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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双虹心头一喜道:“你有办法克制它?”
冷瑶光冷冷的道:“你这叫做门缝里看人,快动手吧。”
孟双虹不再迟疑,一掌拍出,震开冷瑶光被封的穴道,秀目圆睁,等待着瞧看奇迹。
其实一个功力已达绝顶的高手,除非毒力深入肺腑,都有拘束毒力,甚至将它迫出体外的可能,冷瑶光身负三家之长,他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束手待毙。
穴道初解,他立即跌坐山洞,盘膝运功,以他强劲无比的内力,向凤尾穴源源迫去。
当夜色初降之时,他弹身一跃而起,以冷酷无情的目光看向孟双虹投下一瞥道:“冷某凌幸能不死,咱们也该算一算旧帐了!”
孟双虹淡淡一笑道:“谢谢上苍,瑶哥哥果有非常之能,至于小妹嘛,杀刮听便,你尽管出手就是。”
冷瑶光哼了一声道:“我先要请教你几个问题。”
孟双虹说道:“问吧!小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瑶光忿忿道:“当日,在贺兰山道上的马车之中……”
孟双虹道:“是我,但穴道受制,无法回答你的招呼。”
冷瑶光道:“尊府人去楼空,还有些人人难以理解的布置……”
孟双虹道:“那是掳我之人故布疑阵,要将你引入歧途罢了。”
冷瑶光道:“他们知道我的行踪?”
孟双虹道:“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冷瑶光道:“天残谷外的轮迹,你怎么解释?”
孟双虹道:“我确曾到过天残谷,但并未进入谷中。”
冷瑶光道:“那轮迹却去无回……”
孟双虹道:“去用马扯,回用人抬,再以轻功极高之人消除一切可疑的痕迹,你自然难以瞧出究竟了。”
冷瑶光一凛道:“那是处心积虑对付咱们两家了,他是谁?”
孟双虹道:“九嶷山主水韫玉,不过,他一切作为,都是殷氏父子所授意。”
这一切经过,并非出乎冷瑶光所推测,但经孟双虹亲口证实,他仍有不寒而栗之感。
良久,他长长一吁,说道:“孟伯伯呢?他老人家……”
孟双虹螓首一垂,泪水像奔泉一般的夺眶而出,道:“爹威武不屈,终于被那殷贼所害。”
冷瑶光怒叱一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屈身从贼?”
孟双虹道:“我爹被害之事,三天前才获得确息。”
冷瑶光道:“已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与殷家父子舍命一拼?”
孟双虹道:“瑶哥哥太小看殷家父子了,唉!小妹忍受奇辱,曾与殷天鉴立下两条约定,一是保证爹的生命,一是换取冷家庄的安全……”
冷瑶光一哼道:“冷家庄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终至祖业不保,亡命江湖,你爹呢?哼,与豺狼打交道,不等于与虎谋皮!”
孟双虹道:“你说的对,不过我却不得不往好处打算……”
冷瑶光冷哼一声,道:“现在呢?你还顾虑些什么呢?”
孟双虹道:“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只是殷家父子已知小妹获得爹遇害之事,小妹不仅已无法再见到这两个狗贼,他们并已决定将我送往双鹊堂供人……”
冷瑶光气得双目喷火,恨恨道:“这两支元多狗竟如此可恶,走,咱们去找他们算帐!”
孟双虹粉臂一伸,握着冷瑶光的手腕道:“元狗利用丧心病狂的水韫玉,要在武林大会之时,一举歼灭各派的高手,咱们要拼命,只有等待八月十五日到翠云峰去拼。”
冷瑶光道:“咱们事先宰掉这两支元狗,不行么?”
孟双虹道:“王府与芙蕖别院。不仅高手如云,极关之多,也令人寸步难行,除了武林大会,咱们连接近殷天鉴的机会也没有。”
冷瑶光道:“殷天鉴那狗王会来么?”
孟双虹道:“他自然会来,而且他也时常在江湖之上行走。”
冷瑶光一怔道:“有这等事,我怎么一直也没有见到那条元狗呢?”
孟双虹道:“你可能见过的,只是不知道罢了,你晓得钱塘病夫郭么?他就是那个恶贼。”
冷瑶光一呆道:“就是他?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孟双虹道:“真正的钱塘病夫已然被害,狗王却剥下那姓郭的面皮……”
冷瑶光恨恨道:“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放过他的。”
孟双虹道:“狗王身手极高,功力不在水韫玉之下,他以钱塘病夫的面目,出现江湖可能隐藏他真正的实力,令后,如果相遇,你千万不能大意!”
