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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退了出去,同时,链子枪也抖了起来,护住了全身!
那条软鞭,一将两人扯倒,立时便松了开来,那两人却双手还在喉咙上抓着,在地
上打滚,分明他们被勒得痛苦莫名。
这一切,全是电光石火,一剎那之间的事,那条长鞭,此际如雷也似疾,向后缩了
回去,缩出了窗外,只听得十来人一齐发一声喊,叫道:「影子神鞭!」
一面叫着,一面早已有三五人,飕飕地向外扑去,院子之中,也传来了呼喝打斗之
声,杨寒云的链子枪,缠住了一张桌子,将那张桌子拉得向上,疾翻了起来,撞到了两
个人,抢先夺门而出。
她一到了院子之中,只见一个黑衣人,抱着头在雪地之上乱滚,鲜血自他的指缝之
中,直迸了出来。
而方承天长鞭搭在墙头,人已越桥而出!
杨寒云急叫道:「方伯伯!」
她叫方承天之际,方承天早已翻出了墙外,又有六七个黑衣人迎了出去,杨寒云炼
子枪抖动,挡退了三个黑衣人的攻势,也奔了出去。
只见方承天在雪地之中,长鞭挥动,当者披靡,在雪地上滚动惨号的,已有四五人
之多,那些人大都还是捱了一鞭,便已皮开肉绽,在他们滚过之处,鲜血斑斑,映在白
雪之上,更是怵目惊心。
杨寒云向前直冲了过去,链子枪银光闪闪,抢到了方承天的身边。
方承天不等地开口,便道:「孩子,他们胡说八道,那不是我做的!」
杨寒云道:「那么洪大鹏为什么要找你?你又为什么要躲起来?」
方承天长鞭挥动,和杨寒云一齐,和这十个黑衣人相斗,他们两人合力应敌,额已
游刃有余,一面进招,一面还可以交谈。
方承天叹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你先到大风镇去找王剑心,我打发了他们,随
后就来。」
杨寒云一忙,链子枪一抖,「锵」地一声响,挡开了一柄短矛,道:「王剑心是什
么人?」
方承天长鞭突地一沉,卷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足踝,他手背一振。长鞭扬起,将那黑
衣人倒吊了起来,向另外一个黑衣人撞去,「砰」地一声,两人头颅,恰好撞在一起,
立时碎裂。
他抖起了长鞭,才道:「王剑心就是那个年轻人。」
燕云十六盗,这时,伤亡已然过半,其余的虽然还在苦战,但已是手忙脚乱。
杨寒云又道:「为什么要我先去?」
方承天道:「我还有些事,非了不可,我一定会来,你等我就是。」
杨寒云看看情形,方承天一人,已是可以收拾残局,她一声呼啸,身形疾掠而出,
向外掠去,一个黑衣人还以为有机可趁,挺着短矛,随后便追。
杨寒云被他追出了七八文,突然转过身来,链子枪抖得笔也似直,迎头砸了下去!
那黑衣人一见链子枪当头砸了下来,大吃了一惊,连忙举矛相格,却不料链子枪本
是软兵刃,只不过被杨寒云的力道贯足了,是以才笔也似直的,短矛一格了上去,链子
枪倒折了下来,「扑」地一声响,枪尖恰好冲进了那黑衣人的头顶!
