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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解意在瞬息间转了无数次念头,一时也摸不清端倪,只得泛泛的随口应付。“是吗?那我一定会好好了解情况,合理地去解决。”
“那就很好了。理智是最好的,感情这东西,会坏事。”段永基说着,向服务员招手。“小姐,买单。”
解意本能地道:“段总,我来吧。”
“不过是一杯茶,解总不要客气。”段永基笑着,付了钱,随后站起身来。“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不是还有朋友约你吗?”
解总也笑着点头,拿起大衣,边穿边说:“是啊,没办法。”
“年轻人嘛,到底精力旺盛。”段永基笑道,与他并肩往外走去。
一路看着那些服务员和不少客人都把眼光投向身边的这个俊朗的年轻人,而他却浑然不觉,段永基的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停车场友好地分了手,解意看着段永基的车在夜色中开出去,这才打了路飞的电话:“我在停车场,你过来吧。”
几分钟以后,路飞便大步走了进来,并很快找到了他的宝马,拉开车门便坐了上来。
解意看着他凝重的神色,等着他说话。
路飞的声音很轻:“刚才,容总打了我的电话,他说现在不方便打你的电话,以免连累你。他要我转告你,最近可能有人找你麻烦,你要小心应付。”
解意神情自若,并没有吃惊,只是沉着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路飞缓缓地道:“今天上午,中央派来的工作组进驻了大能集团,开始正式展开调查。”
第20章
解意小心谨慎了一个月,便有检察院的人上门来找他了。他们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态度很和蔼,只是请他“协助调查”。
解意自然是从容应对。
他们问的问题不多,只是大致聊了聊他与大能集团和永基地产的合作事宜,然後就依合法手续抱走了他公司的全部帐本。
公司里的员工都有些惶惑不安,但看到解意和他的助手路飞都是十分冷静镇定,公司的运作仍然有条不紊,并未有任何问题,他们也就很快平静下来。
但是,只有解意知道,永基地产正在向他施加压力。这种动作很缓慢,一般人觉察不到,但目的却十分明确。
当永基地产工程部的经理在验收时开始刁难时,当一笔到期该付的款没如期到帐时,解意便明白了一切。
他冷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思索著自与容寂认识以来的每一件事,忽然想起了什麽,便立刻叫来了路飞,问他:“上次容总说要从我们这里过帐的那笔款项,你是怎麽处理的?”
路飞忽然笑起来:“解总,那是容总还你的钱。”
“什麽?”解意没明白过来。
路飞温和地解释:“是这样,上次你不是乘坐大能集团的商务机从海口飞成都吗?後来你将飞机的租金付了。这笔钱对大能集团来说,自然是笔小得很的款项,所以他不知道,直到看到财务报告才清楚这回事,所以他就还给你了。”
解意这才清楚了事情的原由,不禁笑著摇了摇头:“唉,这又何必?”
路飞的神情却变得有些认真了:“解总,其实你这样做真的是太好了,容总至今也会感激你的,否则这次清查起来,他这也算是以权谋私呢,只怕就是一个被人攻击的把柄。”
解意目光一闪,看著他笑起来:“路飞,从你来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猜你是谁的好意?是林思东还是容寂?原来是容总啊。”
路飞被他揭穿身份,倒也不惊不诧,只是从容不迫地道:“是,我是容总派来的,他怕你再受伤,要我尽量保护你。”
解意也没生气,只是点了点头:“那真是辛苦你了。”
路飞坐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声音却很柔和:“解总,这次容总那边的事,只怕有些难缠,对方好似志在必得,查上一年两年的都很难说。不过,容总一直行事谨慎,处事小心,估计在公事上他们很难找到漏洞,那就极有可能在私生活中寻找破绽。这一点,还请解总做好心理准备。”
解意微微怔了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果然,仅仅只过了半个月,那些帐本便完好无损地被退了回来,然後解意便被客气地约到检察院去喝茶。
办公室里有四个人,三男一女,说的都是普通话,带点京腔,解意一看便知他们不是四川本地人,定是北京那边过来的。
他们的态度都很客气有礼,见到解意进了办公室,便笑著请他坐,又忙著倒茶过来,放到他面前。
解意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微笑著说:“谢谢。”
坐定後,那些人便再次与他聊起天来,偶尔插进上次问过的一些问题,似乎是在看他是否有前後矛盾的地方。解意本就没说谎,仍是从容应对。
过了一会儿,那位女士忽然笑道:“解总真是年轻有为啊,而且长得这麽帅,至今还未结婚,女朋友一定不少吧?”
