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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倪有庆字字有力道:“二十年前剑山霞月岭,剑月老人茅屋之内的陷阱,是 不是妳的杰作?”
软轿内西门珠陡地咯咯荡笑不正,倪有庆剑眉一剔,杀机满布的叱道:‘有什么好笑,你不敢承认了是吗?”
西门珠冷冷道:“什么陷井不陷井,什么承认不承认,那是他们二人的奸情败露呀,怪谁来哩!”
倪有庆气得七窍生烟,怒吼一声,道:“妖妇,你敢颠倒是非,耸言乱语,我不饶你,看剑!”
声出,剑起,直向软矫挑去,四婢女同时娇叱一声,四人八掌齐向倪有庆迎去。
只闻“嘶!”的一声,夹着轰然闷哼,四宝软轿已被倪有庆的宝剑划破一角,同时四婢女被一股反震劲力逼退散开。
软轿破去一角,倪有庆跟前—亮,悚然退后五六尺远。
原来轿内坐着‘痴剑’倪布贤和‘蝶蕊夫人’西门珠。
但见酉门珠风情万种,妖冶淫荡地伸出柔荑在‘痴剑’脸上一抚,娇声娇气的道:“贤,你下去向他解释吧!”
这句话像有不可抗拒的魔力,‘痴剑’依言,毫无表情的下了软轿,向倪有庆走来。
倪育庆心弦一震,不由自主地再后退二步,悲声道:“爹爹,您……”
“痴剑”微微一怔,道:“谁是你的爹爹?”
倪有庆全身一颤,悲从中来道:“爹,我是庆儿,难道您不认识我了吗……”
“痴剑”冷冰冰地道:“住口!我倪布贤那里冒出一个儿子来,你小子再乱叫我就一掌毙了你!”
难道他真的校这淫妇迷住了吗?竟连亲生儿子都不认?一个不祥的惊兆电击般的掠过倪有庆的脑际,激起他十年来无处发泄的怒火,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了一阵,冷剌刺地道:
“算我倪有庆瞎了眼,认错了人,把您当成圣人般的尊崇,想不到您却是一位见色而迷的薄情男子,真是给天下的男人丢尽了脸!”
“痴剑”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骤然一变,怒喝道:“好小子,你居然辱骂到我的头上来,是不是活腻了,那我就成全你,接招!”
呼的—声,迅疾绝伦地朝倪有庆抓去。
“痴剑”倪布贤这一击,快逾电掣,凌厉无匹!倪有庆对于父亲“痴剑”的功力早已睹过,心知光凭空拳绝不是他的对手,同时一个念头迅疾般掠过他的脑海,急切间,仪出轻功绝学“惊鸿一瞥,横闪而出。
堪堪避过凌厉一击,掌风又到。
倪有庆真想不出父亲为何六亲不认,毫不留情的对自己下手,一股无名之火陡炽,本待抄手拔出“碧血浮光剑”一拼,以消心头之恼,可是一想到“百草鬼医”那一句:“对付像你父亲‘痴剑’那种人,只有‘变心丸’才能臻致”的话,不期然地又取消一拼之念。
眼看“痴剑”如影附形的罩来,倪有庆大吗一声:“慢着!”
“痴剑”身形一刹,撤势收掌,面无表情的冲冷道:“小子,怀怕死了吗?怕死就给我滚出去!”
倪有庆冷笑—声,道:“我且问你,阁下当真是‘痴剑’倪布贤?”
“小子,‘痴剑’有几个,你问这个干嘛?”
“我问你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痴剑!”
“你认为我假?”
“若是真正的话,请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听一听!”
“怡翠仙子伍烟雨认识否?”
“那是我的前妻,怎会不认识!”
“那她于今何在?”
“已经死了!”
“死了?”
“不错!”
倪有庆暗哼一声,略带激动的口气,道:“怎么死的?”
“痴剑”脸部一阵抽搐,但只一闪而逝,背后的“蝶蕊夫人”西门珠是无法窥出。
倪有庆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道:“怎么,她如何死的你不晓得吗?”
“痴剑”似是忍住悲痛,冷冷道:“她是死于羞愧而投崖自绝!”
倪有庆哼声道:“羞愧?”
“不相信吗?”
“我敢说他是中了一个恬不知耻的淫荡女人圈套!”
听了这话,西门珠脸色—变,隐露杀机,一闪而逝。
“痴剑”身躯微震,冷冷道:“那人是谁?”
倪有庆脸上凉过一丝不屑神色,暗忖道:“你是明知故问抑是真正不知?”
口却讽刺地哂道:“是谁?你真的不饶得?”
