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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神威堡主洪大鹏和宣武镖局的杨总镖头,突然前来拜见,杨总镖头是九五省镖局
中响当当的人物,他这次保着一批官眷往北边去,还带着价值巨万的珍宝,唯恐自己独
力难以保护,是以方才邀了洪堡主前往助阵的。」
王剑心和杨寒云异口同声,道:「这我们已知道了!」
方承天道:「但是有一点,你们却不知道的,那便是杨总镖头,还带着他聪明伶俐,
年方四岁的小女儿同行的!」
杨寒云心头一震,道:「方伯伯,我……」
方承天扬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头,杨寒云心头疑惑之极,立时和王剑心互望了一
眼,她也看得出,王剑心的脸上,也满是狐疑之色。
方承天又缓缓地道:「当时,也是寒冬腊月,他们来的时候是中午,我派壮丁送他
们往北去,庄丁回来,说他们一行人,因为雪大,不准备赶路,宿在大名府北三十里的
一个小镇上,也就在那时,我得了讯息,说是燕云十六盗要去打那批珍宝的主意……」
方承天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
杨寒云和王剑心两人的心情,也十分紧张,因为燕云十六盗,当年想去抢劫那批珍
宝一事,他们也全是知道的,可知方承天所言是实。
方承天的声音,更加沉缓,道:「我一听得燕云十六盗要出手,心想洪堡主和杨总
镖头的武高虽高。但是燕云十六盗的人多,而且个个心狠手辣,行事不择手段,他们两
人又要照顾妇孺,定然不是敌手,是以找立时冒着漫天风雪,向北赶去!」
方承天紧蹙着眉,目中精光四射,彷佛他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在北地的原野上。冒
着漫天的风雪,向前疾驰着,为了要去救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赶到那小镇时,天色已然黑了,相隔只有半里许
时,我就看到小镇上突然冒起了火头,火势非常之列,我心知不妙,冲进了镇中,起火
的正是杨总镖头投宿的那客店,我赶到时,已乱成了一片,杨总镖头像是疯了一样,在
和一个蒙面人厮杀,那蒙面人使的兵刃,却是一根长鞭!」
方承天讲到此处,咬牙切齿,重复了一句,道:「那是一根看来和我使用的软鞭,
一模一样的长鞭!」
杨寒云忙问道:「那你怎样?」
方承天道:「我一看到那蒙面人用的兵刃,竟是和我一样的长鞭,我就知道,那人
是存心嫁祸给我的,我立时便待冲上去对付那人,若那时我能将那人当场擒住,那就太
好了!」
王剑心道:「是什么使你未能出手?」
方承天道:「我正待冲上去,见到几个镖局中的人,奔了出来,撕心裂肺地叫着,
说小姐陷在火窟之中,杨总镖头心中发慌,腿上立时中了一鞭,我抬头看去,只见火已
烧通了顶,若是再不去救人,那是决计没有希望的了,我心想,对付敌人,有洪堡主在,
燕云十六盗还未曾来,他们两人也足够应付了,是以找冲进了火窟之中。我冒着火,冲
进了上房,只见遍地皆是死人,死的全是妇女,那便是和杨总镖头一齐北上的官眷,强
盗不但劫财,兼且杀人,实是狠毒之极:」
在方承天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他对这种暴行的愤恨,听得王剑心和杨寒云两人,心
里也为之血脉沸腾。方承天续道:「我闯进了第二间上房,前面的人封住了去路,已没
有法子闯进去,我正待退了出来,可是却听得里面有孩子哭叫声,传了出来。」
杨寒云听得紧张,道:「那怎么办?」
方系天道:「火封住了去路,我根本无法冲向前去,幸而入急智生,我陡地挥出了
一鞭,卷住了屋梁,将屋顶拉塌了下来。那时,已下了一个多时辰的雪,屋顶塌了下来,
积雪一齐压下,将火头压得少了许多,我冒险冲进去,一个小女孩在炕上哭着,正是杨
总镖头的女儿。」
方承天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杨寒云鼓起最大的勇气,道:「方伯伯,那……小女孩就是我?」
方承天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是!」
