一身黑衣,身躯颀长,背上斜插着一柄奇形兵刃,那细碎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
是青渗渗地毫无生人气息。
他也凝立柏树下面,顷耳静听了一会,两道森寒如冰的目光四下一扫,随即撮唇发出了
“呜”地一声悠长鬼啸。
一条人影应声电射而至,低声问道:“幸牌主吗?为何这时才到?”
黑衣人“哼”了一声,冷冷答道:“易牌主以为兄弟这趟差事轻松吗?休看那雏儿道行
浅,嘿嘿,恐怕比你我还滑得多。”
后来之人生得五短身材,青纱蒙面,闻言,目光一眨,笑声道:“幸兄请勿多心,只因
兄弟发现来的并不只那雏儿,另外还有……”
。黑衣人神色一震,蓦然插嘴问道:“还有谁?”
“不久之前,兄弟看见淮阳四灵帮,丹凤坛坛主率领几个手下,同着大巴山炼魂谷的老
三,匆匆向那边奔去了,兄弟……”
黑衣人摇手止住对方话锋,自顾垂首沉吟。
少顷,那青纱蒙面之人忍不住又开口道:“幸兄,教皇对此事这般重视,那‘朱雀环’
是否就在……”
“住口。”黑衣人一声低喝,一摆手,严肃地说道:“这事何等重大,易兄怎可随便提
起,咱们走吧。”
青纱蒙面人干笑了一声,与黑衣人齐地掠空而起,投入一片松林中,一闪而没。
二人身形刚隐,这一抹参天巨柏的繁枝密叶中,悄无声息地飘下一个蓝衫少年。他,正
是由陕入川,遄程奔赴峨嵋的宇文彤。这时,只见他剑眉一轩,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衣袖微
振,闪电般射入松林以内。
“追光逐电”轻功,冠绝天下,宇文彤这一施展开来,那消半盏热茶工夫,一高一矮两
条人影已遥遥在望。
从那两个夜行人适才的对话中,显然正有一个年青人,正在为了“朱雀环”之事而被人
追踪着。而他正是要知道“朱雀环”的下落。
“他们追踪之人,会不会是我?”宇文彤一面紧蹑着那两个夜行人身后,一面心中暗自
忖测着。
因为,他不知道自从摧毁了“青龙帮”总坛以后,他的名字和行动,必然地会受到江湖
中人的注意。
正思忖间,那两条人影忽地转向一道山谷之中投去,倏忽间已然踪迹不见。这是一道狭
仄而曲折的山谷,谷中长满荒草杂树,遍地怪石森立,残月幽光被两边的高坡峭壁挡住,是
以光线十分幽暗。
宇文彤剑眉微皱,便待飘身纵落……
却陡地瞥见一点白影,在崎岖的山路上,星跳丸掷般飞跃而来。
眨眼之间,这点白影由小而大,已经抵达山谷入口,只见她乃是一个素衣如雪,身材纤
巧的女郎。
宇文彤“咦”一声,移动的身子霍然停住,暗诧道:“是她,她来干什么?”
她,正是在汉水渡船上,救了宇文彤一命的白衣女子。
只见她绰立谷口,拢目向谷中略一打量,粉面上闪过一丝冷笑,双肩微晃,迳从荒草之
上,往谷中飞掠而去。
宇文彤居高临下,她的行动看得毕真,不禁替她担心起来。
须知,一个人的感情就是那样怪,他自从在汉水渡船见丁她之后,虽然当时碰了她的钉
子,但这些日子里,脑子只要一闲下来,便自然而然浮起她的倩影。
她,是第一个闯进他心里的女人。
“嘿嘿嘿嘿”一阵得意的冷笑,划破夜空,她的去路已被一群人挡住了。
白衣女郎“哼”了一声,停步举目望去。她身前不及一丈之处,并肩站着一个红衣妇人
和一个貌相狰狞的独臂老者,左右分列着六个手执兵刃的劲装大汉。
白衣女郎星目一扫之后,冷冷道:“你们三更半夜,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