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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仙,伤人之时,又在晚上,女人练‘火焰刀’就有阳极阴生之象,再加伤人在晚上,又是
阴盛阳衰之时,故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恽慧君听说岳少俊只有“一线生机”,但觉心头一紧,一下扑到恽夫人怀里,哭道:
“娘……”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
恽夫人抱着女儿,轻轻替她理着秀发,强忍一腔酸楚,安慰说道:“孩子,岳相公生得
有如光风弄月,相貌端正,绝不会是夭折之相,二伯一定会替他悉心疗治的。”
易华忙细心的把了岳少俊的腕脉,和仔细的察看了他肤色,五官,然后又侧着耳朵,贴
在胸膛上倾听了一回,一直没有开口。
恽夫人,恽慧君母女二人,更不敢打扰,只是愁眉泪眼的望着他,只希望从他的口中说
出一句:“伤势尚无大碍”的后来,但易华忙就是紧闭着嘴唇,蹙紧双眉,一言不发。
恽夫人忍不住问道:“二伯,怎么样?岳相公是不是有救?”
易华伦攒攒眉道:“这情形很难说,被‘火焰刀’击中的人,十有九……”
他想说“十有九死”,但看了母女两人那副伤心模样,不觉一楞,心中立时想到了一件
事,这就口气略为一顿,接着道:“十有九人被的伤内脏,伤势内重外轻,但这位岳相公的
伤势,却是外重内轻,好像她掌力刚击上岳相公之时,就已收了回去,内劲没有尽吐。”
恽慧君道:“二伯伯,你说他伤得不太重了?”
易华佗一手持须,徐徐道:“照理说,岳相公内脏受的掌力,应该不算太强,但他气机
倒行,又像是逆血倒行之象!”
恽慧君道:“逆血倒行,很严重么?”
易华佗道:“逆血倒行,是说他内腑受到剧震之象,老夫只是研判他中掌的情形而
已。”
恽夫人道:“二伯方才说火灵圣母内劲没有尽吐,那该是伤的不重了?”
“不错。”
易华佗道:“火焰刀不比别的功夫,正因她出手不算太重,这位岳相公所以还能留着一
口气,若是她出手稍重,这条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恽夫人道:“二伯,那么他还有救么?”
“难,难……”
易华佗微微摇头,然后伸了伸三个指头,说道:“普天之下,要救被‘火焰刀’击伤的
人,只有三种方法恽慧君心中暗道:“有三种方法可救,还说‘火焰刀’伤难救呢!”
恽夫人道:“不知是那三种方法?”
易华佗道:“第一,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火灵圣母练制的‘火灵丹’,善解火毒,
只是她既然出手伤了岳相公,岂肯拿出‘火灵丹’来?”
恽夫人道:“第二种呢?”
易华忙道:“北海冰魄散,是唯一克制火门神功的灵丹,即使是被‘太阳神功’所伤,
一样可以起死回生。”
恽夫人道:“这两种药物,都不易求取,二伯,你说还有第三种方法,那是什么呢?”
易华忙道:“除了上述两种丹药,第三种方法,只好求助金针了……”
他底下似是还有下文,但却没有说下去。
恽夫人道:“目前既然别无他法,二伯就只好替他使用金针了。”
易华佗摇着头道:“金针过穴,固然可以宣泄他内腑火毒,保住性命,但……唉,这样
一来,真气尽泄,一身功力,也付诸流水,从此再也不能练武了。”
恽慧君听得机伶一颤,哭道:“娘,这怎么成了?二伯伯,求求你是不是还另有办法可
想?”
易华忙自然也已看出这位岳相公和这位侄女的关系来了,黯然摇头道:“纵有灵药,也
鞭长莫及,眼前唯一的办法,只有用金针宣泄火毒一途可循了。”
恽夫人坚决的道:“我找火灵圣母去,她要的是吸金剑,我以剑换她火灵丹,她不会不
答应。”
恽慧君道:“娘,我也去。”
易华忙道:“弟妇,你要找火灵圣母去?吸金剑换她火灵丹,这是怎么一回事?”
