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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有庆暗想,原来透入体内祛除阴寒奇毒,助我行功的那股热力就是‘碧血浮光剑’的剑气,难怪我功力会恢复得那么快,下堕的身躯也仿佛被一股力托住,若无这道剑气,我倪有庆现在也不知如何?忖念至此,不觉流了一把冷汗!再者,刚才所吃的那颗鲜红状似胡桃的蜜果,竟然是千年开花结一次果的‘千年灵芝果’,这种灵之果练武之人吃了一个,不但能助长半甲子的修养,而且可延年盎寿,长生不老。
倪有庆出自武林世家,对于各种典故略知一二,想到此处,不禁暗替自己高兴,当下,恭声道:“前辈—语,晚辈茅塞顿开,若无前辈提醒,晚辈还不知有此福缘,观在晚辈就要尽展一试!”
说完,刚身欲待奋起,中年文士突然喝道:“娃ㄦ且慢!”
“前辈还有吩咐吗?”
“志气可嘉,但你娃儿凭什么上这百丈崖?”
“对呀!凭什么?”
倪有庆不觉脱口问道:“此地离崖上有百丈?”
“不错!”
倪有庆踌躇子半晌,毅然道:“晚辈想用‘三转九梯步’身法,勉力一试!”
“三转九梯步?”
“嗯!”
“那穷酸还活在世上?”
“那一个穷酸?”
“教你‘三转九梯步’那位!”
倪有庆反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娃儿不是他的徒弟?”
“不是!”
中年文士双肩微蹙,道:“连老夫也给你娃儿弄糊涂了,现在我们暂且不谈这些,老夫问你,离开此地之后,你娃儿意欲何往?”
“王屋山千秋谷!”
“去干什么?!”“取剑诀!”
“你娃儿可知上了这崖顶,命就危在旦夕吗?”
“晚辈并无做错对不起武林的事,危从何来?”
“并非此事,而是你娃儿得到的‘碧血浮光剑!”
中年文土话到此处,稍微一顿,又按下道:“碧血浮光剑,一百五十年出世一次,人人皆知,它的剑气,一连三夜于熊耳山现踪,已经传遍整个江湖,各方高人均已豪集在这断崖之顶,只是无人有此能耐,敢下万丈绝壑的断崖来探查而已,光在崖顶瞪眼等待夺剑,如今你带了这柄宝剑上去,岂不成为众矢之的,人人抢夺猎取的对象,试想,处身其境的你,还有命在吗?”
“那么依前辈的高见,应该如何?”
“现在你把‘碧血浮光剑’暂交老夫保管,十五天内,你娃儿来王屋山千秋谷找老夫,到时,不但……”
倪有庆蓦阿这话,警戒心一提,冷笑道:“这么说,前辈也是为了‘碧血浮光剑’而来的?”
中年文士双眉一轩,道:“娃儿,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倪有庆冷笑道:“不识好人心?前辈与我素昧平生,晚辈怎能相信你的话,到时候,你若存心不还,晚辈要去什么地方找人?”
中年文士做梦也没想到倪有庆会来这么—着,—瞬间,神色数变,沉吟半响,修眉一扬,展颜笑道:“娃儿,你把老夫看成何许样人?”
倪有庆冷冷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前辈故作神秘,不肯赐告出身来历,晚辈怎能轻易相信你的话!”
中年文土眉梢微聚,道:“告诉你也不晓得!”
“算了吧,晚辈不愿强人之意,请放心!”
“那么……”
“没有什么那么,前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獨木桥,两不相干!”
中年文士神目倏睁,道:“你娃儿真的想上去送死?”
倪有庆冷冷道:“死有何惧!”
中年文士闻言,哈哈一阵大笑,倪有庆剑眉微皱道;“前辈有何好笑?”
“笑你娃儿光逞匹夫之勇,不智之学,令人可惜!”
倪有庆不服气写,抗声道:“总比贪生怕死.拱手让人有价值!”
中年文土神情肃穆,道;“娃儿,你真的不听老夫的话?”
“你娃儿真要上去送死?”
“纵然粉身碎骨,在下也要上去!”
“哈哈……”
“有什么好笑?”
中年文士湛湛神光一射,凝视倪有庆笑道:“可知老夫现身的目的吗?”
倪有庆冷嗤道:“还不是为了这支‘碧血浮光剑’而来!”
“恰恰相反!”
