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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如此诚恳,倒是使骆希真万分地惭愧了,自己是怀着鬼胎前来的,但金天妮对他却似乎全不设防。
天色已经很亮了,大家都要回去工作了,因为已经开始了试航,工作也紧凑了,金天妮的工作似乎加重了。
每次试航后,在地底遇见一些不明的情况时,立刻就会停下来,搜集样品后,带回来化验,一直到完全能掌握情况时,才继续前进。
金天妮听取了每一次的试航报告,有时她就坐在无线电前跟潜艇作直接的连系,她那丰富的知识的确能使无数的专家为之咋舌。
有许多不明状况的地底环境,金天妮几乎能不经分析而作判断,而后作了应变的指示,那些指示也是十分正确的。
她对于地心的了解,的确是无与伦比的权威。
骆希真忍不住想起了阿里王子的话——难道她真是一个地心族的人类吗?
由研究所到达那一堆贮放不知名放射性元素的位置已经画成了圈,用一条直线表示了潜艇的进行方向。
路线不断地修正,那是为了避开一些地心的特殊状况,这些状况虽不至于影向到潜艇的进行,但潜艇的穿透会造成空隙,那也会破坏压力的平衡而造成地谷的变动而形成灾害。
特别是一些溶岩的地方,潜艇的硬行侵入会造成海底火山的爆发。
金天妮是十分注意这种事情的,而事后据各方面的评监结果,证明金天妮的顾虑十分正确。
研究室中的那张图不是随便绘制的,它是经过立体的透视显示,等于是把地球切开来。
在地底的上面,也标明了地表的位置,而根据一些权威学者的认定,金天妮的确十分重视地球的安全,她尽量地避免了一切灾祸发生的可能性,尽管为了那些顾虑,增加了她研究工作推行的许多困难。
这个女郎似乎是十分善良的。
可是她的真正目的又何在呢?
那张进度表上,每一段行程就用一枚大头针拉上一根红色的线,渐渐已经接近了目标。
那就是说,一切大功快告成了,研究室的每个人都显得很紧张,金天妮也住进了研究室。有一天,金天妮指着图表道:
“还剩下最后一段了,我估计这一段距离,潜艇需要穿行十二小时。下一次航行后,二十四小时通过先前已开发出来的路,再加十二小时,也就是说三十六小时,我们就可以到达目标区,进行采取那种元素了。”
她是在对全体工作人员作简报,骆希真也列席了。
那些科学家们都没有作声或发问,他们似乎已经作过各种的预习,熟知一切的进行步骤了。
只有骆希真问道:“潜艇上是否已经作好了采取的准备,那是放射性元素,可不是随便采取的。”
金天昵笑道:“骆,你是管安全的,果然十分尽职,这个问题好极了,我正要说明,采取的工作是由拉斐尔博士负责的,他曾经担任过美国内华达州地下核子试爆场的安全主管,对于放射性的控制是权威,现在请他说明……”
拉斐尔博士不但作了说明,而且还采用了录影带辅助解说潜艇上的安全防护设备,那果然使人十分的满意。
骆希真自己看不懂,也听不懂,因为那说明中有着太多的专有名词,而他的英文能力只够作普通的会话。
不过他看与会的科学家们频频点头,显然这份说明使他们十分满意。
可是骆希真却提出了一个问题:
“潜艇上的防护装置我看不懂,我提出一个十分幼稚而外行的问题,我看到潜艇上为安排那一些物质,准备的空间是四立方尺,而所贮的放射元素却只有一个篮球那么大,有这个必要吗?”
拉斐尔博土含笑道:
“骆先生,你不要看轻这篮球大的一团放射性元素,它用来所发的电流,约可以等于两个核能发电厂,正因为它的放射线是如此的强烈,所以一定要足够的防护设施,我们已经用了最精简的方法……”
金天妮笑道:“关于骆先生的问题,我想最好还是用另外一个例子,大家都到过动物园,几乎每一所动物园中都有狮子,一头狮子的体积并不是很大,但是关狮子的笼子却必须要有一幢屋子那么大,才能够给狮子有足够活动的空间,这个比喻不很好,但比较容易造成一个概念。”
骆希真道:“我已经有概念了,我的问题却是另一方面的,潜艇所采取的元素只够建两所发电厂,而我们的目标却是供应全世界用电,那不够用吧!”