恽夫人就把火灵圣母劫持恽慧君,正好岳少俊从武进来,代自己赴约之事,详细说了一
遍。
易华忙听得勃然变色道:“崆峒派也欺人太甚了,在咱们淮扬地面上,掳人勒索,当真
没把咱们淮扬派看在眼里了,走,老夫陪你找火灵圣母去。”
恽夫人道:“二伯息怒,如今岳相公伤重垂危,急需‘火灵丹’,救人要紧,只好拿剑
向她换药了,至于这场梁子,是崆峒开的衅、且等拙夫回来,再作道理。”
易华佗点头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恽夫人从岳少俊身边,解下吸金剑,回身道:“慧君,你不用去了,岳相公伤势极重,
你还是在家好好照顾他的好。”
恽慧君回眼望望躺在床上的岳少俊,闭眼仰卧,气息奄奄,晶莹泪珠,不禁又从眼角顺
着脸颊滚落下来,默默的点了点头。
恽夫人道:“二伯,咱们走吧!”
易华佗一手持须,举步往外行去。
恽慧君一个人守着岳少俊,只是低着头,暗暗垂泪。小翠替她倒了一盅热茶进入,低声
说道:“小姐,你喝一口热茶咯!”
恽慧君连头也没抬,说道:“你放着就好。”
小翠道:“小姐……”
恽慧君没待她说下去,挥挥手道:“你出去,我心里烦得很。”
小翠不敢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
恽慧君一手端起茶盅,正待就着嘴唇喝去,突听窗前“啪”的一声,射进一道白光,直
向床上躺着的岳少俊射去。
恽慧君猛然一惊,急忙定睛看去,从窗口打进来的,赫然是一支亮银梭子镖,差幸对方
手法没有射准,钉在距岳少俊咽喉还有三寸来远的木板上!
这下直看得浑慧君心头猛沉,霍地站起,一手从桌上取过宝剑,娇叱一声:“什么
人?”
双足一点,一式“乳燕飞帘”,飞快的穿窗而出。
这卧室窗外,正好是一个小庭院,种植着一棵银杏树,树叶茂盛,浑慧君追出院子,就
看到一条人影从银杏树下掠上墙头,一闪而逝。
她岂肯轻易放过,双足一顿,长身掠起,跟着扑上围墙,举目四顾,但见那黑影已经掠
过两座屋脊,怆惶向西奔去。
恽慧君提起一口真气,施展轻功,一连几个起落,掠过两重屋脊,那黑影早已跃落平
地,奔行甚快。
恽慧君衔尾急追,紧跟着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宛如两点流星贴地低飞,不过眨眼工
夫,已经奔出三里来路,这里已快要接近城垣,地势渐僻。
恽慧君经过这一阵奔行,已和对方接近了不少距离,如今双方相距,只不过四五丈远近
了,这就娇声喝道:“你还不给我站住?”
前面黑影听到喝声,果然停下步来,转过身道:“你是在叫我么?”
恽慧君这才看清对方是个瘦小个子,因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对方面貌,闻言冷冷的道: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叫你,还会叫谁?”
那瘦小黑影奇道:“我和你素昧生平,你叫住我干什么?”
恽慧君道:“我叫住你干什么?你说,你从那里来的?”
瘦小黑影道:“我从那里来,管你什么事?”
恽慧君长剑一指,冷声道:“自然和我有关,你是什么人派来谋刺岳相公的,只要你说
出主使的人来,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瘦小黑影惊异的道:“你说什么,谋刺岳相公?我根本不知道岳相公是谁,怎会去谋刺
的呢?”
恽慧君气道:“你还想抵赖?方才明明是从咱们归云庄逃出来的,这还假么?”
瘦小黑影听得更为吃惊,连连拱手说道:“归云庄、你……是归云庄的大小姐了,小的
因家兄生了急症,进城买药来的,小的练过几年功夫,脚下跑的较快,刚才就是从街上出
来,赶回家去,大小姐要是不信,请看小的手中这包药就知道了,小姐一定追错人了。”
说着举起右手来,他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四方的纸包,一望而知是个药包。
恽慧君自然知道吉祥坊街口,就有一爿叫做鹤寿堂的药铺,看来他说的不像有假,略为
沉吟,不觉长剑一收,说道:“你去吧!”
瘦小黑影如释重负,连连拱手道:“多谢大小姐,小的家兄,病势沉重,就等着小的买
药回去煎服,小的那就先走了。”说完,提着药包,回身就走。
只见他双足点动,身形起落如飞,朝城垣奔行,眨眼工夫,就已走得不见踪影!
恽慧君心中暗道:“这人一身功夫,看来相当高明,真想不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