“鬼才会相信!”
中年文士不但没生气,反而和颜道:“娃儿,你以为老夫为了这柄剑而来的吗?老实说,碧血浮光剑虽是剑中之圣,稀世奇珍,削铁如泥,但对老夫一无用处,就是把他练成身剑合一,五十丈内杀人于无形的化境,也奈何不了若夫……”
倪有庆心头大震,未待中年文士说完,诧然道;““你是说:纵然得到了六招剑訣而练成剑术最高的化境‘以气驭剑’的地步,也伤不了吗?”
中年文士正色道:“不错!”
倪有庆脸色倏然微变,低头不語,似在沉思一件什么事,中年文土睹状,笑问道:“娃儿,你想什么?”
倪有庆沉思有倾,霍然抬头道;“我已知道前辈是谁?”
中年文士神色微异道:“你娃儿猜不出!”
倪有庆欲待开口,中年文士摇手接着道:“我们来赌个东道,好吗?”
倪有庆微感兴趣地道;“如何赌法?”
中年文士道:“就以老夫的身份为下注,若你娃儿猜对了,这场赌注算你赢,如果你猜错了,算你娃儿输,这样公平不公平?”
倪有庆笑道:“公平,公平”
中年文士点头道:“下注后,若你娃儿赢了,娃几你得……”
倪有庆未待中年文士说完,忽声道:“晚辈身无别物,只有这支……”
中年文土挥掌截断倪有庆的话,瞪眼道:“谁稀罕那支废铁!不要打岔,听我说下去,若你娃儿败了,在未离开熊耳山之前,你娃儿得依老夫的话行事,可以吗?”
倪有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也不稀罕前辈那件珍贵的东西!”
中年文士诧异地道:“为什么?这件东西对你很重要呀!”
倪有庆摇头道:“再重要的东西晚辈也不要!”
“那么你要什么?”
“若果晚辈侥幸賭贏,只要前辈回答我三个问题就行!”
中年文士感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地就这么磊落,好,好,除了老夫本身之外,无论输赢,老夫都愿意回答你……”
中年文土话到此地,倪有庆急声道:“不,不,晚辈从来不愿占人便宜,假使晚辈输了,三个问题也不愿提出。”
中年文士点头赞许道;“好一个倔强的孩子,老夫就依你吧,现在开始下注啦。”
倪有庆突然道:“且慢!我差点上你的当!”
中年文士神色微变,满头玄雾地道:“娃儿,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倪有庆笑道:“若是晚辈猜对了,你硬不承认,岂不是上了你的大当!”
中年文士微微—震,心想这娃儿好细的心思呀?正待答话———蓦地,白光一闪,同时传来嘹亮的话声道:“娃儿放心,这点野和尚替你做证人就是!”
这声音好熟呀?倪有庆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个大头和尚,不知何时已经贴身峭壁与巾年文士对峙而立,面对着自己发笑,当下问道:“野和尚,你认识这位前辈吗?”
“野和尚道:“不认识怎么能当公证人!”
倪有床掉转向中年文士道:“既然有野和尚做证人,我也不怕上你的当了!”
中年文士笑道:“那你就开始猜吧。”
倪有庆一字一字缓慢地道:“前辈就是百年前,名满武林酌‘环宇三仙’之一。‘圣懦’赛诸葛老前辈。”
中年文士微笑无语,大头和尚摇首正色道;“娃儿,这场睹注你输了!”
“什么?”
“野和尚说你娃儿猜错啦!”
倪有庆恍如冷水浇身;神情一黯,道;“晚辈输了没话讲,就请老前辈施令吩咐吧!”
野和尚感慨地道;“娃儿,别难过,普天下能窥出他的身份的人,恐怕寥寥无几,你何必如此伤感呢?”
这时候,中年文土神情肃穆地说道:“现今崖上,不但高手如云,就连归耄Ъ甘甑睦夏罚捕嘉岁橛D碧血浮光剑,紛纷来到熊耳山,上了崖顶望你莫逞血气之勇,尽速摆脱纠缠,离开此地,十五天内,必须赶到王臣山千秋谷取得剑决,参悟上乘剑法,俾替武林伸紧正义,现在你可放胆上去,老夫和野和尚会在暗中帮助。”
倪有庆听得一阵激动,抱拳一礼道:“多谢两位前辈,晚辈先上了。”
身形一拧,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