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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中间切入,他志在乾坤教主。
四名老者两用掌,两用剑,围上了东方白。
红衣人分开从两端儿上,呐喊声中,乾坤教徒纷起迎战,惊心动魄的场面叠了出来,杀声,兵刃交击声,惨叫声……汇成了一曲疯狂而恐怖的乐章。
四名乾坤使者与四名红衣人旗鼓相当,搏斗惨烈。
四老者圈住东方白,剑掌交加,此进彼退,配合得严丝台缝,似是一个奇门阵势,威力相当惊人。
两名中年人横剑护在乾坤教主“阴阳秀士”李思凡夫妇身前。
战况愈演愈烈,整个谷地疯狂了,四周的插天巨峰仿佛也在震颤。
乾坤教徒在混战中不断倒下,红衣人占了绝对优势,约莫盏茶工夫,乾坤教徒开始脱阵溜走,抵抗力急剧减少,倒地的快速增加。
突有四名红衣人分别迫向乾坤使者酣战的四对,“退下!”几乎是异口同声,正在搏斗的四红衣人各自朝对手猛攻数剑,然后抽身弹退,新进的四人立即补位,不用剑,脚一立稳,随即立掌当胸,形态十分诡异。
四使者出剑。
四红衣人双掌登出。
四使者剑至中途突然停滞,四红衣人上步,手掌伸缩之间疾劈而出,“砰!砰!”声中,惨叫叠起,四使者栽了下去。
混战的场面很快接近尾声,乾坤教徒顽抗的寥寥可数。
东方白突然发现乾坤教主与两名中年失去了影子,不由心头大急,手中神剑立展神威,绝式攻出,惨嗥声起,一名用剑的老者倒栽出圈子,其余三老者也波分倒退,他不加理会,弹身冲进会坛门。
掌劈乾坤使者的四名红衣人之三分别扑向三老者。
两端混战的场面已结束,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人。
半数红衣人跟着东方白冲进会坛。
坛门大开,东方白挺立在门外,乾坤教主夫妇端坐在铺有黄布的长案之后的高背交椅上,后面是黑色布幔,绣着一个五尺见方的金色大八卦,顶上悬着“唯我独尊”的巨匾,长案两侧各设有十把交椅,此刻全是空的,以整个会坛来说,相当的够气派。
红衣人涌到,停在东方白身后。
“李思凡!”东方白开了口,“乾坤教已经土崩瓦解,你想称霸江湖的美梦也到此为止,本人受‘三恨先生’之托,要手刃你夫妇。”
没有反应。
“在本人没下手之前,要问你一句话,大化门门主郭天寿的生死下落如何?”
依然没有回应,两夫妇端坐如故,连眼都不眨一下。
五名红衣人与卓永年上步到门边与东方白并立,红衣人之中一个手拄铁杖,不用说,她就是坤宁宫的总管“铁杖姥姥”。
“铁杖姥姥”暴喝一声:“拿下再问。”
东方白踏进坛门,其余五人跟着涌入,半月形圈住长案!
“死人!”卓永年栗叫了一声。
东方白这才发觉李思凡夫妇双目无神,立即翻越案桌,伸手一探,果然是断了气,一时之间不由木住了。
夫妇俩会在会坛里自决了,这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五个红衣人揭开了面巾露出本来面目,分别是“不为老人”、“铁杖姥姥”、护法“无弃”“无尘”两老尼和公主小玲。
在场的全呆住了,谁也说不出话。
第七章 金蝉脱壳,恩仇难了
东方白木立着,双手按着长案,两眼直楞楞地望着会坛门外,仿佛现场只他一个人存在,他连思想都麻木了,大化门消大之谜已揭开,但他最大的愿望却落了空。
乾坤教主夫妇自杀,大化门主郭天寿的生死下落将永远成谜,母亲的遗言也就永远无法完成,想不到费尽心力,到头来成了画饼。
所有在场的,全瞪着乾坤教主夫妇的尸体,谁也没开口,这谁也估量不到的意外,把他们给震呆了。
一个白发拄杖的老人缓缓自外面来,映入了东方白的眼帘,把东方白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意识在刹那间恢复,定睛注定来人。
这白发老人是何许人物?
老人逐渐迫近坛门。
会坛内的人惊觉,纷纷回身。
铁杖姥姥暴喝一声:“来者何人?”