“痴剑”毫无表情地,淡淡道:“不说就算了!”
倪有庆冷笑数声,目视“痴剑”道:“我偏偏要说……”
语音一变,沉声一字一字地说道:“那人就是现在跟你同进同出,缠绵馈恚棠惴亓咨侨舛疾幌嗳系摹锓蛉恕髅胖椋簿褪嵌迥昵案忝橇切械澜睦蠢幻鞯呐耍
每—字有如一把一把的利刃插进“痴剑”的心坎,使他全身一阵痉挛,若非他是受人指点,无法道出苦衷,否则,早就跟他一别十载的亲骨肉坦诚相认了。
一想到受人之托,应该忠人之事,况且此事关系整个武林的祸福,在利与害的衡量之下,他只有暂时捨弃亲情,压住悲恸的情绪,继续假装下去。
他到底受了何人指点而假陷冷魂谷野皇宮任凭摆佈?是什么原因使他甘心受屈忍辱?为的是什么?一连串的疑谜,令人百思不解,无法揣测!倪有庆一口说完这段话.目及“痴剑”
那种强奈悲憾的神色,不禁后悔起来。
突然一一一阵咯咯的荡笑,打断了倪有庆的思潮。
这阵咯咯荡笑是由西门珠口中所发,只听她娇声娇气地淫笑道:“啊唷!我的大少爷,你在吃飞醋了吗?”
倪有庆脸色一变,叱道:“住口!你这恬不知耻的淫妇,本少爷是来找你一报毁家害母之仇,你给我滾上来受死!”
西门珠脸色—沉,咬紧银牙,目露狠毒之色,冷叱道:“不知死活的小子,念在昔日令慈与我相处二年的份上,我不愿多难为你,若再出口不逊,你想要活着那比登天还难!”
倪有庆冷笑道:“不打自招,淫妇,现在妳已经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西门珠厉笑一声,笑咯咯地道: “露出来你待怎么?”
倪有庆目眦欲裂,杀机陡炽,厉声道:“死!”
倪有庆目露凶光注视着西门珠,一步一步向地逼来,道:“我要将妳毙在掌下!”
西门珠目睹倪有庆那二道灼灼的神光,机伶伶地打个寒颤,纤手—指“痴剑”,媚笑道:
“看你呀……人家快要把我吞下去了,你还呆立无睹,真是……”
她这—撞,忍受亲情煎熬木愣当场的“痴剑”,霍地一震,迅速下了一个决心,这个决心是:“为了武林的厄运,暂时抛开亲情!” 眼看倪有庆的身形将欺至的刹那间一一蓦闻一声:“站住!”
但见人影一闪一一同时一一“轰隆”一声,倪有庆頓感胸前一闷,口喷一道血箭,蹬蹬地跄踉后退七八尺几乎站椿不稳。
普天下能够了无声息击他一掌的人,寥寥可数,场上只有三人,除了“痴剑”具有此等功力之外,再无第二人。
果然不错!倪有庆定眼一看,差点令他栽身而倒,他真不相信这是事实一一父亲不认亲情不打紧,连自己要手刃亲仇他也横加阻止,并且把自己打了一记,口吐鲜血!难道他真的服下“变心丸”而迷失本性了吗?否则,怎会对待自己如此?不,不,看他的神情,眼神不滞,显无迷失本性的状态!以他刚打听我讽刺的话所表露的痛苦神色,显然有重大的隐衷!
这隐衷是什么?一阵疑难涌上倪有庆的心头,使他忘记此身置于何境,怔怔地望若面无表情的父亲“痴剑”倪布贤。
倏地—一一丝念头又迅疾般地掠过他的脑际,暗忖道:“难道他真的受了淫妇所迷,”
自甘堕落……”
就在他的心念甫动当ㄦ,西门珠娇躯一撞“痴剑”的身子,淫荡无比的媚笑道:“贤,你怎么啦,看你今天遇上这个小杂种就完全变了样,好像魂不附……”
“小杂种”三字听入怔愕中的倪有庆耳里,他怎能忍受得了,同时传入“痴剑”耳里何尝不是难堪无法忍受,只因某种原因迫使他捺住激动的情绪而没有发作出来。
“小杂种”三个字出口,倪有庆已经痛下決心不惜与家父“痴剑”放手一搏,身形一晃,电击般地欺身向“蝶蕊夫人”罩去!他在怒极而发之下,威力之强,凌厉无匹,震撼山岳他这一击,以“北绝”的“太虚神罡”挟着“南儒”的“浩然三式”猝然出手,任你西门珠功力再高,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