冷瑶光道:“多谢!”顿接道:“水韫玉以侄女冒充亲女,嫁给殷天鉴做王妃,殷天鉴会善罢甘休?”
孟双虹道:“殷天鉴似乎早已知道水王妃并非水韫玉的亲生之女,因而从未予以重视,何况他们狼狈为奸,水韫玉还有利用的价值。”
冷瑶光道:“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
孟双虹道:“八月十五日距现在还有三十多天,咱们倒不必忙在一时,夜色如此深沉,咱们还是等待明日吧!”
冷瑶光道:“好的。”
夜凉如水,寒气侵入,这山洞之中,更是奇寒侵肌,冷得令人难以忍耐。
冷瑶光与孟双虹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又有未婚夫妇的名义,现在他们隔阂消除,又同是遭遇凄惨、沦落天涯之人。在这荒山野洞,深夜相处之时,旧情复炽,应该是人所难免。
首先,他们彼此依偎着。
后来,孟双虹又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道:“瑶哥哥……”
冷瑶光道:“什么事?虹妹妹。”
“你的毒伤……当真好了么?”
“不碍事,只是中毒之处可能溃烂。”
“那……瑶哥哥!咱们何不割破伤处,让我替你用嘴吸出……”
“不……”
“唉,瑶哥哥!我虽然……虽然……咳,咱们总还是未婚夫妇……”
“我知道。但……”
“你是看不起我了,唉!我不怪你,谁叫我如此命苦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晚间视线不明,吸毒实在不便。”
“可是黑夜是如此的漫长……”
“我放心不下,你让我瞧瞧吧!”
她说话之际,玉手轻舒,向冷瑶光受伤之处摸去。
她的手掌是温暖的,还有一股令人骨软的神酥的热力。
伤处微微肿起,有一点火辣辣的感觉,此时经她一阵抚摸,热度虽未减退,却是舒服已极。
忽地,她停止了抚摸,并且咕咭不断的笑出声来,道:“你……嗳哟……”
原来孟双虹惹起了他的心火,他竟然投挑报李,对她抚摸了起来,无怪她会断断续续发出动人心弦的娇笑了。
良久……
他一声叹息,道:“虹妹妹……”
“什么事?瑶哥哥。”
“今后……”
“今后怎样?”
“咱们的处境……”
“这个……你不必顾虑,一夜厮守,我已心满意足,我不会妨碍你什么的。”
“那……”
“你说的对,我实在配不上你,咳,咱们不谈这些,对王府,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冷瑶光想对孟双虹加以安慰,却难以说出口来,沉默良久,才长长一吁道:“赫连达大哥曾说无为道长、曲沧大侠,以及杨翼北、张楚材等均已丧身兽笼,可是他们并未如此……”
孟双虹道:“那是王府对赫连达大侠的恐吓之言,加上兽笼不断传出惨呼,他自然会信以为真。”
冷瑶光道:“王府之内,还有些什么厉害之人物?”
孟双虹道:“瘟神房诩、天山掌门乾坤圣手花绚、侍卫领斑吉塔西,这三人的功力,均已超凡入圣,是王府之中最具威力的人物。”
冷瑶光道:“瘟神房诩会到冷家庄寻碴,如果不是耿叔叔牺牲一条臂膀刺了他一剑,当时几乎就难以收拾,想不到他也投到王府去了。”
孟双虹道:“想不到的妻还多者呢!当今武林各派之中,没有一个门派不潜伏着殷天鉴之人。”
冷瑶光惊诧道:“竟有这等事?咱们冷家庄也有么?”
孟双虹道:“如果没有,他们怎能对你的行动这般了解!”
冷瑶光道:“是谁?”
孟双虹道:“冷家庆高手之一,冷彦开。”
冷瑶光一跃而起,大声道:“我不信……”
孟双虹一叹道:“彦开六叔沉默寡言爱护后辈,在冷家庄,甚至整个江湖,都认为他心地善良,具有泱泱君子的风度,但不幸的是,我却在一本名册之中……”
冷瑶光急道:“那名册呢?”
孟双虹道:“我收在一个隐秘之处。”
冷瑶光道:“能不能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