那黑衣人的七窍之中,鲜血直流,杨寒云一抖手,抖起了链子枪,向前疾奔了出去。
冬天日头短,虽然只有申牌时分,但是天色已十分昏暗了,但是大风镇上,却是越
到黑夜,越见繁华。
风劲雪急,油浸羊皮的灯笼,却是不怕风吹的,一盏又一盏,挂在酒楼的前面,笙
管乐音,酒香肉香,自棉帘子之中,一阵一阵,通将出来。
杨寒云未到镇日,缠好了链子枪,在大街上匆匆地走着,大街全是青石板铺成的,
车马不绝,街上的积雪,也全被扫在一边。
杨寒云是经常到大风镇来的,她自然知道广义客店,只在大街中段,左转的一个巷
子之中,她来到了那巷子口,便看到一排火把,直燃到客店的大门口,大门口
有好几个店伙,在大声呼喝着,迎客送客,其中也停着好几辆马车,供人叫唤。
杨寒云来到了客店门口,立时有店伙迎上来,道:「姑娘可是投店的?小店有上好
的客房。」
杨寒云冷冷地道:「不,我是来找人的。」
店伙仍是十分客气。道:「请进,请进!」
杨寒云走进店门,走进院子,掀开棉帘,一股暖气,扑脸而来,里面乃是好大的一
个厅堂,随着暖气,便是轰闹之极的人声。
大重的左半边,围着六七十人,一个汉子扯直了喉咙叫道:「六!六!六!」
那是正在丢骰子,庄家的面前,堆着厚厚的金叶子,映着灯光,在闪闪发光,几个
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大姑娘,正倚在几个衣着华丽的豪客之旁。
另一半边,排着十几二十张桌子,也是座无虚设,张张桌子上,全是大酒大肉,许
多豪气干云,粗旷凶迈的汉子,在据案大嚼。
在那样的情形下,突然闯进了杨寒云那样,俏生生的一个姑娘来,多少有点异样,
是以杨寒云一走了进来,突然之间,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静了下来。
在寂静之中,有几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还发出了几下怪声怪气的叫唤声,杨寒
云双眉一扬,便待要发作,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找人的,还是不要多生事的好,
她沉住了气,向一个看来十分老成的店伙,招了招手,那店伙忙走了过来,道:「姑娘
有何吩咐?」
杨寒云道:「我来找一个人。」
这时,已有三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道:「姑娘找什么人啊?」
杨寒云连瞧也不向他们瞧一眼,仍然对那店伙道:「找王剑心。」
在杨寒云讲话之际,那三个家伙已经在挤眉弄眼,杨寒云那句话才一出口,他们三
人,便一齐伸过头来,指着自己的鼻尖,淫邪她笑道:「我就是王剑心……」
他们三人那样轻薄杨寒云,立时惹起了一阵轰笑声,杨寒云半转过身来,道:「你
们全是王剑心?你们可知我找王剑心是干什么的?」
那三人一齐涎着脸,笑道:「那还消说,自然是……」
他们一面说,一面邪笑着,呶起了嘴,伸过头来,竟想来亲杨寒云的脸颊,众人的
轰笑声更甚,但也就在此际,杨寒云的身子,向后略略一仰,手已经扬了起来!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叭叭叭」三下响,那三个家伙的身子,一齐向外跌翻了出
去,撞跌了几张桌子。等他们勉强挣扎着站起来时,口角鲜血直流,半边脸肿起老高,
早已不成人形。
杨寒云冷笑着,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那三个人本是镇上的泼皮,大凡泼皮,必然欺善怕恶,这时吃了那样的大亏,如何
还敢出声,闪闪缩缩,溜出了店堂,不知到哪里养伤去了!
刚才发出轰笑声的人,见杨寒云的出手,竟如此之重,都不禁伸了伸舌头,缩过了
头,不敢再出声。
那店伙吓黄了脸,直到杨寒云再问他,他才道:「是……是……王大爷曾吩咐过,
说他是在等人,但是位却说等的是一位姓方的大爷,并没说是等姑娘。」
杨寒云道:「你别啰嗦,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去见他!」
那店伙又连声答应,道:「是,是,他在暖阁上,姑娘请跟我来。」
那店伙转身向前走去,出了店堂,只见后面是好大的一个院子,正中一幢屋子,共
有三层高,最高的一层,纸窗紧闭,但是嵌光自窗中映了出来,映着一个人影,不等那
店伙指点,杨寒云便道:「我知道了,那就是王大爷了,你去吧,我自会去找他的。」
那店伙陪杨寒云,本就不自在,这时立即道:「是!是!」转身走了开去。
杨寒云来到了屋子门口,只听得棉帘之内,正有人娇声嗲气地在唱着曲调,唱的全
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她停了一停,心忖自己一个单身女子,若是闯进去,只怕又
要被人轻薄,不如……她一面想,一面抬头看去,足尖一点,「飕」地一声,已拔身而
起,在二楼的栏杆上,停了一停,然后,真气再提,身如灵燕,已到了三楼的纸窗之前。
那屋子到了三楼,只有一个方形的阁楼,和第二层似是房舍连县,大不相同。
杨寒云到了窗前,伏了下来,她刚在想自己如何进去才好,便已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