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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少俊点点头,两人终于找到了一方剔透玲球的巨石后面,正好容得两人蹲下,左右又
有矮树掩护,可以从石孔中看到外面的景物。
别说在黑夜里,就是大白天,也极不易被人发觉,只是稍嫌逼仄了些。
两人蹲下不久,突听“刷”的一声,一道人影,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落到头顶不远,
停身在假山顶上。
竺秋兰闻声警觉,立时轻轻扯了岳少俊一下,急忙埋下头去。
石少俊也跟着低下头,心中暗晴佩服,付道:“看来这座假山果然目标很大,自己两人
如不及时躲藏起来,就会被此人发现了。”
这石后地方本来极为狭仄,两人这一低头来,两颗头就已凑在一起,岳少俊从未和姑娘
家如此接近过,但觉竺秋兰秀发的幽香,一缕缕的钻进鼻孔,使人有浑淘淘的感觉,几乎忘
了假山顶上还有一个不明敌友的夜行人!
那夜行人敢情因夜色幽黑;也未曾发觉两人的行藏,只在山顶上略一注足,又是“刷”
的一声,往山下纵去。
竺秋兰侧脸望去,只见来人身材颀长,背负长剑,一下掠过荷塘,忽然举手向空,打了
一个手势,就借著树影掩护,轻快无比的一闪而没、消失不见。
就在那人一闪不见之际,右首又有两条人影,疾如鹰隼,从围墙上飞落,隐入一片树林
之中。
因相距较远,看不清两人身形,但从他们身法看去,分明身怀绝佳轻功,自然也是夜探
巨宅来的了。
竺秋兰悄声道:“这三人身手极高,看来今晚来查这座大院的人,真还不少!”
说话之时,回过脸去,才发觉她和岳少俊几乎耳环厮磨,脸儿相偎,他更是如痴如醉!
一时心头小鹿,不禁怦然跳动,口中轻咋一声,急忙又别过脸去。
岳少俊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但给她这一啐,立时警觉过来,一张俊脸,胀得通红,嗫
嚅道:“竺姑娘,你说什么?”
竺秋兰嗔道:“人家在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心事?”岳少俊道:“在下……是是在
想……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支持本书请访问‘幻想时代’以便得到最快的续章。*竺秋兰披披嘴道:“你看园中一
片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如果我料得不错,恐怕暗中早已有人监视着呢!”
说话之间,瞥见远处忽然透出两点灯光。
要知练武之人,都练过夜行眼,目光自然十分敏锐,方才园中一片漆黑,较远之处,不
易瞧得清楚。
但如今有了灯光,相距虽远,已可看到那是两盏纱灯,从一道圆洞门中,转了出来。
既是纱灯,自然有人提着而行,纱灯既有两盏,提灯的自然是两个人了。
岳少俊凝目望去,只觉那提着纱灯的两人,款步行来,极似两个女子,不觉低声道:
“竺姑娘,提灯的是两个女子。”
竺秋兰内功较逊,只能看到两盏纱灯,还看不清人影,一面说道:“看情形好像是朝这
里来的,嗯!她们可能是那仲姑娘的使女了,我们今晚总算没有白来。”
两盏纱灯循着树林间一条小径,油折而行,有时被楼阁遮住,有时穿着豆棚花架,故而
时隐时现,但也渐渐的愈走愈近。
不多一会,两人已走到荷塘对岸,这回连竺秋兰也看清楚了,提灯的果然是两个女子。
一身青色衣裙,并肩款步而行,她们左手提灯,右手各自提着一只盒篮,不知篮中放着何
物?这时已经举步跨上九曲石桥。
竺秋兰轻咦道:“她们不会是到假山里来的!”
岳少俊道:“奇怪,方才最先进来的是黑衣纯阳师徒二人呢,不知到那里去了?”
竺秋兰道:“他们至今没有露面,大概也藏起来了。”两个青衣使女走入水榭,放下手
中盒篮,挂好纱灯,取出抹布,在水榭中间一张方桌上,仔细抹试干净,然后杯开篮盖,一
个取出四只高脚瓷盘,装好四盘精美茶食,一把细瓷茶壶,和一个细瓷茗碗,在上首放好。
另一个从篮中取出一个紫铜小香炉,放好沉擅未,点燃起香来。
竺秋兰冷笑道:“这位仲姑娘,气派倒是不小!”