金天妮笑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以后自然会陆续地去采取的。”
“那么至少要有个储存的地方,储放已采取到的元素,请问我们的研究所中,建了储存的设备吗?”
就这个问题把大家都问住了。
骆希真对研究室的一切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也不陌生。他没有看到有这种设备。
拉斐尔道:“对啊,天妮,我们似乎忘了建一个储存槽了……”
金天妮笑道:“我没有忘,研究室中没有建储存槽,因为元素不能放在这里,此地离市区太近了,不适合贮放大量的放射物,将来的建厂,设槽,我们一定要另觅安全而空旷的地方,这是核能使用安全守则的规定。”
她见大家还是张大了嘴,在等她作进一步的说明,于是又道:
“建厂、设槽的地点还没有取得和决定,这不能草率从事的,我们也不能随便投资下去,因为这笔投资额太大了,不能毫无把握盲目投下,我们必须先取得样品,在实验室中完成无线放电能的事实,那样才能取信于世界,而后我们才能从事正规的建设,目前我们只是跨出了第一步,离目标还很远呢!”
“那么这次采到的原素又如何安置呢?”
“自然是放在潜艇中,没有一个地方比那儿更安全了,然后我们着力建反应炉,从事作发电的准备。”
“那要多久的时间?”
“器材都已经齐备了。技术人员也全在这儿,加把劲的话,有三个月就可以从事开车运转了。我在潜艇上的贮存槽,实际就是一座反应炉,移过去就能用的,这是一项多元化的设计。”
“天妮,为什么不把一切准备好了再去采取呢?”
金天妮叹了一口气道:
“还是那句话,经济效益的关系,建筑一所小型的发电设备,要几十亿美金的投资,那是为了这种特殊元素而设计的,不能转作别的用途,所以在元素没到手之前,我们不能作盲目的投资。”
她又郑重地道:
“骆先生是为了安全的顾虑而提出的问题,十分有见地,相信各位同仁也不十分的放心,因此元素采集到手之后,我们不但要贮存在潜艇中,那条潜艇也将停泊在地底十五公里处的第一观测站,那儿有厚岩层为掩体。纵然有意外,也不会危及地球了。”
这个说明果然使大家都安心了。
骆希真的问题不是为他自己问的。
主要是代表了许多以人类安全为责任的机构与单位。
像世界性的国际警探等等,因为那种元素含有高度放射性,处理的安全考虑就必须十分的周密,否则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尤其是苏俄最近还有一所核能发电厂的放射外泄,造成的辐射污染遍及整个欧洲,大家对辐射已是谈虎色变的最敏感问题了。
骆希真不是专家,那些问题也不是他自己要间的,是一些专家透过他而提出的。
所以对金天妮的答覆,骆希真当时也不表示意见,再由那些专家们去研究去。
不过,在以后的几天里,国际警探没有进一步的反应,想来大家对金天妮的答覆表示同意了。
正式采取元素的行动终于成行。
此行需时约三十六小时,而后要十小时的工作,再加三十六小时回程,全程是七十二小时回程,全程是七十二小时,足足的三天三夜。
研究所中的科学家们和技师都十分的紧张。他们分成了几班,日夜守在传真机萤幕前,跟潜艇作连络。
但是在三十小时后,电波就受到了强烈的干扰。
那是接近那种元素时所受到的辐射干扰。
这原是在计算在内的,潜艇本身已有极佳的防辐射设备,人在里面是不会有关系的,但是通讯却无法维系了。
大家只有耐心地等待着,焦虑而耐心地守候着。
幸好,过了二十小时之后,信号又再度出现了,骆希真也在萤幕前,关心地问道:
“天妮,怎么样,你们足足地失去了连络二十小时。”
萤幕中的金天妮看起来十分疲倦,但也相当兴奋,她以磁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