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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赌拼命点头道:“对对对,你们都有道理,没关系,尽管咬,小飞飞说过狗咬你一口,总不能你也咬狗一口出气。继续,继续!”
只这么一句话,小赌就转败为胜,他认真地催促,却没人再多说一个字。
小赌得意道:“怎么?都咬完啦!”
闷中吭声,阴胜倏地飞起一脚,踏中小赌屁股。
“他奶奶的,小赌棍一尔居然敢骂我们是狗!”
小赌揉着屁股道:“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阴胜这才发觉,又上了当了,抡起水烟杆,想砸小赌脑袋,小赌早一溜烟,躲到地狱门主背后。
小赌扯着他大哥的衣服道:“大哥,我不管,都是你起的头,害我变成过街老鼠,你要负责我的安全!”
地狱门主哈哈大笑,侧身一把揽过小赌。
他道:“小赌,天下非一人可为之,现在你知道了吧?”
小赌半偎在地狱门主怀中,点头道:“嗯!所以要多学习贿赂和拢络的手段。”
地狱门主一听,用力扯着小赌那束骚包的冲天马尾。
“你说什么?”
“哎呀呀!大哥快放手,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地狱门主这才松手警告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兄之惰,我可不想让人骂我这个做大哥的,没好好教你。”
小赌赶紧离开地狱门主远远的,方才开口道:“哼!你们这些大人最没良心,不懂得爱护弱小民族,你不知道,这年头提倡禁用体罚!”
杨威道:“尤其本周为爱护动物周,请各位多多爱护任小赌.这只举世罕见的动物!”
杨威一边说,一边拍拍小赌的头。
三宝道:“哦!原来他不是人啊!”
三宝和四平故作稀奇地绕着小赌,上下打量。
小赌恨的牙痒痒,飞身一朴,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他们两个摔倒在地。
顿时,三个人又在地上滚作一堆,你来我往大做热身运动。
席老爸见状,好奇地问:“老赌棍,他们三个从小就这样子长大的吗?”
阴胜斜睨他一眼:“哼哼!这还算小场面,他们曾经拆了栋砖造房屋,一栋木头搭成的房子,最后因为左右邻居的抗议,不得已我只好带着他们,搬到水上租船屋,结果……”
席老爸追问:“结果如何?”
阴胜气苦道:“结果他们三人,一场架打沉江上二十七艘船屋,其它的大小船只还没包括进去。”
杨威赞叹道:“哇塞塞!这么厉害,只有三个人吶,看来长江上有名的筏帮,也没他们这种本事。”
席老爸叹笑道:“后来事情如何了结?”
阴胜道:“最后二十七家船屋,联合大小渔船二、三十艘,用了十几张渔网才捞住他们,像卖鱼一样,拖来卖给我。”
杨威早已经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地狱门主也有趣道:“他们三个一共值多少钱?”
阴胜右手一张,五指手指正反一翻。
“一百两?”
“一千两,连船带屋子,一共六十三处被害人。”
“这么多……”
阴胜恨声接道:“害得我老头子,不得不重操旧业,上一趟赌坊捞本。”
地狱门主再也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
席老爸憋着笑道:“那时,他们几岁?”
阴胜回忆道:“那年,大概小赌九岁,三宝他们十一岁的那年。”
席老爸爱怜地注视还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三人。
但是在他眼中,却是看到三个十岁出头的毛娃子,在江上由这条船追到那条船的情形。
席老爸激动地握着阴胜的手道:“老赌棍,谢谢你,谢谢你让宝儿他们有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阴胜笑道:“他奶奶的,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呵呵,你儿子就像我儿子一样,你不能照顾他们,我只好代劳一番。”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小赌他们,此时却已经满身是泥,翻翻滚滚,滚向水潭边。
杨威嘿嘿贼笑,趁小赌他们三人打的火热,双脚飞踹。
只见小赌三人,划着优美的弧度,汲通撞碎水面薄冰,激起亮丽的水珠,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哇?峨峨!冷死人啦!”
三只落水狗,摇头甩尾爬上岸。
杨威人一转身,绕跑去也,可惜,他低估了小赌他们合作无间的战术。
只见小赌在作势欲朴的三宝和四平背后,大喝一声,用力推上一把。三宝和四平,人如先事的扫把星,相准准,自杨威背后压下。
“哎哟!”