杨寒云虽然早已料到了这一点,但是当那个「是」字从方承天的口中讲出来之际,
她的身子仍是一震,险险跌倒在雪地上。
而当她的身子在摇摆不定之际,王剑心忙向她踏出了一步,扶住了她的身子。
杨寒云又问道:「方伯伯,快说,以后怎样了?」
方承天道:「我到来你的身前,你就向我扑了过来,可是当妳一看到我手中的长鞭
之后,却又惊叫了起来,你当时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一听得你那样叫,心中陡
地一动,便知道你一定是曾看到假冒我的强盗行凶的,当时火头已自四面八方窜来,我
也不能向你多解释,抱着你,又拉塌了屋顶,窜了出去。」
方承天又停了半晌,才道:「我一窜出去,便听到洪大鹏的声音,在叫着:方承天
杀人放火,劫了珍宝,快到方家庄去找他!跟着,足有三五十匹快马,一齐向方家庄而
去,我抱着孩子追了上去,还未曾追上他们,就看到方家庄也起了火,其实大雪纷飞,
我怀中的孩子,双颊火也似热,口中不断说着呓语,自然是惊吓过了度,我想及这项劫
案,似乎是早经布置的,而且布置的人,处心积虑,计划极其周详,他所未曾料到的,
是我当时竟会赶到那小镇来,而不在方家庄中,是以,洪大鹏等人到达方家庄中,只是
扑了一个空,要不然的话,他们猝不及防的攻了进来,若是我措手不及,死于非命,那
么,他们的阴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可算是天衣无缝了!」
方承天紧紧握着拳,又道:「我也想到,那强盗在行凶之际,曾被孩子看到过,若
是他知道孩子未葬身火窟,必定千方百计害她,这人行事如此凶狠,如此处心积虑,却
是防不胜防,而孩子又痞得厉害,是以我一看到方家庄起了火,我便冒着风雪,一路北
行,再不停留,一直到出了关外!」
王剑心道:「方……方大侠,你在关外,一住就是十五年?」
方承天十分沉痛地点着头,道:「是的,我本来也不打算住那么久的,可是调理孩
子的病,就调理了大半年,直到第二年的秋天,孩子才算好了,我到那时,才敢向孩子
问起,记不记得那天杀人行凶的是什么人?可是在一场大病之后,孩子,你却什么也不
记得了。」
杨寒云道:「是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还时时做梦,
梦见火头向我烧来,要将我烧死,除此之外,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方承天又道:「我也曾到关内走过两遭,打探当晚发生的事,我只知道当晚,燕云
十六盗赶到小镇时,整个小镇,都已烧成了一片瓦砾,他们自然未曾得手。而在事发时,
洪堡主恰好又不在,说是去探友,待见了火光,才赶回来的。而武林中人,都将这件事
说成是我做的,黑白两道的高手,都要找我,我也知道,我是万万不能露面的,因为这
批珍宝的数字极巨,我若是一露面,各方面的仇敌,纷至沓来,我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
不会有:所以我才在关外住了下来。」
杨寒云奔了过去,伏在方承天的胸前,哭了起来,通:「方伯伯,那是我害了你!」
方承天摇头道:「不,是那伤天害理的强盗害了我们,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这
个人是谁,可是我却一点地想不出来。」
方承天痛苦地摇着头,长叹一声,又道:「不找到这个真强盗来,我死不瞑目!」
王剑心却在这时道:「方大侠,我知道害我母舅的那强盗是谁!」
方承天和杨寒云一齐抬头向他看去,方承天道:「你不是也和别人一样,以为那强
盗是我么?」
王剑心道:「是,我以前是那样想,但是,现在却明白了,方大侠,假冒你的人,
的确王心计之极,连先来拜访你,让你知道他们的行,都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好在事
发之后,令你更加难以洗脱罪名!」
方承天大大吃了一惊,道:「你是说……」
王剑心道:「对,我是说,那强盗不是别人,就是我舅父请来帮他的神威堡主洪大
鹏!」
王剑心的话一出口,方承天踏前一步,站着发呆,道:「对!对!我从来也未曾怀
疑过他,只有他才最有可能,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