解意一愣,随即笑著摇头:“不,我没有女朋友。”
“哦?”其他三个人便显得很意外。“为什麽呢?是眼光高吧?”
解意笑起来:“那倒不是,我对婚姻没兴趣,所以不想害别人。”
那四个人便稳重地笑起来:“解总看来很时尚啊,独身主义好像都是眼下的潮流了。”
正笑著,那女子忽然目光锐利地盯著他,冷冷地道:“同性恋也是时下的潮流吗?”
解意的心理承受力非常强,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却并未慌神,只是淡淡地笑道:“我比较落伍,对时尚潮流什麽的都不太了解。”
另外一位中年男子缓缓地收敛了笑容,说道:“据我们了解,好像解总也有一些不同於正常人的嗜好,当然,我说的是感情方面。”
又有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干脆一针见血:“或者说性取向。”
这一瞬间,解意就像是被当众剥下了一层皮一样,浑身冰凉。但表面上,他仍是微笑著,平淡地道:“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那女子冷冷地说:“当然,我们也无意於刺探你的个人隐私,但是,如果你的对象与我们的工作有关的话,我们也有责任弄清楚。”
解意看了她一眼,清晰地道:“我有权保持缄默。”他的声音很柔和,但态度却很鲜明强硬。
四个人一听,便知道追问不下去了。
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位中年男子又笑了起来:“当然,解总,这是您的权利。好吧,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可以走了。”
解意便镇定地起身,从容离去。
其後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受到任何一方的再次质询,段永基也没有再找他,从侧面得到的消息,解意知道他已去了北京。
接著,永基地产开始交房给买家,然後便有人开始投诉,其内容主要是内装饰用的是甲醛超标的非环保性材料,数人拿出医院证明,说是由於长期生活在这种散发著对人体有害的有毒气体的装饰材料中,他们已患上各种疾病,然後向永基地产起诉,要求退房并索赔。
於是,永基地产将新境界公司告上法庭,要求巨额赔偿并解除合同。法院立案之後,永基地产又雷厉风行地申请财产保全,法院立刻冻结了新境界公司的所有银行帐号。
接著,在海南也传出了同样的事情,永基地产在海南也向新境界公司提起了诉讼,也同样要求法院进行了财产保全。
一时间雪上加霜,新境界公司顿时陷入了即将瘫痪的恶劣局面。虽然仗著解意在商界的声誉,材料商表示同意暂时赊欠,各项工程仍在进行,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媒体则闻风而动,有关这次官司的消息立刻满天飞。电视上天天播放著采访受害者的新闻,还有永基地产公关部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做出的声明,矛头全都直指新境界公司。而解意一直拒绝接受记者采访,更是让人们议论纷纷。
这时,解意却在调查公司内部。在召集工程部所有人员参加的会议上,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的他狠狠地拍了桌子:“说,谁定的这种涂料?”
经理蒋涟低著头,嗫嚅地道:“是我。”
解意猛地盯向他:“怎麽回事?我再三叮嘱过,一定要用环保材料。我们的报价本就比一般的草台班子高一些,就是因为全部使用正规的环保材料。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一向负责工程部,公司也很信任你,才放手让你去定材料,你这次是怎麽了?怎麽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蒋涟深深地吸了口气,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