力道方向一丝不差,稳稳地压向杨威。
杨威当然知道,若逃不出魔掌将会死的很惨,很惨。
于是,又甩又扭,又挣又脱,好不容易逃出了三宝和四平的压榨之下,而小赌正轻松愉快地蹲在地上等他。
杨威抬头一看,我的乖乖,煞星来也,急忙向旁边一滚,慢啦!
小赌和三宝一个抓手,一个抓腿,又拖又拉,四平更是横腰猛推,硬将杨威拖往水边。
杨威看逃不了,干脆豁开来,直踹着小赌,将他往水中拉,小赌被拉个正着,不甘心一个人下海,就扯着三宝、四平陪葬。
于是,水潭中四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学起天鹅戏水,哗啦哗啦,水花四溅,同时具有音效和精彩画面。
不过,左看右看,水中的画面只让人连想起奄奄一息,几乎溺毙那种垂死的天鹅,差,真差,一路差差差到底。
※ ※ ※
晶亮的,森冷的,酷厉的,弯弧的。
不是中天的月亮。
是血腥要命的鬼眼怒睁。
想看清人间善恶般的鬼眼,像索仇亡魂的魔刃,带着碎洒一地蹦跳的银芒,它将重现于江湖之上。
幽灵似的闪烁鬼眼,飘忽地回到小赌手上,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悄悄地牵引着。
小赌伸出细致修长的手,用拇指、食指、中指,稳稳地,轻拈着一片鬼眼,仿佛摘捻起一朵带露玫瑰般,那么清雅、那么潇洒。
鬼眼在小赌的手中,绽放着银亮的冷芒,光芒吞吐跃动,就像应合着小赌的呼吸。
小赌一脸的平静,不再有初见鬼眼魔刃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回想着黄绢上,曾爷爷潇洒豪放的字迹,小赌仿佛能听见果报修罗殷殷教诲的话声般。
“鬼眼即心眼,魔刃本有灵。心眼视之善,魔刃含笑语,心眼庆之恶,魔刃嗔怒煞。”
此时的鬼眼魔刃不正是平静地栖息在自己的手中,不含任何戾气,而魔刃的威力,亦是应合着自己的心情,或平静轻巧,或豪放奔腾,或烦躁粗戾,或狂傲澎湃。
眼前的树林,又向外拓展十几二十丈有余的空地。而地上,散落着或片、或屑、或块、或段的大小树干残渣。
这是一个月来苦练的结果。
忽然,林中有惊鸟飞起,扑动有声。
剎那间,天地宇宙,布满银亮光芒,如箭般窄细的喷射,如弯月般的弦光,如横天跨地的长虹,如团团明亮的满月,各式各样的光影,密密地充塞着穹苍地宇。
那是由四柄大小相同,形状相同,重量相同的鬼眼魔刃所组成的迷离世界。
当轻轻一响,四片鬼眼合成一片回到小赌手中。
随着杨威掠身入林,空中落下数只飞鸟。
这些飞鸟并没有死,它们之所以落地,是因为一身仗以飞驰的羽毛,被方才那一片眩目的光影剃去。
小赌的功力,捏拿竟是如此恰当,只剃光羽毛,而没有伤及鸟身。
杨威弯腰,拾起一只扑动的小鸟,他目瞪口呆地傻道:“哇塞塞!没毛啦?小赌,你会练成了吗?”
小赌轻笑道:“差不多了,怎么样,这一手还可以吧!”
杨威道:“岂止还可以,简直是不可思议,不过怎么没看见你剃下的鸟毛?”
小赌得意道:“被刃芒绞成碎末啦!”
杨威咋舌道:“我的乖乖,四眼齐发,毁天灭地,果然一点也不夸张。”
小赌却叹道:“但是太凶了,我希望将来没有机会用到四刃齐发,否则,只怕会太惨,太过血腥。”
杨威拍着小赌肩膀道:“别太操心,凡事就顺其自然,天下大概也没那么多可杀的人一起找你麻烦。”
小赌点头后,随即问:“二哥,你来找我有事?”
杨威怅然道:“我师父来信,说帮中有事,要我回洞庭湖君山一趟。”
小赌有些诧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凌帮主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