老人充耳不闻,双目前视,保行徐缓的步度进了门。
铁杖姥姥横起铁杖,其余的也摆出了戒备的架势,所有凌厉的目芒全集中投注在老人身上,气氛顿呈紧张。
卓永年突然上前,高举双手,示意众人退开,显然他知道老人的来路,众人在他的示意了朝两侧退开数步,空出了案前的一段。
老人目不斜视,直走到长案之前停住。
东方白是站在案后,此刻与老人成了正对面,他并不认让这老人,但从卓永年的表示判断,对方不会是敌人。在此时此地现身,必有所为,绝非偶然。
老人凌厉的目芒,直盯在业已自决的乾坤教主夫妇脸上,连瞬都不瞬,就像是钉子钉入木头一样,他到底要看什么?
乾坤教主夫妇除了双目无光之外,面色丝毫未变。
所有在场的全摒息而观。
老人突然大叫一声:“金蝉脱壳!”
这一声喊叫,震撼了所有在场的人,“金蝉脱壳”表示自杀的并非真正的乾坤教主“阴阳秀士”夫妇。
东方白除震惊之外还感到极度的困惑,昨晚入谷,在宾馆里他曾见过乾坤教夫妇,是他两个绝对错不了,难道说见到的根本就不是?
可是有西门昌作内应,还有精明干练的毕老三在暗中,应该不会没发觉……
在场的难道没半个认识“阴阳秀士”?
“狐精”卓永年跟着栗叫了一声:“金蝉脱壳?”
老人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她对这一道也进入了门槛,江湖上几人能识破?”
他口里的“她”谁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公主小玲激动地道:“不是乾坤教主夫妇!”
铁杖姥姥接着道:“莫非是易容顶替?”
这一说,东方白突然醒悟过来,难怪夫妇俩在非常的情况之下,神色始终保持不变,易容瓜代显然没错。
老人扫了铁杖姥姥一眼,似乎默示她的猜测正确。
卓永年道:“老夫一向自诩对易容之术颇有心得,想不到居然看不出。”说着,望向老人道:“前辈是此中翘楚,易容之术各有门道,可否请揭开顶替者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每个人心里急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老人抬手道:“挪开长案。”
东方白与公主小玲同时伸手案边,两人成了面对面,四目交投,各自的心里起了相同的异样反应,目光突呈胶着。
公主小玲面巾已除,是本来面目,而东方白易容未解,仍是小黑,但互通的是眸子,这只是短暂的片刻,两人各端起案桌的一边,挪移开去。
乾坤教主夫妇身前已没有阻隔。
老人把拐杖挟在胁下,探手怀中取出一个小瓷葫芦,拨开塞子,倒了些白色粉末在手心里,塞好葫芦放回怀中,然后双手互搓,使粉末遍布十指和掌心,上前两步,分别在死者脸上摩了一阵,指头轻勾,一层薄膜应指而脱。
死者真面目显现,变成了另外两个人。
铁杖姥姥栗声道:“原来是他!”
卓永年道:“他是谁?”
铁杖姥姥激动无已地道:“大化门副门主吕大器!”
卓永年道:“令大化门覆灭的内奸?”
在场的全起了激动。
两名老尼各宣了一声佛号。
东方白脱口道:“这女的是谁?”
没人回答,看来没人知道这女的是什么来路。
公主小玲道:“两个替身是怎么死的?”
老人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毒!”
一个字又使在场的起了震撼,看来“阴阳秀士”夫妇不但精于易容,又会用毒,而且心思手段也相当狠辣。
吕大器作了内奸,得到了叛逆与应有的下场。
罪魁祸首呢,就这么兔脱了?
猎猎风响,火势已蔓延到了会坛,热浪开始透入。
老人转过身来,目引全场一遍,冷沉地道:“祸根仍在,你们不宜暴露真面目,乾坤教还有不少余孽幸存。”
在场的纷纷掩上面巾。又回复红衣人形象。
卓永年忽然大叫一声:“小黑,我们走,快!”当先冲出了会坛门。
东方白不逞多想,立即跟上。
两人冲出会坛,只见广场上已差不多清理完毕,远处人影浮动,流向出谷洞道,这些全是被掳劫控制失去记忆的大化门弟子,在没有足够的解药使他们恢复正常的情况下,只有任由他们散去各奔前程一途。
“老哥,我们去那里?”东方向边看边问。