这时那圆洞门中,又出现了两盏纱灯冉冉而来,只是这回走的较快,不过转眼工夫,已
经到了桥边。
提灯的依然是两个青色衣裙的使女,并肩徐行而来,一个手捧剑囊,一个手捧琴囊。
两个使女后面,则是一个一身玄衣的女子,款步走来。
岳少俊低声道:“她就是仲姑娘!”
仲姑娘身后,还紧随着一名黑衣老婆子,正是胡大娘。
两名使女当先进入水榭,也把两盏纱灯,挂到了抱柱之上。
水榭经四盏纱灯照射,登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再经四周水光一映,就像点起十几盏
灯一般!
玄衣女子仲姑娘已然款步走进水榭,在中间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手捧琴囊的使女立即褪去琴衣,把一张七弦琴放到仲姑娘前面。
竺秋兰细看仲姑娘,不过二十出头,蛾眉淡扫,凤目如星,体态妖饶,只是别有一股冷
峻之气,就像个冰雪美人一般!
心中暗暗冷笑道:“明明是江湖儿女,偏要故作名门闺秀姿态,煞有介事的要月下弹
琴,哼!今晚偏偏给你来个月黑星稀!”
仲姑娘坐下之后,伸手取过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螓首微抬,望望槛外天色,天公硬是
不作美,无星无月,昏暗如晦!
但尽管月黑星稀,仲姑娘可依然雅兴极佳,放下茶盏、就正襟坐定,皓腕轻舒,纤纤玉
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
“铮,铮!叮!咚!”
每一个弹琴的人,在未弹之前,必须先拨弄几下琴弦,谓之“调弦”,也就是先试试声
音对不对的意思。
这原是极为普通之事,但这弦发出来的声音,骤然钻入竺秋兰的耳中,就如闻焦雷!
不!简直如遭雷击。心头狂跳,身躯好似遭受到巨大的震动,几乎一头撞到巨石之上!
岳少俊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把她扶住,低声问道:“竺姑娘,你怎么了?”
竺秋兰一手掩胸,目现惊色,说道:“岳相公,这琴声大有古怪!”
岳少俊奇道:“琴声如何古怪?”
竺秋兰偏脸问道:“你有没有感觉”
岳少俊道:“没有呀,你到底如何了?”
竺秋兰道:“我听她拨弄琴弦,就像给巨石撞在心上一样……”
话声未落,水榭中又传出“叮叮咚咚”的琴声!
竺秋兰身躯突然一震,脸色倏变,急忙双手掩耳,说道:“不……不好……这……琴
声……邪门得很……”
这几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个人几乎瘫痪下去。
岳少俊一时惊得手足无措,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急忙伸手抱住她娇躯,低声道:“你
快静一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琴声叮叮咯咯的,连续响起,悠扬顿挫,听来十分美妙悦耳;但竺秋兰呼吸急促,娇躯
不住颤抖,四肢牵动,几乎像服下穿肠毒药!
岳少俊抱着她更是惊惶失措,无计可使,突然灵机一动,急忙抄过手去,按在她后心
“灵台穴’,上,催动真气,缓缓输入竺秋兰体内。
这一着,真还奏效,竺秋兰宛如大病初痊,绵软的身子,挺动了一下,缓缓吁了口气,
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输入真气,我真会被她琴声震动心脉!”
岳少俊道:“会有这么严重?那么在下怎会一无所觉呢?”
竺秋兰道:“也许你内力比我深……”
正说之际,突听“嘶”的一声,一道人影,划空泻落水榭前面,暴喝道:“贱婢还不住
手?”
这飞落的人影,正是方才见过的那个矮小道人黑衣纯阳公孙权,只见他右手执着雪白的
拂尘,左手腋下,挟着一个人。那是他徒弟黑孩儿,此刻双目紧闭,人已昏了过去。
琴声总算戛然而止,仲姑娘慢条斯理的目光一抬,问道:“胡嬷嬷,你出去看看,外面
什么人在呛喝着?”
胡大娘答应一声,趋步走出,她明明看到黑衣纯阳,但却故作不见,大声叱道:“仲姑
娘在这里弹琴,什么人在大声呛喝?”
黑衣纯阳公孙权放下徒弟,在他后心轻轻击了一掌,等黑孩儿站住,才沉笑一声道:
“是老夫。”
他身穿道袍,口称“老夫”,显得有些不类。
胡大娘看了他一眼,沉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黑衣纯阳目光如电,沉喝道:“你就是玄狐胡大娘,嘿嘿,连老夫都会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